镇上。
柳氏母子几人坐着牛车过来,一路颠颠簸簸不过路上的风景尽收眼底,也算是一种刺激的体验。
没办法,家里有两辆马车,都是大房家买的,除却真的有重要事情需要坐,柳氏一般不会去坐。而是自己掏钱坐牛车出来,俗话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免得看人脸色。
在这方面,柳氏很识趣,不像二房那般巴巴地贴着大房,搞得自己的孩子也跟着看人脸色。
柳氏是宁愿自己多受些委屈,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女受委屈的。
“陈叔,这是车钱你收好。”柳氏给了银子下车,田荷花几个从牛车上面跳了下来,几人兴奋一脸。
除却抱在手里不谙世事的婴儿不用钱,大人来会返程两文,十三下的孩子都一文,所以柳氏给了六文钱。
三妹菊花今年十三岁,小弟树木十岁,两人每人只需要付一文钱就行。
“那柳孙媳,等会晚些我再过来接你们。”她们好不容易来镇上一趟应该不会那么快回去。
陈叔把牛车掉回头,回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多揽几门生意。
这儿是专门搭车的地方,牛夫马夫轿夫啥都有,看你经济条件是否允许配置的舒服程度也就高。只需要车主每个月交点地摊费,嘴皮子利索点态度好点,一天招揽的顾客也不少。
一般需要搭车在这固定的大棚等就行,很是方便。
至于老陈叔本来在村子是靠这牛给人耕田的,但田地耕田也就那么一阵子,家里那么张嘴要吃饭他只能另辟蹊径,所以他想到靠拉车这生计。
老陈叔年纪挺大的,不过老人家身子骨好、服务态度又好,村里人都知道他家里的困窘,一般人都选择坐他的牛车。
他一干就干了十几年,方圆十里八村的人都挺愿意坐他的牛车。
“行,陈叔,你慢点驾驭,我们先走了。”
“老陈叔,再见!”
柳氏拉着田树木的手,田荷花则牵着田菊花的手,母子四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每个人小脸挂着笑意。
因为柳氏平日有活要干,一个月最多三次带她们出来,有时忙活没空一个月都没出来,不像大房和二房一样,随时想出动就出动,所以一到镇上她们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小眼直放光。
就算啥东西也不买,光看热闹她们也高兴,很容易满足。
穿越到这啥娱乐节目都木有,这些天一直在家里呆着别提多郁闷。
这会出来田荷花像是看到了新世界,别说这场景还真跟在电视看到的生活无二别,当然更接地气些,每个人一脸忙碌的脸色为过好日子打拼着,显得更真实。
虽然少了在现代的璀璨繁华,但行走这一路,看到的是实实在在朴实的日子,心境平静不少,很安宁。
“二姐,三姐,你们看那边有人在表演呢,我们快点过去看看。”田树木年纪小正是好动的年龄,一看到那边有热闹看,拉扯着她们一块跑进去。
“我也看到了,咱们快点过去。”
柳氏在身后嚷,“你们慢点,小心点。”
中间围了不少人,她们靠着挤杀出一条路来,挤到前头看着。
正是那些街头卖艺,杂技团在表演,这会正在表演的就是胸口碎大石,看得人心惊胆战的,“二姐,那人会不会被锤死呀?”
田菊花不太敢看,有些残忍。
“没事,没事,他们就是靠这活吃饭的。”田荷花也是第一次现场看到,那上面的石头确实是真的。
没办法,都是为了生存。
只见那石锤“趴”的一声,大石四分五裂,底下的人完好无事地站了起来,紧接着周围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好!好!好!“
“太精彩了!”
表演完,一个跟菊花差不多的小妹子拿着铜锣朝着人群走过来,就是看着打赏的意思。
有的人看得过瘾,大方地往里面打赏,但一些人一看要收钱立马就走开了。
有些人就是喜欢看热闹不花钱的。
很快那小妹子走到她们跟前,眼睛巴巴地看着她们。
看着柳氏一个带这么多个,就在她觉得无望欲要抬起脚步之际,柳氏二话不说往里面放了五文钱。
“谢谢,谢谢。”
柳氏的为人处事她十分认可,不管大事小事她都以身作则,不忘给孩子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看了一会,柳氏拉着她们走,“好了,咱们先把这些药给换了钱娘再带你们去买好吃的。”
“对对对,先办正事要紧。”田荷花想起正事来,一出来光着看热闹差点忘了正经事。
等把这些补品给换了,到时就能买买买。
这些应该能换不少银子。
柳氏带着她们到镇上享有名声的同福药铺去换,刚到门口,就见里面坐满了人,可见其受欢迎程度。
老百姓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来是这儿的大夫不仅医术了得诊金也适当,一般没什么大病三包药就能药到病除;还有什么疑难杂症,怪病之类的也能得到有效的治疗。
总的来说,同福药铺是镇上出了名的好口碑,有时周边隔壁镇的人还特地跑过来。
听说这儿是之前叶天麟坐堂的地方,可见他的本事不小。
“荷花,要不你先带着你妹妹和弟弟在外面等着,娘进去问问,不然人太多免得挤到你们。”柳氏看了四周,指了指那边摆着小吃的摊位,“娘,先带你们先去那边坐着,等娘换完药很快过来找你们。”
人这么多没准还得等好久,找个地方让他们先坐下。
“好的,娘。”柳氏环顾路边一圈,一看没人正准备带她们过去,突然一辆马车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
“快让开!快让开!”
“娘,小心!”
眼见着前边的柳氏拉着田树木要被撞到,千钧一发之际田荷花猛推了柳氏一把,自己挡在前面。
“吁!!!”
田荷花迅速蹲下身抱着头,希望能减轻点伤害。
依稀听见耳边传来柳氏着急的呼喊声,“荷花!”
个个声音渗透着惶恐:“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