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自从和高海冷战后,高家二老明显感觉到饭桌上的不对劲,以前高海再忙都会回家吃晚饭,但这个星期,他没有在饭桌上出现过一次。
孟凡脸上的笑容也少了,话也少了。
高母本想问问,但被高父拦住了。
年轻人,小吵小闹很正常。
孟凡的心一天天像泡在冰水里一样,她也只有不断用工作麻痹自己,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那么想他。
他搬回了他自己的房间,没有了他的怀抱,她整夜整夜地失眠。
而且他故意错开与她碰到的时间,她吃饭时他走了,她睡觉了他才回
她的电话他不接,孟凡即使想解释,无从开口。
跟平常一样,孟凡吃完饭收拾完便关灯上楼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居然看见他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为了等他自己打开那扇门,她从来没落锁过,可是每晚都是竖着耳朵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他没有一次打开过。
孟凡的期待转变为了失望,她也不想再解释了。
她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走到梳妆台前吹干了头发,擦了点护肤品,便关灯上床睡觉。
高海全程盯着她做完了这些事,没有任何跟他说话的意思。
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浮现。
孟凡没发现他的异常,其实在黑暗中她一直在偷偷看着他。
本以为他好歹哄一哄她,她就会妥协的,因为她真的真的,很想他。
但是他一句话没有,门就被砰地关上了。
孟凡的心,极速坠落。
她的泪一瞬间流了下来,她仰头看着天花板,问自己他是不是烦了腻了,这样的生活,是否要继续?
然而没过几秒,门又被再次打开,再次关上。
她打开床头的暖壁灯惊讶地望着去而复返的高海。
还没靠近她,她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
“高海唔。”
下一秒,她的手腕便被一把铁箍住了,他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霸道而强势地锁住她的唇。
“别人的女朋友都那么黏人,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对我的需要?”
“孟凡,你知道我快疯了吗?”
一吻终了,他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以为,你不爱我了,我找你你不理我,我就不敢打扰你了。”
“呵,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自觉?”高海苦笑,站起身来,脸上写满了失望,转身就走。
孟凡被他眼底的心碎震住,感觉他正在离她越来越远,她怕了,再也顾不上矜持,一把从床上跳起来,冲过去就抱住他。
“没有,我爱你高海,你不在,我都睡不好,我好想好想你,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可我好想嫁给你,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你知道吗?”
她感觉到自己抱着的身躯僵成了一根木头。
高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胸膛大力起伏。
他还能有什么气?
“还有,以后晚上别喝这么多酒了,不安全。”
她松开手,走到他面前,柔柔地说着。
其实她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她现在的心情,因为她知道即使她说很在乎他,他大概也不会信的。
她盯着她,眼神轻柔,仿佛无声的拥抱。
“还生气吗?再生气我就不嫁了。”孟凡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事翻篇了,她笑了笑,捏捏他的脸。
高海眼底通红,她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不停地骂他,但是笑着的:“傻瓜傻瓜大傻瓜,我的大傻瓜!”
“你刚刚说什么?”滚烫的吻轻轻着,高海的嗓音暗哑。
“我想嫁给你。”孟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想听这句话。
“明天就去领证,孟凡,我这辈子是栽在你手里了。”
“嗯”
越急越糟糕。
“嗯”久违的熟悉感,孟凡温柔地笑了。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然她是要完了。
好不容易才在五点钟沉沉睡去,被太阳晃了眼,她就又醒了。
察觉到她想逃,几乎是本能一般,他抓住她,不让她离开。
孟凡瞬间无力。
“你唔还没刷牙”
“我不介意。”
没刷牙她很不舒服,微微抗拒着。
“一起洗。”他笑了笑。
“不要。”
她又不是傻子。
“看来你还有力气?”高海挑挑眉。
“快放开我了。”她瞪了他一眼。
“不放。”高海耍赖。
很快,浴室的水声哗啦啦打在地板上,还有断断续续暧昧的声音飘出。
透过磨砂玻璃,窗外微风习习,阳光正暖,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宛如一首首诗。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这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将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
风中的铃声,不是叮咛。
那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亲爱的,那不是花瓣啊,
是我凋零的心。
你静静站在我面前,
不需要再多言语,
可我觉得,为了这一刻,我已经等待了几百万个光年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看到两人手挽手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高母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满屋子的粉红泡泡,终于回来咯。
吃早餐的时候,高父在看报,高母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媳妇,你还有力气没,我等会要去做体检,你陪我一起去呗。”
“噗”
孟凡喷了一口牛奶,小脸刷红,这话由儒雅的高母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违和?
“没事妈,我陪您。”她说道。
“我也要去上班,顺便送你们吧。”高海一边给她擦嘴一边说,口气里满是宠溺。
高母起了一身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