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和他鬼扯,大夏天的,太阳这么毒,我娇嫩的肌肤都哭喊着求我赶紧进屋吹空调凉快凉快躲避恶毒的太阳了。
我绕过他,走向温雅那一边儿,敲了敲玻璃。
温雅又披上她那个大方巾下了车。
也不嫌热。
我们走进美容院,这个明骚男竟然还跟来了。
我让温雅先走,我拦住了他。
温雅转过头,小声对我说:“一一,可能是我的狂热粉丝,你不要吓到他了......告诉他没有认错,我确实是他喜欢的温雅,替我转告他,我感受到他对我的强烈的爱意了,谢谢他的喜欢和爱戴,我会更加努力的,请他继续支持我继续爱我,请他更要多多关注我的作品,但是我和他并不太合适,你要委婉点告诉他,不要太伤他的心,我先进去了。”
我指着他的手指不由得颤抖了两下。
半天没出声。
可能是我的表情凝固时间太久,又有点目瞪口呆的意思。
他也直愣愣的看着我,结果我俩就像雕塑似的在这我指着他,他看着我。
一动不动。
“嘛呢,玩一动不动是王八呢啊。”周末走了进来。
站到我旁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对面的明骚男。
“这位是?”
我回神,凶神恶煞的问他,“你跟进来要干什么?你想做什么,光天化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末大叫一声,“一一,他.......他对你做了什么?他竟然敢对你做什么.......”
周末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牛逼!”
我:“......”
他憋屈着脸,“姐姐,我催你本来就是因为尿急啊,结果您还带我玩了这么半天,姐姐我这都快山洪决堤了,您行行好,看在我都这样还陪您玩的份上,饶了我吧。”
我:“......”
敢情是被人生大事给逼的啊,不过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尿急不赶紧找厕所,一路追着我干什么。
难道真的是温雅的粉丝?
我凑近他,试探的问,“借问酒家何处有?”
他呆呆的看着我,“......杏花村?”
我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我转过身不再理他,周末问我,“这人谁啊?”
我说:“我哪知道。”
“不认识他你和他说这么久?”
周末狐疑的看着我,“借问酒家何处有又是啥?”
我搂着周末,“这你都不知道啊,看来得让你多去我妈那让她给你补补课了。”
“啥啊?”
“古来征战几人回,你觉得最美的人又是谁,借问酒家何处有,温雅最美有没有。”
......
我们三个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我实在困的不行了,做脸的时候打了个盹,她们两个叽叽喳喳说的什么我也没听,呼呼的睡着,睡得死沉。
感觉睡了一个世纪,我被人推醒了。
“一一,醒醒,好了。”
我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想翻身继续睡,腿一腾空,差点跌下床去,美容师眼疾手快救了我一把。
“干嘛呢余一一,新学的姿势吗。”周末打趣道。
行了,这一吓我是彻底醒了。
温雅说:“快看看,你全身脱毛之后,像个拔了毛的老母鸡,不错不错。”
周末说:“温雅姐,不对,应该说是像剥了壳的鸡蛋。”
温雅点头,“对对对,鸡蛋,鸡蛋。”
我今天到底是怎么得罪到鸡的一家了,如此阴魂不散。
我低头看看,别说,真是没有花钱得不是,身上一根毛都没有了。
我抬头问美容师:“女侠,我的眉毛可还在?头发可还安好?”
美容师是个小姑娘,腼腆的笑着,递给我一个镜子。
我接过来一看,呦,好一个明眸皓齿,闭月羞花的美人。
我就知道我说了你们肯定不会相信,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温雅满意的点点头,“明天你可以挺胸抬头的去相亲了,闪瞎他的双眼,让他拜倒在你的石头裙下俯首称臣,欲罢不能。”
周末尖叫,“余一一你竟然要去相亲。”
我侧头撇她一眼,“礼拜天啊,我也不是去强抢少男,相个亲而已,干嘛这么大呼小叫的,好像看见土匪下山抢你家大米了似的。”
周末笑了笑,“时尚海龟余一一,回国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准备相亲,是什么让你如此惶恐不安,是到了繁殖期内分泌不平衡雌激素暴增,还是孤家寡人的夜晚孤独寂寞空虚冷,啊!~”
周末一声尖叫,又吓了我一跳。
“我知道了,一一,几个月了?虽然你这种买一送一的行为比较可耻,但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劝你一句,别弄错颜色了,到时候匹配不上......”
温雅打断她,“她现在要是有了还好了,别管啥颜色,在我妈那肯定都是红人。关键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更主要是身边连个成年雄性都没有,这不就被逼着采取传统的繁殖方式了么。”
周末侧过身来,“温雅姐,传统的繁殖方式是不见面直接洞房的,阿姨还是很人性化的,至少能验验货。”
温雅笑着说:“那是,不验货,太对不起男方了,我妈还是有职业素养的。”
我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心如止水。
我觉得无干扰的状态下,水源能供给上的话,她俩能叨叨几天几夜不停歇,
周末作家么,脑洞奇葩,话风跑偏是可以理解的,温雅这几年变化太大了,或许是被我妈带偏了,或许本性就是如此,只是那时候被顾白禁锢了,总之,她偏了,明明可以靠爹做个温婉淑德的名门闺秀,偏要靠后妈,走上了一条癫痴不归路。
温雅见我两眼翻白,直勾勾的盯着屋顶,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叹口气,“我没瞎。”
温雅也叹口气,“活着就好。”
周末说:“温雅姐,判断活没活着不应该是把手放在鼻子下面么。”
温雅点点头,“对哈,我怎么忘了,重来,a!”说着她又把手放在我的鼻下。
随即,扯着我的浴袍领子,眼泪汪汪的哽咽着:“一一,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你醒过来,一一,你快醒过来啊,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要是走了,谁去下蛋。”
“噗嗤......哈哈哈哈哈。”周末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连美容师小妹们都忍俊不禁。
温雅她为什么不火的原因,我发现了,她走错路线了,她应该去当谐星,走贾玲的路线。
我拍掉了她的手,对着美容师小妹说:“你们家什么产品最贵最好?今天全给我安排上。”
我用余光看见温雅的嘴角微抽,
呵,白话我那么半天,不放你点血,你会肝郁的,我滴姐,我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好。
小妹乐的花枝招展的跑出去准备了。
估计业绩第一这个月应该有戏了。
温雅问我:“一一,你还真打算接见那前十名选手?”
周末又问,“啥前十名?”
温雅说:“我妈选出来的,作为一一婚配的前十名选手,现在进入决赛了,竞争非常激烈,已经到了白炽化阶段......”
周末笑了,“一一,行啊,后宫挺充足啊,别忘记要雨、露、均、沾。”
我呲着牙对她笑着,“好朋友,好东西要一起分享,我不会忘记你的。”
周末兴奋的说:“好呀好呀,正好我下一本想写耽美的,给我俩,我研究研究。”
我:“......”
温雅侧过身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吧,别演了。”
“一一,我咋不信你会这么听话就去相亲呢?你还真打算相亲结婚?真就这么结婚生孩子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你在密谋什么?你打算怎么对付咱妈?”
呵,果然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啊,对我也太了解了啊,不行,我现在还弄不清她是敌是友,鉴于她以前经常因为杜月梅一句爱的呼唤,就把我出卖的底朝天的黑暗历史,我还是把她划到敌方战队吧。
拼演技的时候到了。
我开口:“当然是认真的去找合适的结婚对象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多正常的事,两个人过日子总比一个人过省钱不是,而且这么多年在美国,我生病了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医院看医生,你知道我最害怕针,也要硬着头皮抽血,想撒娇想喊痛,却没有人可以让我撒娇,没有人帮我拿东西,拿着东西就无法按住止血,后来胳膊青了一大片,很久才消下去;想吃什么了自己一个人去超市买菜自己做自己吃,很多时候觉得就自己一个人,算了吧,别麻烦了,不要做了随便吃吧;想看什么电影只能自己一个人去电影院看,后来不想面对那些眼神就等影片下线了窝在房间里看,想吃着爆米花喝着可乐,看个上映的电影都是奢侈;回我的出租屋里的时候,也只有孤零零的一盏灯陪着我,如果我不回来,它一定是黑暗的,不会有一点光亮,后来我习惯了只要离开家出去就留一盏灯,假装那里有一个人在等我回来;打雷的时候,我只能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害怕的不敢睡觉;走在街上,别人都是手牵着手,脸上或是甜蜜的笑容,或是撒娇戏闹,而我永远都是自己,永远都是孤零零的自己,我这么多年一个人的确有点内分泌不平衡了,看个猪蹄都觉得这双手一定好温柔,我想我确实该找一个人了。”
我努力压下鸡皮疙瘩,心里默念,“余一一,今天美容是你掏钱,你请客!”然后眼神就自然而然的表现出了那种空虚和绝望,嘴唇还忍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