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就要过去找他,肖瀚拉住了我,“不要打扰他们训练,我们坐这边等一会儿。”
我的目光紧紧的看着那个身影,眼前慢慢的聚起了水雾。
“心疼了?你自己从小到大训练挨了多少次打,你都没哭过,林夕一个大男生,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你”
我颤抖的手,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录像,“要发财了”
训练结束,林夕被教官单独留了下来。
我和肖瀚走了过去,他们背对着我们,林夕还没有发现活泼可爱的他的娘子我。
“你把上衣脱了,再跑五公里。”这位班长操着正宗的“荷兰”口音。
“班长,不不好吧,万一有女生看见,影响不太好。”
“女滴?额滴个乖乖,你想滴太美好了,军营里连厨房养滴猪都是公滴,这操场上,连只母蚂蚁都没有”
林夕正帅气的把衣服往上撩
我微红着脸,说道:“母蚂蚁在此,等候多时了”
肖瀚为了帮我和林夕争取相处时间,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在那边与班长侃侃而谈,这份恩情,小妹我永世难忘。
“你怎么来了?”
林夕神色紧张的看着我问道,“是奶奶出什么事了吗?”
我急忙摆手,“没有没有,奶奶好的很,特别好。”
他长舒一口气,“吓我一跳,我手机上缴了,奶奶找不到我,我还真担心她有什么事。”
“放心吧,我们几个轮流住你家陪奶奶呢,不会有事的。”
“这大热天的,你不在家好好休息,跑过来干嘛?”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扭捏着说道:“我这不是听见你的召唤,就跑过来了嘛。”
林夕疑惑的问:“我什么时候召唤你了?”
我牵着他的衣角,学着韩剧里撒娇的女主角,晃啊晃的。
他衣服上已经干了的泥土被我晃的漫天飞舞,好浪漫哦。
“呸,呸梦里被,你说你想我,我就来了,呸,呸”
林夕满是泥土的耳朵,黑红黑红的,好可爱。
我仰起头,勾着唇,微笑着说:“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你要分给你的战友吃,还有你的精神食粮。”
林夕胡乱的用手蹭了一把脸,“余一一,你怎么能把这种书带到部队来,快带回去,让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了。”
书?呵,想的挺美。
我抓过他的手,把我手腕上带着蝴蝶结的皮筋,套在他的手腕上,“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扎辫子时候的皮筋,现在隆重的赏赐给你了,解你的相思之苦。”
“余一一,脸呢?”
“哎呀,我懂我懂,嘘,别说,别说,我会害羞的。”
“你还知道中华字典里有害羞这个词呢?”
“哎呀,你讨厌啦,又夸我博学多才,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完美吗,其实我也就是很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啦,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肖瀚”
林夕越过我,径直走向肖瀚,
什么嘛,人家还没浓情蜜意完呢。
“谢了兄弟。”
“不用客气,我也没做什么,成败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不过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忙不迭的点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那也要谢谢你,给了我这次机会,不仅锻炼了身体,提升了肺活量,还结交了那么多好战友好兄弟。”
我点点头,“对哦,谢谢你,谢谢你给了他这么好的机会。”
“咱们是同班同学,别这么客气了,真要谢我,那就好好加油,在比赛中得个冠军回来。”
我又点了点头,对林夕说:“对,你一定得个冠军回来。”
“好,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再好好的谢谢你。”
我对肖瀚点点头,“对,到时候请你喝酒。”
“那就一言为定,等你成功回来,我们一醉方休!”
我对林夕点点头,“对,一醉方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说定了,一醉方休!”
我对肖瀚点了点头,“驷马难追。”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加油!”
我头有点晕,咽了口口水还把自己给呛到了,刚想开口说话,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喊出了我动听的名字。
“一一。”
“余一一。”
“你歇歇吧!”
“你歇歇吧!”
连母蚂蚁都没有的军营,让我安心了不少,再也没做过林夕被调戏的梦了。
再见到林夕的时候,他都从部队回来好几天了,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去比赛了,学校也给他放了假,全力支持他。
而我也感觉很久没有见过他了,白天上学看不见,晚上想去找他,梅梅说我暑假要是想去上市,必须期末考试要前进十名,把我关在房间里让我看书,不让我出去。
有一晚我实在想他想的要发疯了,翻了窗户,跑到了奶奶家门口。
一楼已经熄灯了,奶奶已经睡了,三楼还亮着微弱的灯,林夕他还没有睡。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傻,这么大晚上的跑过来干嘛呢,可是看着他的窗口的灯,又觉得好幸福,好满足。
这个世界上有林夕的存在,那时的我真的觉得好幸福。
人生最重要的三点,就是fine,hankyu,anyu。
翻译过来就是岁月静好,懂得感恩,与你相随。
那时候的我真的认为我的这个“你”就是林夕而暗自窃喜。
那天我倚靠在林夕楼下的路灯很久,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
等他比赛结束之后回来,我要给他跳舞,周末在澡堂子里教我的甜猫舞,说是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的深情沦陷。
怎么怎么跳来的,右腿放左腿后面,半蹲,提臀,挺胸,手指张开,放在脸上做喵的动作,眼神要媚,媚,怎么媚来的,哦对要眯眯眼,咬嘴唇,再狠狠的瞪他一眼,表示我再勾引你,你快点给老娘上钩。
“大晚上的,你在这干嘛?”
“妈啊,吓我一跳。”
小路上一个人没有,我正全神贯注的跳舞,压根就没听见脚步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我一哆嗦。
林夕带着黑色发带,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跑步衣,看样子刚夜跑回来,一个多月的部队集训让他的男性荷尔蒙爆棚,他的肌肉轮廓堪称完美,还穿着这么紧身的,暴露无遗。
色诱,赤裸裸的色诱。
那我能被比下去吗?
右腿放左腿后面,半蹲,提臀,挺胸,手指张开,放在脸上做喵的动作,眼神要媚,媚,怎么媚来的,哦对要眯眯眼,咬嘴唇
林夕用手扶住了额头,看样子是中了我的媚毒了。
那我要加把劲才行,来吧,向我表白吧,说你爱我吧!
我仰起头,看见他的眼睛里有我窈窕多姿的身影,我舔了舔舌头,“嗷呜喵”
“余一一,你”
来了,来了,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告白要来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啪嗒,心碎的声音,我耷拉着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
“有那么好笑吗?”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发,“不笑了,不笑了,走吧我送你回家,大晚上的别在这跳大神了。”
我没好气的把他的手打开,“要你送,我自己会走。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也没有看他,转身就走了。
我知道他跟在我身后笑话我,我怒气冲冲的回头,“林夕!”
他求饶,“好啦好啦,我这几天练歌练舞又健身跑步的,睡觉都没时间,我送你回家,回来我就洗洗睡觉了。”
我的气瞬间就没了,真没出息。
“别送我了,早点休息吧,你还担心我被抢劫不成?”
“傻瓜。”
“你才是傻瓜!”
我边走边踢着小石子,人家准备了好久的甜喵舞,也白瞎了,这林夕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就是不对我表白呢,我还得怎么暗示啊!
唉!
“一一。”
“嗯?”
“你小时候训练是不是特别辛苦?”
“可不是怎么的,成天挨揍,鬼哭狼嚎的,才练就了我现在的金刚不坏之身。”
“你那时候肯定经常哭鼻子吧。”
“笑话,我怎么可能哭鼻子,我可是月亮女神,兔兔!”
林夕勾着唇,笑着问道:“那那时候肖瀚是不是和你一起学一起练?”
“他?没有啊,他小时候就被他爸爸扔部队去了,比我还惨呢。”
“原来是这样。”
“很帅很an吧,好多小姑娘喜欢他呢,不比喜欢你的少,感觉到威胁了吧。”
我猛的停住了脚步,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林夕被我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我。
“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
我跳脚,“林夕,你休想!”
“我想什么了?”
“你什么都不许想,只能只能”
林夕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带着屁股沟下巴傻乐着,“只能什么?”
真是讨厌,总色诱我。
“没没什么”
我低头不再看他那张妖娆的脸。
“一一,你原来比赛前是不是特别担心成绩不好,会让家人朋友失望,会不会紧张的睡不好觉,会不会担心自己的努力得不到想要的。”
我仰头看着林夕,他也正望着我,眼神里又些茫然,也有些无奈。
我懂了,他这是产前哦不,赛前焦虑症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顺便偷偷摸了摸他的肌肉,手感真好。
“放心吧,你这是正常现象,我也焦过,特别虑!真的。”
他笑着搂过我的肩膀,“我就知道问你准没错。”
呼,他搂我呢,好香的雄性荷尔蒙,我涨红着脸,咳咳。
“那是当然,我经验丰富着呢。”
我又往他怀里偷偷的蹭了蹭,瞄了他一眼,他没有发觉。
“其实你也不用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不管你成不成功,都是我们的朋友,在我们心里,你都是最棒的,比赛这个事,只要尽力就好,无愧于心,至于结果,尽人事,听天命,努力过,就不后悔,你真的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他勾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我的头。
“吃点糖啊,打打沙袋啊,都能解压。”
沙袋
我仰头惊喜的看着他,“林夕,我让春哥教你散打好不好?健身又解压!”
他的眼中也闪着光亮,“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他要不教,我揍他!”
林夕的眼睛真好看,忽单忽双眼皮里,装满了整个星空,还有我。
就这样,我亲手把我的男人送到了别的男人手中,林夕更忙了,我想见他一面就更难了。
大韩和幺鸡因此对我怨念了一阵子,他们认为春哥喂一个也是喂喂两个也是喂喂三个也一样的喂,为什么不能带上他们,给我脑袋都喂晕了,被我武力镇压了。
转眼就放了暑假,林夕走的那天,我们都去机场送他,他穿着黄色的shir,背着吉他,一路上我都努力的想着他东西带没带全,外套带没带,雨伞带没带,感冒药带没带,还有创可贴,拉肚子药,保护嗓子的药
林夕出奇的没有嫌我烦,只是在那傻呼呼的笑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我说话。
安检口,我还在拉着林夕碎碎念个不停。
“夕哥,你怎么穿个黄色的衣服啊,应该穿个红色的,大吉大利,大展宏图!”
幺鸡炸着头发走到了我俩中间。
周末一把抓住幺鸡的头发将他拎了出来,“你懂什么,古代皇帝的龙袍哪个不是黄色的,黄色代表着九五至尊,你知道个六,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礼拜天,放手,我警告你,说归说闹归闹,别薅我头发开玩笑。”
“就薅,就薅,怎么的,怎么的,薅薅更健康。”
大韩也走了过来,“夕哥,对不起啊,本来我应该跟你去的,但是茉莉要去云南写生,我不放心她们几个女孩子”
林夕用拳头碰了碰他的胸膛,“说什么呢,咱们兄弟之间还用说对不起?好好照顾茉莉,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夕哥,你要加油啊,等你决赛的时候,我一定过去看你!”
“难得放假,好好陪陪你媳妇,等我的好消息!”
“林夕,放平心态,正常发挥,你一定可以的!”肖瀚也拍了拍林夕的肩膀,给他加油鼓气。
“谢了兄弟,等我回来,咱们一醉方休,咱们还没一起喝过酒呢。”
“好,等你回来,咱们一醉方休。”
原来是爱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