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八章、一支普通的白簪花(1 / 1)胖沐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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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刻后,仙族某雪景结界中。随着女子额间朱砂痣的破裂,鲜血缓缓流尽,额间滞留着血痕。一缕白烟自女子额间飘出,愈飘愈高,瞬间消散。神之压制封印终是解开,此时的茯苓,身上就只剩下自身之封印。

南烛抬手将那已然幻化为绣花针的琉璃剑缓缓远离女子额间,尔后将其恢复原样,插于厚厚的雪地上。看着那玉虚琉璃灯中的金色火焰,将连接着手腕与灯火的那根红线捏在两指尖,稍稍用力,红线散开,化作几缕红烟融入其手腕处。

再看向那飘浮于女子上方的碧落花,同样捏住那根相连的红线,稍稍用力,红线散开,只是那几缕红烟却是融入了碧落花中。花恢复成原样,周身红光渐渐弱化不见,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黑气,缠绕着花身。

南烛欲接住那缓缓飘落之花,却突然陷入几秒昏厥,直直地跌坐于雪地中,随即突感阴冷气息,清醒过来,但脸上却毫无血色。他急促呼吸着,在地上打坐,双手于胸前,施展灵法恢复着自身气息。但不一会儿便突然睁开双眼,吐出一口血,夹杂着黑色的鲜血落于雪地处。双手摸了摸嘴角之血,伸到眼前,竟是红黑红黑的。南烛大惊,却不语,眼前一花欲昏倒在地。

此时,一道紫衫女子出现于男子身后,咬破指尖,用血在男子上方隔空画出一聚灵阵,而后便见结界中的无形之灵气正快速地涌入男子身上。随后,女子自怀中拿出一净瓶,直直将瓶中的菩提池水倒入那聚灵阵,再划破自己手心,往阵中流着仙血。让池水与仙血同灵气一齐涌入男子身上。此为女子特制之灵源,补充体内灵气,修复灵元,避免仙血流失过多。

男子眼前渐渐清晰,身上气息亦平稳。紫衫女子收手,收回法阵,缓缓走至那榻椅之人处,将那碧落花收入袖中,细细地看着榻中女子,冷冷地开口,“就是她?竟让你以仙之血喂养碧落花?”

南烛依旧坐于雪地上,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感觉着自身情况,便也明白是她治疗了自己,便看着她,欲言又止。

女子那浅灰色之瞳孔看向南烛,嘲笑般说着,“倒也狼狈,为了一株茯苓花?还真想不到你如此固执。我倒是疑惑,她于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南烛依旧不语,淡淡地看着她。二人僵持了片刻,女子收起嘲笑之神情,转移目光,看着身旁的冬樱花,悲凉地说道,“仙族啊,卸下一身傲气,承认错误如此之难?”

南烛亦看向那被雪覆盖之花,依旧不语。

“那便卸下你的面具,你的一颦一笑皆有她的影子。我倒是宁愿你面无表情!”女子接住那落下之花瓣,闭了闭双眼,淡淡道,“碧落花已谢,于你已无用。去一趟那里吧,你身上之毒需要他们相助。”话毕,便缓缓离去。

南烛伸手接过落花,面无表情般看向远处,语气淡淡地自言自语道,“是吗?那你也希望我面无表情吗?绾绾?”落花自他手中滑落在地,掩埋在雪地中......

魔族密室中,栖南靠在冰棺上,手捂住心口处,禁闭着双眼满头细汗。而栖南身后,蜚零一身红衣,脸戴面具,正施法替他缓和疼痛。数刻后,栖南缓缓睁眼,急促地呼吸着,疼痛结束了。

“看来,梧桐所施加的封印被解了,太好了。”栖南虚弱地看着眼前之人,笑着说着。

“...,她是毫不知觉被解,你倒是锥心之痛。觉着倒像是互换了感受?”栖南行至冰棺另一侧,看着棺中女子。

“...,镯子中那些许神灵过于弱了,既被镯中异物干扰,又被碧落花压制,才会传回来此般感觉罢了。”栖南头靠着冰棺,看着虚空中毫无一物,轻声回道。

“我倒是好奇,既然他要解,为何又要让梧桐施加封印?着实矛盾。”

“呵,梧桐定是告知错误之封印,而冥卷中定有解封之法。他认定是梧桐不能插手三大领域之事,以他这般自信且多变之性情,他,必定会解!”栖南眼神突变,狠狠说着。

“为何?”

“因为他不会让仙族存于一丝不确定之险境。不论此等封印是否安全,他必认定他有能力化解。呵呵...”栖南闭着眼睛,语气不知为何,如此之复杂且纠结。

“噢?你倒是了解他”蜚零听着此等话语,讥笑道。

栖南依旧闭着眼,不语。

茯苓醒来之时,便是在自己房中,房中无一人。半撑着自己起来,突然感觉额间一痛。伸手摸了摸,却一片光洁,正当她疑惑时,南烛捧着一碗汤药,一身青衫踏入房中,缓缓行至床边,递过汤药,看着茯苓那疑惑地神情,便温和道,“已然加固了。你现下身子虚弱,我替你调理一番,喝吧。”

看着女子乖乖接过,喝尽,便笑了笑,那袖子搽了搽其嘴角残留的汤药,说着,“这几天,我要闭关一段时日。乖乖待在沧海殿,别惹事。等我出关,便带你出去一趟,可知晓?”

茯苓脸上微烫,惊慌地用自己的袖子胡乱搽着,挤开了那青色衣袖,乖乖点头。南烛每一百年便会在沧海殿一密室中闭关几天,这些时日发生了许多杂七杂八之事,她倒是忘了。

随后似是像到了什么,便问道,“那那...那那个雪景,茯儿能去吗?在仙族季节日日如常,茯儿倒是欢喜那里。”

看着女子期盼地眨着眼睛,不忍拒绝,便随手一扬,房门打开,门外小院竟变化为了那结界中的场景,花瓣零零散散地飘落着,雪亦缓缓下着。茯苓欢喜至极,跑去门外小院,欢喜得转着圈,拥抱着慢慢走出的男子,而后,便任由其离去。

南烛在茯苓所住之处施加了一层简单的结界后,便收敛了表情,抬手把身上之雪扬落在地。缓缓离去,朝着沧海殿密室走去。密室前,施加了一层强封印,为了防止茯苓乱闯。解开,踏入。

此密室不像那般四面为墙,而是为一场景:地面上皆是花花草草,其中置身花海中的是一座冰棺,晶莹剔透。冰棺无盖,棺中亦无人,竟摆放着一支普通的白簪花。

南烛缓缓走近,坐下,贴着冰棺,看着棺内的白簪花,本应是很悲伤的情景,但是,南烛心中依旧是一片平静的湖面,竟毫无涟漪。就这般静静地陪伴在此处,毫无任何动作。就这样一人亦簪一冰棺,度过这几日......

“小苓...苓...,小苓花。”

茯苓脑中不断出现着呼声,睁睁眼,竟真的听见了呼声,迷迷糊糊地走向门外小院。便见着一玄衣男子站在离小院百米远处。茯苓揉了揉眼,踏着那雪之幻境,缓缓走上前。轻声问道,“你在干嘛,小心我叫人啊。”

那黑衣之人嘲笑般看着那小院之雪景,而后又温柔地看向茯苓,轻声说道,“太没良心了噢,我原本是来告知你一个秘密的,是关于南烛之性命的。既然你这般态度,那我便走呗。”说罢,便欲离去。

茯苓瞬间清醒,出声阻止着那欲离开之人,“唉唉唉,我觉着,此处挺清净的。你随我进来吧,我倒杯茶水于你,慢慢叙叙旧。”茯苓欲引着男子于小院中,却见着男子不动,不满地示意着他。

栖南看着着无形之结界,双手背于身后,悄悄地施展破除结界之法术。结界破!

二人行至树下之桌椅上,看着那满天飘落着的雪,茯苓扬扬手,雪停了,辛好仙上离去时,教过些许皮毛,不然,便浑身是雪了。

看着此处竟与之前结界处模样一般,不语,心里倒是好笑:你倒是都由着她?呵呵。

随后,看着女子带着疑问且警惕的神情看着自己,便缓缓道出来此缘由,“为了解你表面封印,他...”

“解什么?仙上说是加固的啊,难道不是吗?”茯苓急急地打断着,心里慌乱起来。

噢?南烛,你倒是诓骗了她。栖南心里冷冷地笑着,而后看着茯苓脸上之慌乱之色,似是有些怀疑,莫非她知道什么?不待细细深究,便改口道,“看我最近忙,说错了。是加固没错。”看着女子依旧怀疑地眼神,便再次说道,“爱信不信噢,我哪次骗你了?你想想自你醒来那日起,是不是觉着他有些气息不稳?甚至混乱?”

茯苓细细回想着:这倒是,只是仙上装作无恙,她倒是没怎么细问。渐渐回想起来,便点点头。

栖南笑了笑,自怀中取出一物,带着阴谋般笑道,“此为菩提丹,是我...在..仙族时炼制的,一直未用,你拿去吧。”话语间竟带着些许复杂之语气。

茯苓接过丹药,丹药上有着淡青淡青般的纹路。而后想到子虚梦境中所得知之事,顿时苦涩地说不出话,同情般看着栖南,欲言又止。

“不必如此看我,既与你无关,便不必如此。”栖南起身,看着女子垂下头,看着那菩提丹。便轻声站于其身后,伸手轻轻抚摸着其青丝,将昏倒的她靠于自己身上,从心口处抽出一团稀疏之白雾,自女子额间慢慢融入...

女子灵元处,发出了一惊讶之声,“咦?这般熟悉的...神灵...?倒是少了些......”

‘......’

‘我是荼蘼,亦是现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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