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梦境,我带你出去。”
“...,巫灵也会如此好心吗?”如此之冷淡地语气。而南烛心里却稍微回神,感叹此人实在太过真实,差点就被诓骗了,辛好!
“...?”
‘即便你不出现,他也能先你一步发现’嘲讽之话语在茯苓脑海中响起。
“...呵呵,倒是我多管闲事了...?”自嘲般看着南烛。
“......”女子的话语令南烛愈发不妥,此人不知为何竟如此悲伤,导致他内心竟开始有些许异样之感。但他手上的琉璃剑却越握越紧,并无松懈之意。
“我.....”
不待茯苓话毕,此境竟开始出现异态,整个场景宛如纸般在快速地扭曲;同时二人身上的精神力与灵法竟快速被吸食、流失。
南烛当机立断,手执琉璃剑,瞄着某处,快狠准地在半空中劈开无物。
此境瞬间如玻璃那般破碎,落于南烛脚下;而那所谓的紫衣巫灵与假茯苓亦消失不见。
果然!她真是巫灵。南烛松了口气,差点便被那巫灵所迷惑,自己的心智何时如此不坚定了...?!
......
金色虚影突然笑了笑,对自己身上逐渐半透明化的身影毫不在乎。伸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持续喃喃着何物。
而此时的神族,巫灵杀性大露,正无情地收割着神之命。但此乃神,实力还是有的,因此能轻松以秘术绞杀巫,保全族人,但仅限实力强盛之神。如果你稍弱,而后又无人庇护,那么迎接你的便是残忍的死亡...
巫灵与强者便达到了一个平衡,那么,究竟谁会来打破此平衡?
“神?呵呵,我们不过是神的替代品而已。当然,即便为替代品,尔等亦不配!”
梧桐的出现直接给了剩余之人一个震慑。他身上的神力非他们能敌,还夹杂着恐怖的巫术。而他手中那附带着闪电的鞭子则无比诡异且令人恐惧。
因巫族没落已久,灭神鞭便逐渐淡忘于众神心中。看来,有必要将此鞭再次隆重介绍。
自鞭中灌入神力,嘴里喃喃着巫族独特的巫咒术,树个细小、古老且繁杂之法阵便出现在他们聚集在一起之存活之人脚下,正狠狠地吸食着他们的神力与生机!他们奋力抵挡着,虽抵挡住法阵半刻,但却抵挡不了梧桐的鞭子!
鞭子自主地鞭策着他们,不论你如何灵活与强硬,凡是被鞭子抽中之人,皆电击入体;好运的便能强行排出,但非好运的便只能任由它游走于你之五脏六腑处:侵蚀你之神脉,蚕食你之神灵,抽离你之神力,湮灭你之神魂,麻痹你之精神。
瞧着他们那般模样,再听着远处赶来支援之人,梧桐并不打算收手;凤凝弓现,黑箭直击心脏,几人瞬间毙命。幻化为剑,穿梭在他们之中,站定,几人顷刻死亡。退后几步,嘴上悄悄地念着咒术,巫灵瞬间强盛,连带之前被灭之巫灵亦瞬间出现,气息比之前强上了百倍;看着已然齐聚之人,梧桐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自他嘴中唤出了较为陌生之咒术。
“吾等族人,尔等之主;尔等之花,湮灭于此;花开花落,终归燃尽;护族之法,亦困族之阵!”
瞬间,黑金色的玻璃罩罩住了半个神族,且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正笼罩在他们上方。
此内竟都是侥幸存活之人;但此时的他们却不能逃离此半个神族区域。他们不但要躲避灭神鞭,还要面对眼前增强版之巫灵。
梧桐踉跄地退后几步,些许虚弱地看着自己的手,而后紧紧一握,感叹道,“不愧是巫族的护族大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法阵内之人也非愚钝之人,片刻后便再次回忆起了巫族之术,竟是用于自保的护族大法?!
“...既然能护族,那便也能杀敌。好好享受最后的盛宴吧,各位...,神。”话落,便不再于此一刻。只独留灭神鞭于此尽情厮杀。
神族,全然没落;梧桐,即将到头。
......
“你为本神最为得意之作品,而虚灵之剑亦是本神予你之护命神物。只是,本神棋差一招有所承诺,不可出手;现如今便告知你之法,将噬灵之境全然破碎,而后之事,便又本神出面!”温和而又略带威严。
南烛脑海中出现了此等话语,虽有所狐疑,但额间的印记却予他提示,此为真言。由于自己身处之地着实危险,因此还是本着怀疑照他的话语一一实行。
身子像是被控制了那般,抬起手放于额间印记前,眼睛迷离地看着前方;突然额间印记滚烫,自其中缓缓出现半截剑柄,手一抓便将它缓慢扯出。南烛心脏处突然疼痛,但他的表情却是无比之淡定,就像是不是他操作那般。
那所谓的虚灵之剑再次出现,面色一凝,看着前方,便毫无顾忌般劈向半空中。随即出现一处裂痕,身处的白茫茫之地瞬间化作玻璃碎片,散落在南烛四周。
......
金色虚影依旧专注地闭着眼,突然皱起眉头,嘴角突然溢出鲜血,但却丝毫不惧,嘴里依旧喃喃着何物。
......
南烛淡漠地看着眼前出现之人,身体突然被抽空那般,软弱无力。
而站立在南烛身前之人是一模糊的粉色虚影,为一男子,身旁站立着一白发女子;女子怀中似是怀抱着...茯苓?她身上的气息极度虚弱,弱到就连南烛亦对她的身份有多怀疑。
他们的对立面是梧桐,几人对视着。片刻后,粉衣男子动手了,快狠准地在三招内将梧桐压制;最后分离了他体内的巫力,将他重新困于幽冥境,予他这辈子与幽冥境中,若出一步,即刻身亡。
从他们的谈话中,南烛意外得知他便是那所谓的天神。一手遮天之神!
最后的最后,为保茯苓,南烛接受了天神收回虚灵之剑之提议,还附带了南烛的一半灵法与灵元。换得茯苓重新以小仙之态留在沧海殿;只是终身不得离开仙族,否则下场便于梧桐一样。而茯苓额间的千鸟草也被天神以剖心之举成功分离,虽然心脏有所损伤,但却不在残留千鸟草...
“所以仙上为何要留下茯苓?”茯苓压下所有情绪,装作平淡地问着他。
南烛对于她的情绪很是奇怪,她自分离千鸟草后便像变了个人那般,一直压抑着奇怪的情绪,以平淡祥和之态面对他。
“...,是不是哪不舒服吗?”
茯苓摇摇头,苦涩般笑着,“仙上于我是不是于仙上自己那般?”
“...?”
“一直以来,我都是仙上儿时的倒影吗?”
“...,...”
“他们都说你没有七情六欲,但已经有人归还了不是吗?”
“...!”
“仙上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否定也好,欺瞒也好...”
“茯苓...,我...”就像是南烛心底里的秘密都被她揭露在光明正大之中那般,着实些许不自然。
“所以,...绾绾于你心中,才是最为重要之人吗?”
很奇怪,为何对话竟变成此番地步?不止茯苓,就连沧海殿亦奇奇怪怪的。连南烛的内心也变得奇奇怪怪的。
“是。”
“......”
绾绾于他不止是养育之恩,还是当初的情窦初开?
他的七情六欲确实回来了,冥断山之战前就回来了;不然他不会大费周章将栖南的魂魄以极度凶险之态锁在‘梦中劫’中;再让仙帝带他入菩提池借簪子上的封印与毒素,重新把栖南的魂魄与灵元‘清洗’干净。
窃魄花乃窃取魂魄之花,算得上为毒花;而龙蜒草则是中立之花药草,喜魄恶魂;两物融合竟发生了不一样之态!他们形成了新的药草,能将任何人之魂魄锁在簪子中,虽会自带窃魄花之毒,但却不致命,亦能瞒骗众人。
但却被南烛发现了一个意外的缺点,它可以在不知不觉中缓慢地自主吸食携带之人的魂魄;但却需要戾气所催动,所以他刻意将簪子归还茯苓,依靠栖南之细腻之心性,必定会取下携带;最后二人大战之际,利用他身上的魔族戾气催动簪子。
而菩提灵液乃起死回生之物,将它融入琉璃剑上,在它刺入心脏那一刻,灵液便能随着剑身流入其心脉;只是不知为何竟完全断了他的生机。
虽保不住心脉,但却能留下躯体与魂魄。所以,南烛自以为不亏。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栖南为仙无戾气,簪子却意外在瞳湘子手下提前运转;琉璃剑被天命无形中下毒,致使栖南心脉尽毁;而茯苓...,...说实话,他对茯苓毫无安排,只是遥想万印录会改变他们之态。的确,还改变了世间之态。
......
‘看吧,我猜想的不错,你这般为他他这般待你?’
‘你一定要他亲手将琉璃剑插入你体内,断了你的生机吗?’
茯苓苦涩地看着他,听着他那一字回应。笑了笑,但却无泪;脑海中那股声音一直在挑战着她的极限。她感觉有点累了....
‘梦中劫’现,南烛似是不受控制般握住此剑,莫名地看着她。
‘我想,再赌一次!’
“此为噬灵之境之梦,如果我说我不是巫灵我是茯苓,你信吗?”略微恳求之话语,但南烛却极为震惊。
狐疑地看着她,像是她在开玩笑那般。
片刻后,她退后几步,身上衣衫竟蜕变为那熟悉的紫色,且她之额间竟慢慢地出现那半黑半灰之千鸟草。南烛握住剑柄之手忽而一紧,想着先前之境,毫不犹豫地将‘梦中劫’插入眼前女子体内。
“又是三个时辰,不愧是巫族巫灵,能将本尊哄得团团转?!”怒视着她,将剑狠厉地拔出,一掌将她打退,远离自己。接着,丢掉那在他眼里所谓的假‘梦中劫’幻化出琉璃剑,不再留情地劈向身后之沧海殿陈设。瞬间,梦境再次破碎,而那紫衣巫灵亦随之消失,看来这梦境能幻化自己身旁较为亲近之人,来一招制敌?
不仅梦境破碎,就连噬灵之境亦化作了碎片。幽冥境承载着子虚梦境之处慢慢出现在南烛眼前。那金色虚影吐了一口血,便捂着心口处跌落在法阵外;梧桐及时出现,接过他,往他身边输入神力,便将他安放一旁。
“梦中之梦可不止一个梦境。不愧是仙尊,只六个时辰便破了此梦中之梦,还将噬灵之境...,...碎、了。”语气稍重地说着最后二字,不明所以地对着南烛笑了笑。
......
‘......’
‘所谓梦,亦真亦假;为何你如此笃定梦中之人为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