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见过先生。”
“姑娘还在楼上?”
“是先生,一直没有下来,敲门也没有回应。”
“你们去备好膳食,我去吧。”
寒臻抬脚就上了楼,今天无论如何是要见到清欢的,谁都别想拿礼数说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阿欢还在重要。
“清欢,开门,是我。”
“......”
“清欢,快开门,你知道就是不开门我也是能进去的。”
“吱呀。”
“不是说好了要保持距离的吗?”
“嘭!”
清欢真是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这么矛盾这么善变,一会答应保持距离一会又不管不顾的接近自己;一时对自己冷静自持一时对自己又宠溺暧昧。真是受够了!
“清欢,你......”
“清欢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说。”
“清欢?”
寒臻直觉这是和自己生气呢,这要是解释不清楚还有的闹呢,头一次固执的要今天把话说清楚。
“清欢,这是怎么了?”
寒臻回头看着这个门闩,很是纠结,以后给换了,像今天这样自己就进不来了,要是不换,岂不是太不安全了?
“清欢?”
“走开!你走,我不要见到你!”
寒臻看着趴在床榻上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清欢,心疼的厉害,想走上前抱着清欢安慰,无论谁的问题,即是让清欢如此伤心,那一定不会轻饶的。
“好好好,我在这里好不好?清欢有什么事说出来,寒哥哥在,不怕;有什么委屈也告诉我好么?”
“我要回去,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带着这里了!你说过很快就送我回学校的,现在都快一个月了,为什么还不能回去?”
清欢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耳边一直回荡着柳如雪的话。
“清欢妹妹和我一样都是苦命人,这寄人篱下就是身不由己,住在哪里,要做什么?甚至吃什么穿什么都是别人做主呢,哪里还有前路可言,说是扔下咱们就扔下咱们。主人不高兴了那我们出出气,高兴了招招手我们就要高高兴兴的给主人逗趣,你说是不是呢?”
这些话就像刀子一样割的心中钝钝的痛,只要想起来就痛的无法呼吸。
“清欢,清欢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
刚开始自己三人阴差阳错落入这里,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惶惶不安,寒臻他半是威胁半是祈求的寻求自己的帮助,还说外面也有人找自己不是很安全。自己不情愿但是无法选择就答应了。
后来自己迷恋梅先生,又能换来紫萍和方川的离开,自己愿意留下来。
可是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寒臻的关系变了?变得不清不楚,若即若离患得患失的?自己都不明白,既然是要留下来帮他寻找他那个最重要的人,那么自己算什么?清欢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又可悲!
“清欢,你看着我。”
“我不......”
寒臻看着苦闹不已的清欢,很是头疼,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冷静下来,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只好用力把人拉进自己怀里,不顾清欢的挣扎,紧紧抱着,强迫她看着自己。
清欢人小力短,自然拗不过寒臻,寒臻死死的抱着清欢,一只手又抬着清欢的下巴好让两人四目相对。
“清欢,冷静下来,咱们好好说行不行?”
两个人里的如此之近,近的能看到寒臻嘴边短短的青色胡渣。这一刻忘记了挣扎,但是听到寒臻的话,却不回答。
不听就非要让自己听,那不说话可以吧,清欢就是这样想的,无论说什么,就是不回答!
“清欢说话呀?这是怎么了?就是一天不见而已,哪里出了问题?是西院那个姓柳的说了什么?”
寒臻看不到清欢脸上任何的变化,只能试探着继续问:“真的是她对不对?你不要理会她,流光回来她们就离开,流光会在外面找好地方安顿她们的。”
“不行?那我现在就让雷二去赶她们离开好不好?”
清欢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寒臻,好像第一天才认识他一样,柳如雪虽然和自己不投契,也有很多自己的花花肠子,可是她们母女一定是遇到难处了才不得已来的,可是寒臻说什么?赶她们离开?甚至不问缘由。
“那是不是有一天你也这样把我赶出去?”
清欢双目放空,已经不知道用什么眼神什么态度什么语气和寒臻说着这个可能,只是麻木的诉说一件事实,唇亡齿寒。
“清欢怎么会呢?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寒臻还来不及高兴清欢终于开口,就听到清欢冷冷声音,这一刻,寒臻真是慌了,人虽然还被自己圈在怀里,但是却像是怎么都抓不住,越来越远了。
寒臻不自觉地拢紧双手,箍的清欢胳膊生疼,清欢仿若未觉,抿着嘴一声不吭。
“对不起清欢,是不是弄疼你了?”
寒臻今天已经被刺激一次了,现在面对清欢毫无办法,现在是方寸大乱。
“清欢,你有什么话就和我明说好不好,这些天我对你如何,咱们什么关系,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为什么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清欢一贯体贴,就是两人关系最融洽的时候也就是撒撒娇,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样的清欢就像蜷缩的刺猬一样,哪哪都是刺,无论谁要靠近都会刺的生疼。
“我伤人?那你呢?你要来就来,要不来就不来,来了就如入无人之境,一副主人的姿态,要不来就再也不来,美其名曰保持距离,不能坏了礼数。就因为这是你的地方是不是,所以无论是好是坏,我都要笑着接受对不对?否则就是不知好歹对不对?”
“清欢,我对你的心意你都不明白吗?为什么我要这么矛盾这么出尔反尔?都是因为你呀,你害怕,喜欢依赖我就任凭你依靠,不知道你哪里觉得我不尊重你要保持距离,确实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我就克制自己,以礼相待。可是你又不满意了,到底想要我如何做?”
说出口寒臻就后悔了,自己一个一千多岁的老妖精,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呢?说好要好好哄着宠着眼前的阿欢的,这一反驳,和千年前有什么区别,一次次的争吵,谁都不肯退步,再深的感情也在争吵中消散了。
“原来我就是如此不可理喻,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一切都怪我。”
怪我在你的宠溺中放飞自我,在你温柔鼓励的眼神中越来越任性,肆无忌惮的挥霍着偷来的那一丝娇气;甚至是错误的把你当做港湾;怪我那么轻易的卸下伪装,不再是那个温柔体贴,听话懂事的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