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看着手里的面包,迟迟没有动静。
周野掀开眸子,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什么,嗷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活尸不吃这玩意,他得吃人。”
后知后觉,周野点点头,然后又一把将男人手里的面包给拽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拆开塞进自己的嘴里。
“爷,你之前不是很生气么,怎么现在还对他这么好?”
嗷呜可还记得周野因为这头活尸擅自离开自己的事,气的暴走七十里。
他还以为再见面,周野最起码得给他一拳头,可现在看,周野好像完全忘了前两的事。
所以嗷呜当然得提醒提醒她,瞧把这狗男人给惯的!
可惜他没等到周野打暴君,反倒是看着她在掌心蓄水,还凑到暴君面前。
“喝不喝?”
男人垂眸,看着周野掌心的水,似乎是犹豫了两三秒,才缓缓低下头来,就着这只手把里面的水给喝完。
末了,周野觉得掌心一阵湿滑。
她静静的看着暴君,头也不抬好,对待她的手,像是猫咪舔舐自己的碗盆。
掌心麻麻的,凉凉的。
暴君不通人性,周野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就这样,一人一尸保持诡异的动作和姿势,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嗷呜疯了。
“爷!快把手缩回来,快啊!”
周野满脸不解。
“为什么?”
“他在占你便宜。”
嗷呜心底里还是把周野当成个雌性生物的,面对此情此景,嗷呜深恶痛绝,恨铁不成钢。
周野没动静,淡然来了句。
“嗯,那我喜欢他占我便宜。”
“”
只要是肢体接触,她都喜欢,只要心里舒坦了,其他都不是事。
嗷呜叹了口气,短爪爪捂住眼睛。
没眼看。
帐篷里很狭窄,在这黄沙漫之地,这里简直就是个大蒸炉,不透风不透气,还挤。
周野一直靠着蒸发自己表面的汗液来保持凉爽。
她不像暴君,几度恒温,不怕热不怕冷。
坐了有一会了,外面都黑了,周野起身打算离开。
刚站起来,原本躺着一动不动的暴君,突然一把抓住了她。
男人扬眸,静静地盯着周野,手上力道不减,抓着不放。
“我要回去睡觉了。”
周野怕疼,没用力挣脱。
暴君不出声,红眸内一片平静,也不知道是灯光的作用,还是帐篷里湿度高,男饶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水光,昏黄的光晕荡在眼眸中央,像红色的池水,没有半点锋芒,却透着一股子的轻软。
此时的他不像草原上警惕凶狠的狮子,而是山间懵懂单纯的鹿。
周野从未知的敌人变成了牧羊的少女。
暴君心底里想要靠近她。
人类的情感陌生而又炽热,恍若是破土的苗,拔节的竹,来势汹汹,不知所源。
活尸人性少,兽性多,欲望来临,毫无“克制”二字。
暴君脑海中有作为人类时残留的零星记忆,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该怎么做,有些东西刻在骨子里。
于是他手上用力,结实的胳膊直接揽住了周野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