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奉府上该搜查的人继续搜查着,崔浩和太子沿着昨日发现的密道探查。
“殿下,这儿今晨不是派人查看过了吗?怎么还要再探?”崔浩有些不明,不知道太子为何多此一举,今日他已经接到消息,这出口竟然在城外的乱葬岗附近。
这还真是机关算尽,乱葬岗那是什么地方,不说地方偏僻,一般人都不会来这,平时都避的远远的,更别提要有个风吹草动的时候。
所以出口开在这儿,运送银子,跟本没可能被人发现。
顾铭夕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崔浩又蹲在地上开始埋头苦想,那李奉为什么非得将银子放在自己府上?
“殿下,为何他们不直接找个接头的地儿,把银钱都直接放在那儿,就跟本就不用进城走一遭,还挖上这么多坑这么多道,也不嫌麻烦。”
随后想了想又道:“这李奉是脑门有包吗?做这种事情,还事事亲为,是生怕别人抓不到他的把柄吗?”
顾铭夕摇摇头道:“定论别下太早,你仔细看看周围环境再说话,首先你看这周围的土地,即便这一个多月没人来,这草丛也不该长的这般茂盛,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时月?但是你看这秘道上的土,又与旁的不同,想来是事发之后,还有人从这里进入或者出来过。”
“这儿离官道还有几里地,要从这里运银子出去要么就是人抬,要么就是把马车拉到这里来,然而这里的草丛与别处并无不同,你想想,长期运送银子,这里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迹?”
随后顾铭夕又指着树说道:“这是其一,其二,你再看看周围的树木,这一出来就几颗树,你要是运送银子,这么颗树挡着,你觉得方便吗?即使方便,会保证一点擦挂都没有吗?”
“所以孤敢断定,这秘道并不是用来运送银子的,应该是容人进出方便,所以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黑手,这些人还不常期住在京城,所以才有了这条秘道。”说完,顾铭夕便顺着秘道往回走。
崔浩细思极恐,皇城脚下有一群不在掌空之中的人马,李奉这是干什么?有了这条道,以李奉府上这么大的面积,只要他府上人不说,藏个几千人都没问题。
太子走了几步,在墙上摸了摸,“去找个专业点的人来,看看能不能看出这秘道大概挖掘的时间,只要有了时间,就能知道李奉和这些人大概来往时间,就好入手了。”
回了李府,府上已经被搜查完了,除了又发现了几处库房以外,再无所获,崔浩在他的图纸上标了记号,跟着太子一起打道回府。
顾铭夕刚入东宫,小金子就迎了上来,“殿下,横小姐那边递消息过来,说是有要事与您商量,您看该怎么回?”
还在思考问题的顾铭夕回过神,毛茸茸和他有什么要事商量?笑了笑,估摸着小家伙是想他了,然后随意找的个借口。
捏了捏眉心,手上的案子还没结,本想带着小家伙出去玩的,现在也没时间,想了想,道:“就约明儿中午在福满楼见吧。”
吃个饭,解一解小家伙的相思之苦,顺便再和小家伙聊聊天,挺好的,为了见自己一面,还打着有事商量的借口,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口是心非了?
翌日中午
横九歌在天字一号房边喝茶边等着太子,倚靠在窗边儿,不时的瞄一眼楼下过往的行人,青黛随在她身边不时的添添茶水,青影则是去了后厨房,一是给自家小姐和太子做些吃食,二是教一教厨子新菜式。
“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来?”又是一杯茶水下肚,横九歌感觉自己喝茶都快喝饱了。
“歌儿要是等孤等急了?”随着声音,一身玄色锦袍的顾铭夕出现在门边,好看到有些过份的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正迈步向内里走来。
那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那衣袂随着他步伐而动,又给他增了几分神采!
横九歌先是被那声歌儿给叫的头皮发麻,起身行了个万福礼,“太子殿下。”
顾铭夕眉头肉眼可见的轻蹙:“前些天不都还叫着孤铭夕哥哥么?怎么这会儿又这般的客气生疏?可是生孤的气了?”
不满,他来这儿可不是想听她这声太子殿下的,明明是她想他找着借口想要见他,怎么这会儿还客气起来了,小家伙是气自己最近没时间陪她吗?
横九歌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铭夕哥哥是个什么鬼?撇了一眼青黛,这事儿咋没给她说?
青黛收到眼神,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啧,还说她呢,自己不是和太子也哥哥来妹妹去的吗?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尴尬的笑了笑,妈的,这铭夕哥哥到底是个什么鬼,这么让人羞耻的称呼真是从她嘴里出来的?
假的,一定是假的,恕她一点都不相信。
见小家伙一脸欲言又止,又整理语言,然后止言又欲,最后忘了说啥的表情,顾铭夕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表情可以这么丰富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害他差点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真是可爱的小东西。
小东西今日上身穿了件菊纹上裳,下面是条流彩暗花的云锦裙,整个人显的特别有朝气,加上那仿佛会说话的眼神,让人有种想摸着顺顺毛的冲动。
太子殿下坐下后,嘴角的弧度又提高了不少,肆意的眼眉满是包容的笑意,道:“歌儿今日寻孤是有何争事吗?”
横九歌的小心脏不争气的多跳动了几下,移开自己的视线,完全不敢与太子对视。
妈耶,要命了,她怎么有种太子殿下很好看的错觉?
“太子……”
“叫我铭夕哥哥!”
顾铭夕一脸坚持。
“……”
好吧好吧,不就叫一声么,又不会掉块肉。
“铭,铭夕哥哥,那个,我……。”妈哟,话都说不好了,这称呼,真让人羞耻。
“不知道铭夕哥哥最近缺不缺银子啊?我想和您谈一笔买卖。”这哥哥都喊了,还是进入正题吧,横九歌抿了抿嘴唇,再这样你来我往下去,今儿都不用谈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