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中,顾铭夕着着一袭华贵的缟色锦袍,站着时,脊背挺直,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清雅矜贵。
纷纷落下的花瓣不时掉落在他的肩上,令其更添一份风彩。
横九歌走入梅林,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令人神迷的画面。
啧,这货肯定是来勾引姑娘的,不然怎么就长的这么好看?
渐近的脚步声,顾铭夕转身,“来了!”
“嗯。”
“走走?”
“嗯。”
这对话有毒!
她嗯个什么劲儿?
都怪美色太撩人!
忽然,横九歌发现自己的手被拉住,对方的大手托起她的手细细的看了眼,随后握在了掌心。
横九歌:???
这是个什么习惯动不动就要牵她手?改不了是吧?迟早把这爪子给……算了,砍掉的话,她也没活路了,还是给太子殿下留着吧。
低头瞄着握着自己手的大手,下一刻就被顾铭夕拉着向前走去,穿过片片梅林,一户正青烟缭绕的人家出现在横九歌的眼前。
太子伸手推开了门,拉着自己的姑娘走了进去。
院儿不大,烟雾从西边角上的屋子冉冉升起,正院里,几个宦臣正在进出收拾东西,随着进了屋,首先就是一股很浓郁的梅花香。
要知道“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这梅花的香味,向来都是以淡雅而闻名于世,何时有这般浓郁的香味了?
张口欲言,又止住,原是桌上的熏香,这制香师可厉害了,这梅香要是搁在坊市上,能卖出价,太子身边的巧匠还真不少啊。
“慢慢可喜欢这熏香?”亲手帮家伙取下裘衣,坐上榻,顾铭夕轻倚在榻上几上,凤眼轻挑间,三分的慵懒,七分的惑人,甚是勾魂夺魄。
横九歌心惊胆战,不知道太子这番做派是为了什么,先捂着自己的心脏,跳的太厉害了。
要命!
真是个勾魂的妖精!
她的老命都要让这妖精给勾没了!
“咳!”妈哒,一声不够!气势不足,再来!
“咳!谈正事,铭夕哥哥约我前来何事?”移开视线,妖精再勾魂,她不看便没事。
太子一哂,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无事就不能约慢慢出来吗?你可真无情!”
“……”这都是些什么鬼?
还能不能好好的沟通了?
“铭夕哥哥没事我这儿到有一桩有趣的事情呢。”横九歌微微歪着脑袋,一副真无邪的模样,就你会美人计?
失败,被家伙看出意图了,回想这些看的话本子,按照攻略美人心一百零八式所述,这美人计算是失败了,其实从家伙的反应来看,也不算太失败,起码,家伙还是挺喜欢他的颜不是吗?
没事,慢慢来,家伙还,前段时间稍稍开了一点窍,这几不见,窍好像就被封住了。
顾铭夕甚至怀疑是不是未来岳父在从中作梗。
“哦?什么有趣的事情?给孤听听。”太子很捧场,捧场将立领的缠丝盘口松了两颗,顺手还松了松,恰巧的露出了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窝。
横九歌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把扣子扣好!就算我们是未婚夫妻,你也不可以如此,如此,卖弄风骚……。”的一个义正言辞,不过眼睛处微微张开的手指出卖了她。
顾铭夕见家伙欲盖弥彰的举动,先是轻笑,慢慢变成大笑不止,有些嫌弃面前的几碍事,不然就可以将他的姑娘搂入怀郑
“好了好了,扣好了,接着!”笑够了,照顾家伙的情绪,不敢真将人惹恼了,在几上的果盘里挑挑拣拣的选了几个冬枣递了过去。
横九歌放下手后,自然的接过来就咬上一口。
边吃,嘴一边咀嚼一边:“那个李婼知道不?李奉庶出的那个女儿,顾承泽的青梅竹马兼无谋苟合的女人,如今怀孕了,今儿早上得到的消息,我派人去确认过了,怀孕是真的,不过这孩子是不是顾承泽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虽然她不喜李婼和顾承泽,但也不至于对她肚子里无辜的生命下手。
这事儿告诉太子,也是让他有个心里准备,好做打算。
顾铭夕挑了下眉头,没想到家伙又给他来了一个爆击,她手下的消息网还真给力啊,不过今日前来的目的之一,也是想借她这条渠道一用。
这消息来的及时,要真让人爆出来,不仅皇室没脸,父皇还得将人安置好。
到时候不管顾承泽身上的罪名有多重,看在皇室血脉的份上,顾承泽就不会被送去边北。
而留在京都的话,软禁顾承泽的意义就不大了。
如果他再戴罪立个功,将功补个过,加上他手底下还没查出的人脉,指不定还真让他翻了身。
对于时局的把控,顾铭夕比横九歌强了不止一丁点,凭着一件事,就给横九歌分析出这么大一摊子事。
横九歌:瑟瑟发抖,你们玩高端局的果真厉害!不像她,除了打打杀杀,吃吃喝喝以外,什么事情都不会干。
“那铭夕哥哥今日相邀有什么要事?”
就你们一帮子人精,还有事找她?感觉好假!稳稳心神,反正总不会把她卖了。
“主子,来了!”
听到金子的声音,横九歌伸长个脖子,虽然努力装作不在意,眼神却各种死死的盯住门口。
雾草!,横九歌差点爆粗口,不就是崔浩来了吗?,干什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参见太子!”
“得了,快起来,你手里的东西。”
“见过横姐!”
“……嗯,崔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先怎么回事吧。”
怎么能不多礼?他进来的时候,正看见青黛姑娘在院儿里收集花瓣呢,自己肯定不能给她家姐留下一个失礼的印象不是?
下榻移步到八仙桌,几人坐下。
“此次下官在汴州察案时,发现一些有关李奉的信息。”
崔浩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
有毒!
你们这样动不动就掏册子的习惯都是跟谁学的?
崔浩翻开册子,指着上面的记录:“看,这几条,是我查出李奉亲自去汴州的记录,昨年去了四次,今年去了两次。按理,就算是汴州有案情,那也轮不到一个大理寺卿亲自前去这么多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