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心中有些郁闷的凌落只能化气愤为力量,狠狠地夹起满满一筷子自己最爱的土豆丝,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一旁一直当空气的云亦和赵欢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
吃完这顿断断续续的早饭后,凌落叫上众人,一起出门,打算在这偌大的霜羽皇都转转。
一群人出了小香馆,沿着主街向北走,一路上秦大倒是认真履行起了他作为“向导”的应尽职责。
带着几人每经过一处小摊,他都会对其详细介绍一番,尤其是一些只有在霜羽国本土,才能吃到的美食,看到的新奇玩意,以及这皇都内,能看到的一些独特景点。
逛了一会儿,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在城中心一家生意兴隆的酒楼的一处包间坐下,打断秦大没有重点的介绍,凌落双眼有神地盯着他。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比较感兴趣的是什么……毕竟,我们是要去往皇宫拜见小皇帝和国师的。”
秦大停了一瞬,双眼在周围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继而又挂起满脸微笑,故作疑惑地解释:“我以为,小姐喜欢听的,都不是这些枯燥的故事,所以……”
“所以,你应该问我们一下不是吗?”
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一句,凌落继续盯着秦大。
见他沉默不语,凌落也就放弃了步步紧逼,淡然一笑:“不过,这酒楼如此热闹,想来这里能够听到的故事,也许会比你说得更为精彩。”
“客官说的极是。”负责上菜的伙计听到几人的谈话,麻溜的将盘子里的菜肴一一放到五人面前的桌面上。
他打量了这几位衣着低调,却用料讲究的客人,接话:“每日本店迎来送往许多客人,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只要他们掏得起钱,那就都是本店的客人。
也因为这个原因,每日可以在这里听到很多本地外地发生的趣事儿。有些事,要比那些茶馆里说书人口中的事迹,都还要离奇呢!
嘿嘿,客官,你们点的菜已经上完了。小的叫刘二,如果还有什么吩咐,一定要叫小的啊!”
伙计说完,搓了搓手。
“咔嗒”
一枚碎银子放在小二手上的托盘里。
“多谢这位小二哥了,不需要了,请回吧。”
凌落装作无意地看了一眼刘二手上的茧,盯着他。
“嘿嘿,那,那几位请慢慢享用,小的,就先告退了。”
待神色尴尬的伙计终于离开,凌落这才回头再次看向秦大。
“这就是你说的跟踪你们,在追杀你们的家伙?”
秦大见凌落眼中分明的不屑神色,也有一些尴尬。
“主……我们的仇家,不会派这种小鱼小虾过来,应该是没有认出我们来,只是让人过来试探一下所有陌生面孔的。”
“行了,现在你总可以,跟我们说一下,这霜羽皇都都有哪些势力了吧?毕竟,咱们还要同行一段时间,你说是吗?秦大,还有秦二先生?”
说完,凌落挥手就要布置隔音结界,却见一直安静的云亦也同时伸出了手。
惊讶地看着做完这一切后,有些腼腆看着自己的少年,凌落顿时感觉收获了满满的成就感。
阿亦什么时候学会隔音结界的?我家阿亦又厉害了!
秦大没有注意到凌落又开始神游天外,只是心底暗叹一声。
这一路上,其实他知道凌落想要了解的是什么。按照他们如今亲传弟子参加试炼,帮助霜羽国抵御魔族的身份,他告诉他们这些也无可厚非。
虽然自己已经被霜羽国师派人追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一个死人。
但,霜羽国毕竟是生他养他的故土,他还是希望能够为其出一份力,哪怕这很微不足道。
只是,因为凌落魔界公主的关系,他在给他们介绍本地风土人情时,一直在避免提及有关势力的话题。
也是不想,自己的故土,被魔界人了解,进而,找到什么办法,将与魔界交界的霜羽国,蚕食鲸吞。
那样,就算他死了,也还是一个罪人。
却没想到凌落早已看穿他的隐瞒,也没说破,只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借着试炼的由头,让他说出口。
没办法了。
“霜羽国主要分为三大势力。以霜染为首的国师一派,以小皇帝霜鑫为首的皇族为一派,还有,以摄政王卫名为首的军中势力为一派。”
“国师和摄政王不是一派的?还有那个小皇帝,摄政王不是要摄政吗?怎么还跟小皇帝不是一派的?那小皇帝竟然不将这与自己不同心的摄政王铲除?”
因为以前卫子瑜想要追杀云亦的关系,凌落对于卫子瑜,那个叫卫奇的管家,还有卫名这个摄政王,通通没有好感。
至于那个霜染,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倒是这个小皇帝,可以试着接触一下。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说不定还能为我所用。
这么想着,凌落就听秦二在一旁有些不屑地开口:“什么小皇帝,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小屁孩罢了。当初摄政王让他登基上位的时候,吓得在殿上嚎啕大哭,太监们劝了一天都劝不好。最后还是完全哭累了被抱下去的。
也就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不值得一提。”
秦大平静地看了秦二一眼,没什么表情。
凌落却明白过来。
想来这秦二没有秦大那么更加靠近霜羽国皇室的权力中心,所以对于很多内情并不了解。最多像个门外汉一样,点评几句。
对二人的价值再次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凌落下巴微抬,示意秦大继续。
“这三股势力中,如秦二所说,小皇帝的保皇派实力最弱。国师霜染和摄政王两边,却是势均力敌,经常在朝堂上暗暗较量。
也亏了他们互相辖制,才使得霜羽国这几年国内难得地太平一些。再加上最近和魔族的冲突,两边都没有太多精力去互相争斗,所以反而国内看上来更加平静了一些。
除了,边境。”
“原来如此。霜染多大了?”
想着,凌落问了个看似没什么关联的问题。
“……十九岁。”
“十九岁就能成为国师,可真不一般啊。”
“不,在十年前,她就已经成功登上了国师宝座。那时候,她只有九岁。”
“什么?”
凌落有些不敢相信,她偏过头看着一直秉承“沉默是金”美德的云亦,见他脸色微微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凌落心中狐疑,却没有多想,转过头继续问起两人,有关霜染和摄政王两方势力更详细的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