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深目看着她。
“就这样?”
“不然呢?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
他眸光复杂,显然隐藏了别的东西,景宁暗暗紧了一下手指,没来由的心里有些慌乱。
但她向来擅长伪装,错开目光后,便很快镇定下来,脸上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破绽。
“那查到什么眉目了吗?”
“嗯,查到了。”
说起这个,景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老给她的那张照片拿了出来。
“有人在我妈开的车子上动了手脚,刹车片被人提前割开了,我怀疑出事的原因就是这个。”
陆景深的眼眸瞳了一下。
隐隐有冷光浮动。
“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
景宁回答得很干脆,“这件事,我要亲手做,不想假手于人。”
母亲,一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五年前她还小,对于母亲的突然离世,当年的她除了无措和怀疑,什么也做不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既然有了能力,就一定要亲手将凶手揪出来!
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陆景深看着她,片刻,点了点头。
伸手安抚的在她脑袋上摸了两下,柔声道:“好,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
景宁点了点头。
误会既然已经解开,饭还是要吃的。
只是下去的时候,景宁有点尴尬。
陆景深抿着唇笑,也不说什么,刘婶见他们这么快就合好了,也很开心,连忙招呼着将凉掉的饭菜重新热了端回来。
吃完晚饭以后,陆景深去洗澡去了,景宁躺在床上发呆。
脑子里还回想着,之前男人说过的话。
关雪菲居然是关家的养女?
这一点,她倒是从未听说过。
又想到他的女儿,那个孩子应该还很小吧,她妈妈呢?去哪儿了?
是陆景深的前女友?还是……
不会是一夜情的结晶吧?
想到这里,景宁不由恶寒了一下。
心里虽然仍旧有些不舒服,可她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过去,不仅陆景深有,她也有。
所以她没必要深究什么。
夜已经深了,景宁不由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陆景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并没有带进浴室。
所以景宁坐在床上,一眼就能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提示。
只见屏幕上跳动着几个简单的字母。
宝贝。
景宁眉骨一跳。
宝贝?不会是……他女儿吧?
她看了眼浴室的方向,陆景深才进去没多久,应该还要过一会儿才会出来。
心里正纠结着,要不要给他把手机拿过去。
电话忽然就断了。
她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想了想,准备缩回去睡觉。
然而只过了几秒,手机又响了起来。
还是那个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觉得孩子这么接二连三的打电话过来,说不定是有什么事。
于是将手机拿起来,往浴室走去。
景宁敲了敲门,“陆景深,接电话。”
里面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并没有人回应。
景宁又敲了几下,但大约是水声太大的缘故,男人并没有听到。
她有些无奈,只能走回去,准备等他出来再告诉他好了。
不料放下手机时,不知道按到哪里,电话一下就接通了。
景宁吓了一跳。
完了完了完了!
她刚刚才质问完人家,后脚就接了人家的电话,这样岂不是让人误会她根本不信任他?
那也太没品了!
可这个时候,要想再挂掉已经来不及。
而且即便挂掉,也会有记录在,简直余事无补。
景宁都快哭了。
“歪!你怎么不说话捏?”
手机里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
景宁一怔。
还真是个孩子?
大约是没有听到这边有回应,电话那端的孩子又说了一句,“歪!爹地,你为什么不跟我讲话捏?你又生气了吗?我今天都乖乖吃药了,你为什么还要生气呢?如果你还生气,那我下次就不吃药了哦。”
景宁慌了一下,不知道是该去叫陆景深出来,还是直接挂断。
“哼,臭爹地!不理我算了!我也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说着,忽然就掐断了电话。
景宁呆呆的站在那里,无措的举着手机,一脸懵逼。
过了好半响,她才反应过来。
这……这咋办?
她好像乱接了人家的一个电话,还因此造成了一个不小的误会!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轻响了一声,男人裹着浴巾出来了。
如今虽已是深冬,但因为室内开了暖气,所以并不算冷。
他没有穿衣服,健壮的身材肌理分明,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滚金边的大浴巾,堪堪遮住了下半身。
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短发,水珠顺着胸肌滑下腹肌,隐没在浴巾的边缘处,带着一股性感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景宁的错觉,好像男人一出来,整个卧室里的空间忽然就变得逼仄了。
明明是足有百来平米的空间,可是他站在那里,气场大得仿佛将周围都填满了,让人无端生出一种压迫感。
景宁看了他一眼,便红着脸慢腾腾的挪开了目光。
不是她不想看,实在是画面太香丰色,她怕忍不住流鼻血。
陆景深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见她一张脸一直红到了耳根,还欲盖弥彰的别过脸去,不由勾了勾唇。
他解开浴巾,开始站在那里大喇喇的换睡衣。
景宁饶是再别开目光,眼角的余光也不由瞟见了那一抹风景。
顿时脸色更红。
她忍不住控诉道:“你能不能去洗手间换衣服啊?这、这儿还有人呢!也不害臊。”
陆景深挑了挑眉。
“陆太太,我们是夫妻。”
景宁:“……”
她咬了咬唇,半响,才低声咕哝了一句,“又不是真正的夫妻,反正迟早要离婚的!”
虽然她的声音已经放到了最小,但男人还是耳聪目明的听到了。
他动作一顿,目光微冷了冷。
下一秒,迅速套上上衣,走了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
“啊?没什么啊?”
景宁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装糊涂。
“呵!”
男人冷笑,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道:“想离婚?门儿都没有,趁早给我歇了这个心思,我陆景深的太太可不是能当着玩儿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