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江流之上,一只小船载着楚游、苏寒山和陈昌达三人在前,后面则跟着数只小船,后面的小船上不时打来暗器,却都被苏寒山一一打下。
“船夫,能不能再快一点!”在前面替船夫指路的楚游焦急地问道。
“不能,再快了,我划了,十几年,的船,就没有,哪天,像今天这么快过!”船夫喘着气回道。
楚游着急地往后看了看,他右手废了,陈昌达没什么力气,苏寒山还要防着后面那些人的暗器,实在没有人能替船夫。
随着时间的拉长,武林人士与普通人的差距渐渐明显起来,虽然船夫也是划了多年船,但又怎么比得过后面那些功力不弱的杀手。
所以两边的距离逐渐拉近了起来,再过不久,杀手的船就能完全追上甚至包围楚游的船了。
楚游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对着船夫大喊道:“往左!”
“客人,你别瞎指路,左边哪有路啊?”
“废话少说,快点往左!”
船夫无奈,只能听从楚游的指挥,向左划去,但没想到,向左划了一段距离后,山势忽转,乱石中突然现出一个洞口,洞口大小只能容纳一只小船通过。
船夫划进了这个山洞内,后面杀手的船本是齐头并进的情况,楚游的船却突然拐入山洞,不得已只能放慢速度。
进入山洞之后,楚游等人终于是勉强松了口气,尽管危机还未解除,但至少是拉开了与这些杀手的距离。
“师父,”一直躲在苏寒山背后的陈昌达这才敢冒出头来:“这些都是吴怀那小子派来追杀你的吗?”
“可能是,也可能是别的仇人派来的,甚至还有可能谁都没有派,就是自己找来的,据说我的人头在悬赏榜上金额很高啊。”楚游无奈地一笑。
苏寒山也坐下来,微微调息,一个人要连续不断地挡下十几个人的暗器,纵然他武功不弱,也还是吃力。
调息过后,苏寒山再次看向山洞后方,那里已经出现了小船的踪迹,那些杀手再次追上来了!
“唉,小师叔,师父常说你就是天生的麻烦,今日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什么?!那臭屁的家伙敢这么说我?!”楚游想起那个总是把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师兄,顿时回了一句。
“那个臭屁的家伙可是本门如今的掌教,逸仙剑的持有者。”苏寒山“好心”地提醒了一下自己曾经的小师叔。
楚游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前方洞口一片光亮,小船从中穿过,顿时又来到了另一片宽阔的江流之上。
楚游见到这番光景,顿时笑道:“快了,快了,船夫快点划!马上就能平安无事了!”
船夫听到很快就能不被追杀,立马卯足了劲地划船,后方杀手的船虽然也渐渐追了上来,但估算了一下距离,楚游觉得应该足够他们到达安全的地点。
这时,后方追逐三人的杀手们忽然改换了策略,又是十几道暗器发出,却不是打向楚游三人,而是打向船身。
苏寒山急忙挥舞拂尘,拦下这些暗器,但暗器的数量实在太多,又比先前更加分散,苏寒山虽尽了全力,船身还是被一支小铁剑打穿了一个洞。
汩汩江水不断从小洞中冒出,陈昌达急忙伸出一支手指去堵,勉强把这个洞堵住了,另一边又被打穿了一个洞。
“道长啊,你加点油啊!”陈昌达苦兮兮地大喊。
“我已经很尽力了,要不你站在船尾试试,看被打穿的是船还是你。”苏寒山拂尘一甩,向来平静的他,也变得有些焦躁。
“道长,我不是怪罪你,”听出苏寒山语气中的不悦,陈昌达连忙道歉:“只是,只是我不会游泳啊!掉下去了怎么办啊?!”
“你以为就你一个不会游泳吗?!”:苏寒山暴躁地甩掉眼前的暗器,这些人到底带了多少暗器?打都打不完!
“啊,道长你也不会,那师父你?”
陈昌达看向正在努力堵住船上破洞的楚游,楚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当然会啊!”
“师父!果然你……”
“可是我的手废了,救不了你。”
陈昌达庆幸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被楚游一盆冷水泼没了。
陈昌达又将眼神放在船夫身上,船夫回了他一个“老子绝对不会管你们几个混账”的眼神。
“啊啊啊啊啊啊!!!!!”
陈昌达一声呐喊,疯狂地把船上的水往外泼。
杀手们的船再次靠近,这一次他们不再暗器,轻功好的几个直接踏水而来。
几名杀手齐齐扑向站在船尾的苏寒山,苏寒山连续挡下那么多暗器,此刻定然非常疲惫。
“好,好,好!”
苏寒山看向那几名杀手,连说了几个好字,双眉一竖,真气猛提,剑出鞘的响声,竟比此刻任何声音都要响亮!
剑光笼罩四面八方,如封似闭,几名杀手连剑都没有看清楚就葬身在了剑光之下。
带着怒意的苏寒山一脚踏在尸体上,借力跳上杀手的船,手中长剑起落,又是几个人头掉落。
船上的陈昌达见到此景,大喜过望,本来以为危机就此解除时,眼前江水忽然暴起,两道人影从水中冲出,在极近的距离,各向楚游和陈昌达杀去。
“坏了!”
苏寒山不禁懊恼起自己的修为不够,竟然动怒以至失去理智,离开了楚游和陈昌达身边,急忙从杀手的船上回去,在杀手的刀即将划破陈昌达肚皮的时候将人拉开,总算在千钧一发之时把人救了下来。
楚游坐在船头,本就离苏寒山更远,苏寒山救了陈昌达,便更没有时间顾全楚游。
匕首向着身前而来,楚游的反应也是极快,立刻打开了玄铁扇,但一来他不习惯用左手使扇,二来他只有一成功力,手中玄铁扇竟来不及挡住这把匕首!
锋利的刀刃已经刺进楚游的脖子,鲜血溢出,杀手的脸上是惊喜至极的神色。
也永远是惊喜至极的神色了。
一只羽箭贯穿了杀手的脑袋,将他的表情永远定格。
那已经沾到楚游脖子处的刀刃,无力地落下。
有惊无险的楚游抬头向远方看去,一艘大船的船头,身材高大的男子收好自己的弓,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目光不看任何人,只看向楚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