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阳先是来到冷清的向宅内,发现阿远并不在,便立刻赶在在郊外的独楼。
这家独楼是向志商送给阿远的琴房,此处较为偏远,周围荒无人烟,是个安静的地方。
…
独楼内装潢简洁,以白色为主调,浅灰色为辅,里面也有太多的家具。二楼同一楼一样,是宽阔的空间。
四面都按着半墙高的白窗,窗帘是灰色的,地板是油桃木。
琴音在这样的空间里形成共振,犹如剧院里的那版标准。
伊伊坐在松软的橡胶椅上,阿远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一旁。
她手指轻轻的按下一个琴键,学了快一个月,她也颇为点感受了。
弹的正起劲,阿远就拍了拍手。
“错了,这里弹错了。”
他冷着一张脸,先是在右边的倒数第二个键按了按,又转到倒数第三个白键。
最后又弹了一遍这段正确的弹法,伊伊就这么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指骨在自己眼前飞舞着。
这首曲子,还是阿远自己创的,特意为伊伊创的,音调偏高,是一首很轻快的曲子。
可伊伊学了好久还是没学会,她把手重新搭在琴键上,有重新弹了一遍。这会倒没在弹错了,可阿远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
“这这这,不连贯。”他走了三个音,提出了问题所在。
伊伊照搬着那个动作,试弹了一遍,还是不一样,她打算在再来一遍。
“休息下吧。”阿远说。
伊伊摇了摇头,“我在多练会,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去休息吧,阿阳的生日就快到了,我都还没练熟呢。”
“好。”
阿远似乎是真的累了,留下伊伊一个人就单独下了楼。
他刚走到楼梯,琴音就响了起来。又想起阿阳还很小的时候,似乎还求着要跟他一起练琴呢。
这人吧,有时候不能想太多。就像现在,这么平常的到不能再平常的小事,一被回忆起,那么大脑的想法就多了起来。
要是母亲没有离开,父亲没有做那些事,阿阳也许现在也有一身的琴技了吧。
也不对,阿阳的性格哪是能坐的住的,也许还没到一天,他人就想出千百种借口离开了。
阿阳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定不下心来,倒是恨自己这个哥哥能坚持下来。
阿远苦笑着摇了摇头,独楼里没有下人,只有他不在的时候才会有人进来打扫。
他几乎不怎么回向宅,一是知道阿阳讨厌自己,二是那儿令他感到太陌生。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向宅的人太多太多了,这些人似乎把向宅的那股生气都带走了,相比下这座独楼倒显得舒服些。
别看阿远表面上不苟言笑,总是冷着一张脸,可他心里兜着的事可多了。
有时候他赖的回去,就躺在窗台上,听着时不时叫上一声的猫头鹰,小心翼翼的把心里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说给这漫无边际的黑夜,说给这孤单的小白楼,它们是最忠实的听者,不会泄露一丁点消息。
夜晚的少年才能褪去那成伪装,白天他还得是那个江城的音乐童才,向家的大少爷。
太难了,他其实也想过跟阿阳一样肆无忌惮,可向志商那双鹰利的双眼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开始他确实对钢琴感兴趣,也特别愿意钢琴能成为他的一种兴趣爱好,或者是他饭碗。
可他并不喜欢,那些亮丽的舞台,不喜欢那些叫不上名来的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对他的夸奖和赞扬。
说的简单点,他就是想安安静静的弹个琴,没打算去讨好谁。
可是他是向远啊。
在等你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