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没反应过来,阿宁已经弯下腰,捡起那根被流风踹断了的棍子,重重一棍闷在男人背上,男人冷哼一声,见嘴角渗出血迹,阿宁才坦然的将棍子往旁边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旁边跟着的侍从企图涌上来,流风和流云警觉的盯着他们,不让他们上前,只要靠近一步,二人立即出手将人击退。
“赵国国法第六条,但凡聚众斗殴者,杖责二十;第十条,但凡利用官爵欺压百姓者,责四十,降两级,收押候审;第五十条,强抢民女者,责六十,收监,视情节轻重,入狱!”阿宁轻轻念出这些她早已烂熟于心的条律,念完之后才将目光在在场之人脸上瞥了一圈:“这一连串罪名罚下来,不知阁下能不能受得住?”
那个被流风制住的男人恶狠狠的盯着阿宁:“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得罪信王府,老子让你……生不……!”
他话还没说完,阿宁已经提起脚,照着男人的脸狠狠踹了一脚,流风的剑丝毫未动,男子倒地的动作带着脖子,在流风剑尖划过,一条血痕立即出现在男人脖子之间。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你是谁?”阿宁笑了一声,轻视的味道更甚。
她说就说,竟然还抬脚照着男人狠狠一踢,直接将人踢远,看着贴着地面趴在地上的人,阿宁嚣张的出言警告:“记住,下次碰上我,躲远点!”
说完她才甚是惬意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一点也不像是闹出这么大的事的人。四周的人,除了信王府的那群人,其他人全部被阿宁这残暴的动作给吓住了。
流风和流云见阿宁走了出去,才沉沉扫了这些信王府之人一眼,跟上去。
他们的动作本来就太张扬,这走出去之后,居然一点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甚至连路都不绕,当着这些人的面直接将少女送去了医馆。处理好之后,还一路大摇大摆的赶回别院。
他们没留意,身后已经跟了一条尾巴。
也不怪他们,其实这种雪天,最好跟踪人,特别还是不太有人来往的别院,一路望去,就稀稀落落几行脚印,根本不用费心贴近了跟着。
流云推开门,四周早已经等着的伺候的婢女见三人回来,立即迎上去,阿宁顿住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交给来人之后,关上了自己屋子的门。
雪一直在疯狂的下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院中的一株掉光了叶子的树的枝丫上积满了雪,晃了晃,洒下纷纷的雪沫来。
远远跟着的人确定了别院位置,折了回去。入了夜的雪夜并不算太黑,那些拿着火把,匆匆而来的人将这座别院团团围住。
外面看着的流风望着这些虎视眈眈的人,目光一冷,差人进来给阿宁报信。
只是阿宁还没来得及出门,那些带着火油的坛子便疯狂的朝着这座小院砸来,摔在门上,墙上,以及院内的架子上。
几乎是将火油扔进来的同时,成百上千支带着火的箭头前后射进来,引燃那些助燃物。
即便是在雪夜,这屋子也被引燃了。
阿宁被送出赵宫的事本就机密,所以留在身边的会武功的除了流风和流云,还真没有其他人。
护着阿宁的流云一见情势不对,一边挡着那些随处飞来的暗箭,一边将阿宁推向后门。
只是这后门一打开,外面早已经堵着的人立即齐刷刷将箭射进来,流云眼疾手快的将门合上。
火光太晃眼,阿宁没认出带头之人是谁,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毕竟这十几天,她唯一得罪人的事也就今天白天这一桩。
果然,就在她们关上门没多久,外面白天听到的那个声音便传了进来:“不是很嚣张吗?老子让你嚣张!”
那人冷眼瞧着这闭着的门,大笑一声之后下令:“给老子将这门撞开!把那些贱民给我一个个揪出来!”
话音刚落,堵着门的流云便感觉到了剧烈的撞击声,流云被那摇摇欲坠的门震得七倒八歪,但还是拼着全力不让那些人闯进来。
“公主……你快走!”
阿宁神色复杂的瞧了流云一眼。流云怕再耽搁下去,一个也跑不掉,朝着阿宁喊了一声:“走啊!”
她喊完之后,阿宁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一脚蹬在旁边的架子上,借力朝着屋顶腾去,只是还未挨到屋顶,外面那些人像是早已经料到里面的人会如此一般无数支箭从四面八方贴着房顶射过来。
此时此刻阿宁只得抽出身上的软剑,横劈向那些朝着自己身上招呼来的利箭,这样一来,房顶上是落不去了,只得任着真气溃散,整个人落回地面。
走?走哪?走不了了!
这就是流云当时的感觉。
显然前门为阿宁他们争取时间的流风也顶不住了,朝着院内退来,就在这时,一声重重的撞门声之后,那摇摇欲坠的后门终于还是被撞破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人用了多大的力,堵着门的流云被这力撞开好远。
阿宁猛然拉了一下,拽住流云将人扯回来避免她摔到地上。
与此同时,后面堵着的人涌进院中,和前门进来的人将别院中的一众人等包围在院中央。
“哈哈哈!”一阵让人反胃的大笑之后,白天那男人得意的进了院中。
“都说了,得罪信王府,得罪大爷,我让你生不如死!”这话说完之后,那男人目光终于落到阿宁身上,反应过来之后一阵浪笑:“呦!原来是个美人啊!”
不知是色迷心窍还是怎么,看着女装的阿宁,男人立即就忘了白天那个雷厉风行的公子哥,色眯眯的迎上来,和阿宁的距离越靠越近。
流风感觉到这个人的意图,抬剑指向这人:“你再靠近一步,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只是这种四面楚歌的境地,这种威胁确实不怎么具有威慑力,况且碰上的还是这么一个从不会深谋远虑之人,那更是对牛弹琴!
流风话刚说完,一支箭奔着他的肩膀被射了过来,阿宁将流风手中的剑按了下去,抬手点住他周边的穴位,止住血才看向男人:“你可知我是谁?”
男人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盯着阿宁的目光更是赤裸:“我管你是谁?”
“我是赵安宁,赵国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