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目光在茶水和庄玮之间徘徊,半晌之后才端起庄玮为自己斟的那杯茶,喝了下去。
庄玮从头到尾目光都黏在阿宁身上,见她这番动作,脸上原本就带着些许兴奋的表情更加明显起来。庄玮见阿宁警觉,开始寻了个话题,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阿宁闲聊,刚开始时阿宁还能集中精力,但渐渐地,困意却越来越浓,连原来那满是警惕的眼神都开始涣散起来。不安开始从阿宁心底生了起来。
庄玮等这一刻似乎等了很久,见阿宁昏昏沉沉的样子,身子迫不及待的故意往这边凑,对于不怀好意的念头,阿宁向来很敏感,意识到庄玮的意图,她本能的、甚至是带着厌恶的往旁边退避,她偏开的幅度太大,整个人差点摔下椅子。
庄玮那焦灼的目光一直黏在阿宁身上,那双蠢蠢欲动的手抓着这个机会,烙在阿宁腰间,边将人扯回来,手还边趁机在阿宁腰腹上游移。
那恶心的触感让阿宁目光一冷,抬手用尽全力将庄玮推开,但这刚将庄玮推开一点,他又立即缠了上来,一边拉扯还一边将唇往阿宁脸上贴来,口中还假仁假义的关怀的问询:“阿宁,你是不是不舒服?”
说完连拖带拽,扯着阿宁就往那张溢满脂粉味的大床走:“要不要服扶你到床上休息休息?”
“不用!”阿宁极其痛恨这种昏昏沉沉、任人鱼肉的感觉,指甲狠狠掐进自己掌心,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那种软绵无力感暂时减轻了一丁点。
如果她不想办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很清楚,庄玮的眼神她太熟悉,知道里面到底保藏着什么心思。
慌乱之中,阿宁狠狠朝着庄玮补了一掌,这一掌倒是打了出去,但她压根来不及检查那一掌打没打中,转身就往门的方向跑。
因为动作太急,连带着撞开屋中帘子,玉石珠帘相撞发出细微的声音。
若是平常,这段距离根本不会这么费力,可是情况危及,这路程像是被拉长了好几倍,加上她体内那使不上力气的违和感,奔到门边时,阿宁已经快要用尽了力气。
她双手扣住门框,猛然一拉门,门沿着她用力的方向拉开一点,可是却打不开,反倒是传来一阵链条被拖拉的声音。
门从外面被铁链拴住,锁死了。
如果方才只是不安,那现在便急剧扩大成了恐惧。
被阿宁一掌掀在桌上的庄玮见事情败露,眼底凶光毕露,他撑着桌子,冷笑一声,抬起眼望着走投无路的阿宁,阴恻恻开口:“想走?”
这一句说完,庄玮朝着阿宁走来,大阔步追上,一手抓住阿宁的头发往后一拽。
阿宁中了迷药,本就没剩多少力气,方才那一通挣扎又将精力耗得差不多了,这一拽,她直接被扯着退后数米,跟着一个踉跄,重重跌在地上。
面前的景物被摔出好几重叠影。
庄玮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一件一件将衣服褪下,弯下腰抓住阿宁的手,粗鲁的将人扯起来,抱住阿宁的腰,往屋里一掀。
阿宁撞开那些珠帘,拦腰撞在那张八仙桌上。
眩晕、疼痛、迷药的劲头一起作用,阿宁只觉得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似乎连站都站不稳。
她本能的扶住自己撞上的那八仙桌,庄玮笑着一步一步靠过来,直接将阿宁压在那八仙桌上,双手撑在阿宁两侧,死死盯着阿宁那失去聚焦的眼睛,嘴唇照着阿宁的嘴贴过来。
手中没有可以反抗的东西,阿宁下意识的伸手去捞一切能抓在手里给自己安全感的器件,摸了好半天才抓到那把方才庄玮给自己斟茶的茶壶,抬起来照着庄玮的虚影砸过去。
二人靠的太近,庄玮躲闪不及,茶壶磕到他额角,立即渗出血来,他疯狂的眼眸从阿宁身上移开,眼珠子动了动抬手抹了一把那流下来的血迹,目光一沉,抬起手毫不留情的照着阿宁的脸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庄玮用力太大,阿宁直接被他扇到地上,连带着方才阿宁紧紧握在手中的那把茶壶一起摔碎,那碎片当场就扎进了阿宁手心,血顺着阿宁的手流了下来。
“好好对你,你不愿意!非要我用强是不是?”庄玮居高临下的盯着阿宁,眼底闪着极致的执着和癫狂:“正好,我也喜欢这种方式!不过,这还不够!我们来玩点刺激的!”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当着阿宁的面将东西完全倒入酒壶之中,晃了晃。然后一手拿起酒壶,慢慢蹲在阿宁身边。
另一只手卡住阿宁的下颌骨,狠狠一捏,强迫阿宁将嘴张开,倾着酒壶,直接将那掺了料的酒水往阿宁喉咙里灌!
一边灌还一边开口,语气里都是极致的兴奋:“这可是好东西!等一会儿有你求我的时候!”
那些原本灌进阿宁嘴里的酒因为阿宁剧烈的挣扎,倒到了阿宁脸颊上,顺着流入阿宁眼睛、脖颈之中。
酒壶里的酒灌完,庄玮随手将酒壶一掷,酒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碎了。
他松开卡着阿宁的手,顺手在阿宁脸上拍了拍,像是拍着一件随手可以得到又随便可以损毁的东西,语气轻浮得让人厌恶:“别说,光是想像你一会儿的样子,都让人心痒难耐!”
庄玮盯着阿宁的脸、嘴,然后干涩的舔了舔嘴唇,朝着身下之人压了下来,阿宁死死盯着这个凑得越来越近的人。
就在二人身体就要完全贴上的时候,突然,她落在身侧,原本毫无动作的手猛然一动,狠狠拔下自己头上的那支飞角紫金簪子,阿宁动作太剧烈,连带着扯下了自己十几根头发。
庄玮没反应过来,就见阿宁手向上一扬,猛然拉下,手中簪子一下子扎进了庄玮自己后背。
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刺破衣物刺入背部的利物猛然拔出来,带着血迹溅出来。
突然而来的痛感让庄玮一僵,阿宁趁此机会,一脚踹开庄玮,艰难的爬起来,颠颠撞撞的往外跑。
“你个贱人!”回过神来的庄玮望着费尽心思的阿宁,一手扯过床边挂着的帐缦,三两下拧成一股绳,几步追到到阿宁身后,照着阿宁的脖子套过来,然后双手拉紧,阿宁下意识的抬手抓住那帐缦拧成的绳索,但因为中了药的原因根本使不上力。
庄玮怕阿宁再挣扎,就这么勒着阿宁,往旁边的柱子边拖,连带着撞倒了好多的瓶瓶罐罐。
外面早早就守着的人的若有所思的相视一笑,顺道调侃了一声:“够激烈的呀!”
然后就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目不斜视的望向其他地方。
因为濒临窒息的缘故,阿宁挣扎的力道似乎越来越弱,脸色因为窒息性充血开始憋红。连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你就是死,也别想这么轻易的死!”庄玮长啸了两声,疯狂的笑意从眼底迸射出来。
确信阿宁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之后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手里勒着的“绳索”。
这绳索一松开,阿宁的身体几乎是同时顺着柱子滑了下去。
庄玮笑着丢开手中那临时制成的绳索,转过身去找事先从别处听来之后,一直想试的那些东西,瓶瓶罐罐被他一手全挥扫在地面上,连着药丸、碎瓷片一起落满一地。
就在这时,原本贴着柱子倒下去的、应该昏死过去的阿宁眼睛动了动,然后猛然睁开。
她艰难的转动着因为充血不太活动的眸子望向庄玮的方向、满是血污的手扒着柱子,痛苦的站起来,早就已经开始发作的迷药现在药效开始极具扩大,这躲开注视的动作如今都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
阿宁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挪动着。
屋中就两个人,加上如今这情况,就算阿宁动作再轻,也不可能真正让庄玮毫无察觉。
庄玮听到窸窸窣窣的细微的动静,猛然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就这么落在阿宁身上。
阿宁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紧紧闭着的窗户,几乎是窗户被推开的瞬间,身子向下一倾,整个人摇摇晃晃从二楼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