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三子慕容彻,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孝惟德本,载稽典礼,府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即日起监国理政,着礼部择良辰吉日行册封之礼,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册封慕容彻为太子的旨意下得如此之快是众人始料未及的,慕容彻才回来第二天一大早皇上就在早朝上宣布了此诏令,一时之间任何人都不敢上前奏禀,皇帝看见众人的情况,心中暗自发笑,此时谁要站出来,除非是不要命了。
“陛下,微臣有本上奏,三皇子殿下一来未曾有军工盖世,二来未曾为科举纳才做出贡献,三来并未皇后所出,四来依照礼制当立长子为储君,皇长子德行未曾有失,臣认为此诏令有所不妥,请陛下三思。”
“舒大人,你可认为朕的旨意可随意更改?”
“微臣不敢。”
“好你个不敢,今日诏令颁布本为举朝同庆之日,你当朕只是依凭自己的喜好而定?退下!”
“陛下请保重龙体。”
“朕知你们当中有人想要改变朕的诏令,自古,皇帝颁布了诏令,尔等应当明白是为何以,你且跟朕说说,这诏令谁来改?你吗?”
舒大人听闻陛下如此说,吓得大气不敢出,自己素来心急口快,此时才发现的确在皇上已经颁布了诏令之后再来上奏实为不妥,思及深处,背脊发凉,此时才知自己这是犯了多么大的错误,恨不得拍自己两下,林相一直不赞成册立三皇子为储君,为什么林相没有站出来,自己却做了这出头鸟。
“尔等需知,今日朕的决定是再三思量而定,不得有异。”
“臣等以陛下之令马首是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身旁太监扯着嗓子吼到,众人做了政事的禀报便退朝,今日的朝堂之上气氛着实怪异。
慕容彻行得外间,众人都纷纷向他道贺,包括大皇子和二皇子,可是能从众人的神情看出有些定当是十分不愿的,慕容彻心中笑一笑。
按照惯礼,颁布受封诏令当日,慕容彻需先向皇上拜礼,再向太后、皇后和母妃拜礼,但是当今没有太后,所以皇上拜过之后就要去往皇后处拜礼。
慕容彻站在皇帝处只是依照礼制叩谢皇恩,皇帝也并未多说什么,接下来他便去了皇后所在处。
“儿臣参见母后,今授以太子诏令,特来向母后请安拜见,儿臣定当不辱皇恩,励精图治,特此拜谢母后多年对儿臣的教导之恩!”
“起来吧!”
“谢母后。”
“三皇子,哦不,太子,登高易跌重,还望你时刻牢记此时的所愿所请,此时未到最后一刻,切莫不可松懈了。”
“谨遵母后教诲。”
慕容彻再傻也听出了皇后言外之意,这倒是让慕容彻有点意外,毕竟一向最为心机沉重的皇后娘娘居然会当着几个宫女太监说出此话。
慕容彻走出皇后寝宫之后,皇后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让身边的贴身宫女靠近,“杀了吧。”
皇后看着殿内的宫女太监被人拖下去,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恨的神情,向着内殿走去。
“母后。”
“母后知道,你心中也如我一般不甘,既然皇上要将一切都搬到明面儿上来,那我们也就需要步步为营,一步都不能错,直到将他们母子打入深渊。”
“儿臣谨遵母后圣命。”
“桀儿,你父皇一向偏袒他们母子,你可曾怪母后一直以来对你严厉?”
“儿臣不敢,儿臣也知母后是为我好。”
“你能体谅母后的苦心便好,你放心,你外祖已联合了众多大臣支持你,何况林相也站在我们这边,慕容彻和叶璇如若以为被册封就是最终结果,那就实在是蠢,但是暗中刺杀之事在上京就免了吧,毕竟,咱们陛下的底线,现在不宜触碰。”
“是。”
慕容桀离去后,皇后的贴身嬷嬷进来:“娘娘,已处理妥当,依女婢看,这只是暂时的局势,娘娘可要保重自己的凤体,也好为大皇子筹划。”
“你放心,我不看着那母子二人倒下,我不会倒下,你当最懂我,这么多年我爱着陛下,敬着陛下,始终恪守着做妻子的本分,却时常会忘记其实自己不是叶璇,是不会得到陛下那般温情对待的,如今他们母子二人定当正意气风发,登高易跌重,我们好好谋划,定当能让他母子二人跌入深渊!”
慕容桀走出承乾宫,走上角楼,站在最顶端看着这个皇城,自己心有不甘何止是母后说的那一点,身为长子,又是嫡子,从小母后就对自己要求严苛,每日功课、修炼、骑马射箭……自己从来不如别的皇子那般玩闹。
儿时也曾羡慕那慕容彻,能有母妃那般疼爱,而自己只有母后的打骂,父皇的不认可,那时候多么期望父皇能夸赞自己一句,但是父皇的夸赞都给了二弟和三弟,自己这个大皇子就像是一个笑话。
这至尊之位是你们最在乎的,那我就要得到,我得不到我就毁灭,因为,你们不配!
慕容桀的内心从满怀期待到失落到失望再到埋怨,自己同样是父皇的儿子,却从未得到过父皇的关爱,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父皇说完二弟三弟表现好之后对自己说了一声,“近来听闻太傅说你表现很好,作为兄长,定当保持”。这句话自己开心了好多天,想来这边是皇上对自己最大的赞许了吧。
慕容彻拜谢母妃,并留在娴吟宫用午膳,午膳之前,散去宫中众人,和慕容彻在里间说话。
“去拜见皇后,她可有为难你?”
“未曾,儿臣以为她也懂如今的局势,再像以往那般为难儿臣定不是明智之举,况且父皇如今已下明旨,这点隐忍她还是有的。”
娴妃看着慕容彻,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