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小姑娘大概也没想到,说人坏话却被正主听了个正着!愣了一瞬,看明玉丝毫没给她面子的意思,当即嚷道:“就算明仪说了你的不是,你就可以随便打人吗?她可是你妹妹,看你这样子,可见明仪说的没错。”
呵!明玉也没有心情和她废话,且不论争论个输赢有什么意义,今日遇到敖明仪又让她想起了以前的日子,直接一巴掌对着那绿衣小姑娘扇了过去,那小姑娘倒没料到明玉一言不合连她都一起打!
不过绿衣小姑娘反应倒也不慢,明玉那没怎么用力的一掌倒是被挡了下来,毕竟明玉也不是真心想打人,给个警告罢了。
“我想你家大人大概没告诉你,别人家的闲事少管,不该说的话不说!”明玉冷然相讥道。
绿衣小姑娘气得脸都变了色,看样子也是个骄纵的,哪里能受这个气!对着明玉立马动手,要给打回来。
不巧被狐月朗伸手拦下,一顿呵斥让她给明玉道歉。这绿衣小姑娘算起来也是狐月朗的远亲表妹,家里在妖界地位也颇为不俗。
可在狐月朗的威胁下,计较半日,绿衣小姑娘到底咬牙切齿的对明玉道了歉,随后便领着妖界的年轻姑娘气哄哄的走了。临走之时很是瞪了明玉几眼,这梁子大概是结下了!明玉对此倒也不甚在意,这个小姑娘家的地盘大概归东海管四时雨顺,巧了,她也是个记仇的!来日方长。
一时在场只剩下四五个年轻的水族姑娘,年岁都不大,一个个看明玉的样子像是她会吃人样,躲躲闪闪。
最后在明玉的逼视下,瑟瑟发抖的过来给她行礼,明玉没让她们起来,她们倒也乖觉,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怎么说明玉也是东沧海的嫡出公主,下任神君的内定继承人,东海的少君。
料理完这些不相干的人,明玉又转过身来,冷冷看着嘤嘤哭泣的敖明仪,倒是真和她那白鲢鱼亲娘学了个足。
明玉最看不得这模样和做派,讥讽道:“敖明仪,你今日犯到了我手里,你说我是废了你一只手呢,还是废了你一只脚?还是干脆废了你的龙族血脉,让你和你那白鲢鱼娘一样?”
敖明仪抬起头来恨恨的瞪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楚楚可怜的说道:“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
明玉漫不经心的重复着她那句“原谅”?然后讽刺道:“我们之间可没这个情分。想好了舍弃腿还是手了吗?或者你更愿意舍弃你的龙族血脉,毕竟你们一向以你娘为荣。我倒是不介意成全了你这一回。”
最后一句话起,明玉想起旧怨,眼神成冰,看着眼前的敖明仪再认真没有的神态。
敖明仪见此,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脸色发青,她知道敖明玉下定了决心今日就一定会废了她。心底一慌,惧意渐起,带着惊恐的颤音道:“敖明玉你不能这样,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哈!你们一家子倒是什么时候放过我啦!明玉心中不甘的吼道。
敖弥清嫁进东沧海时,敖钦和流云连孩子都有两个了。东海上任女君一开始就逼着敖弥清用元魂作誓,终身不得离弃敖广,要尽最大努力给东海生下承位子嗣!
明玉不知她娘在其祖母的百般手段和她爹的百般抗拒中,是用如何屈辱的心情生下了她。
只在明玉的记忆里,就没看她娘开心的活过一天。
到明玉出生之际,敖广和流云已有三个孩子,之后他们又生了一女,就是眼前的敖明仪。不过这天道倒也公平,流云孩子生得多,却偏偏没有一个天赋好到能当下任继位神君的!
不过就因此,明玉小时候没少受流云前头那三个孩子的欺负。由头不过是流云的大儿子敖明佑想去黄极宫拜师,可被上任女君给拦了,直言非嫡出不必送去,且早早派人在黄极宫打好招呼。
事不是明玉做的,可一腔怨气最终都落到了小小的明玉身上。她年岁又小,还经常是以一敌三,哪里是对手!
更可气的是三个大的挑着找了事,还要闹到敖弥清那去,非说是明玉先惹事生非,不敬兄姐不爱幼妹。敖弥清如果不当场教训女儿明玉,他们就把这事颠倒黑白,闹到敖广那去。
敖广本就不喜她母女二人,且以后承神君之位的必是嫡女,他的心里便一直横着一根刺,怕到时嫡女会慢待这几个不是一母所出的兄弟姐妹。
通常敖广在这时,就一脸冷漠和厌恶的出现在明玉和她娘面前,斥责敖弥清不会教孩子,再罚明玉一顿。如此一来敖弥清便时常与敖广争吵,心力交瘁。
如果就仅仅是如此,明玉倒也不会如此恨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虽然她没有证据。
想到此处,新仇旧恨,当即心底大恨,今日敖明仪这腿她是废定了,他们一家子欠她母女的债,她先拿点利息。
如此哪里还耐和敖明仪废话,当即要直接动手。
狐月朗明白明玉的心结所在,但此刻不得不拦在明玉之前,急道:“明玉,不可!你今日如只是打伤她倒也罢了,毕竟是她出言不逊在先,可你真要众目睽睽之下废了她,那便错在你了!”
狐月朗那句“众目睽睽”说得十分用力,明玉明白他的意思,可这心里如何肯罢休!
“哼!今日她不敬嫡母,不尊嫡姐,居然在外败坏我东沧海龙宫的名声,目无尊卑,更没把天规道律放在心上,我身为嫡姐废她一只脚以作惩戒不为过,你让开!”明玉此刻内里气冲百会,用仅剩的理智冷着脸反驳道。
“明玉姐姐!”米粒也过来拉着明玉的衣袖,担忧的眼神表示着不赞同。虽然她不怎么懂,可废人手脚好大的罪过的!
明玉虽想把这两人一掌轰开,可也知道他们的好意,伤人的仙法万万没有不打仇人打自己人的道理。
虽极不愿承认,但是敖明仪确是同父姐妹,如今日太过,总归后患无穷。想到此处明玉终是慢慢放下微扬的右手,弃了招剑而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