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机关阵枢作为操纵者容身之处,布置的防护机关术一定是最强大的。
当你进入阵枢之前,是你在机关里最危险的时刻。
所以萧钦两人进入院落的瞬间,便同时强势爆发!
对付机关最好的办法,不是破解它,而是不去面对它。
所以,暴力拆除!
流源仙技·无极!
大荒战技·星垂平野!
《流源仙典》,始终还保持着外人无迹可寻的特性。
在不暴露《遮天秘藏》和极尽升华的情况下,这已经是萧钦最强一击!
一瞬间升起的大荒星野,即使在阳光下也依旧璀璨夺目,将萧钦完全笼罩!
流源仙力全力输出下,星垂平野发生了某种令人心悸的变化。
一抹深邃浓重的夜色在星野之间蔓延流转,宛如无垠宇宙,包容着浩瀚星河!
黑暗中散发出浩瀚宇宙的空寂冰冷,某种无法抵抗的吞噬之力从中散发而出。
一切吞噬掉的实体或者非实体,都转化作了星辰灿烂的光华,甚至令四周的空间都开始有所扭曲!
夜色深邃,星光璀璨,无法言喻的毁灭的气息爆发!
整个小院里有什么机关布置,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任何的机关布置能够越过他周身的夜色与星辰,至少这个小院里没有。
许浮依照萧钦进门前所说的,远远站在了萧钦无法波及的位置。
即使真身已经隐藏在虚无之中,许浮依旧没有把握抵抗这一式星垂平野。
隐约间这一式星垂平野的力量甚至已经触及了武道规则的某种门槛,比之极尽升华,也只是稍逊一筹。
夜色吸噬抵抗住了所有的机关,三百六十五颗星辰坠落,随后弹射交错,将所有的机关禁制在无声无息间化作齑粉!
萧钦收招的瞬间,四下里的青石地面已经荡然无存,周围的墙壁里开始轰然倾泻出混着翠绿毒砂的大量流沙!
这是机关最后的胜负手,就是专门以力对抗暴力破拆的最后手段!
许浮在瞬息间退出了虚无状态,闪烁到了萧钦身边,右手搭在他的肩上。
一瞬间清朗的诵咒声极速迸发,像是珠玉落盘,又像是连珠快弩!
十步之遥,就在这诵咒声中转瞬缩短,化作一步距离!
归墟秘术·天涯咫尺!
星垂平野最后的七星连射,震碎了他们面前内嵌钢板的青石小门,两人破门而入,冲进了满是灰尘的堂屋。
一步之遥,门外机关禁制依旧毁天灭地,但是门里却安静得像坟地一般。
两人都微微喘息,但是却都没有休息的打算。
眼前的灰尘上,一条清晰的脚印痕迹向着屋中延伸过去,不过最终似乎又走回了门口。
已经四敞大开的暗门让两人都是一怔。
这密室的形制,与他们在入殓师家中所见的灵堂密柜完全一样,只是尺寸大了数十倍。
屋子正中,是一个半人高的精钢操纵杆和许多看起来十分复杂的木制机括。
旁边是一张说明图纸,萧钦拿起来看了几眼,发现是禁制机关的操纵方法,于是找到终止那一项开始进行操作。
许浮则顺着那条脚印,站到了墙壁之前,有个敞开着的暗门,里面摆着黑皮小本的后半本,许浮拼合了一下,严丝合缝,没有缺损。
那条延伸出来的脚印先是走到了这面墙壁之前,然后才延伸到阵枢之前。
暗门里也有很厚的灰尘,看得出来那张机关图纸之前是放在黑皮小本边上的。
萧钦全神贯注地操作着繁复的机关阵枢,隐约间好像回到曾经打游戏的时候,强力的机械感非常像机械键盘,让他玩得不亦乐乎。
而许浮沉溺进了黑皮小本后半部分的内容里,仔细看的时候,可以发现他的眼角在微微抽动。
在萧钦逐渐熟练的操纵下,屋外令人心惊胆战的机括撞击声和爆炸声逐渐消失了。
最后一声“喀啦啦”声音结束,整个镇子虽然一片狼藉,但是恢复了他们早上进来时的寂静。
为了防止后来者再中招,萧钦将整个小镇的机关状态最后设置成了锁死,然后才放开了操纵杆,不过总有种没玩够的感觉。
“这一部分写了什么?”萧钦注意到许浮已经翻完了黑皮小本的后半部分,正看着最后一页若有所思。
“生魂祭神。”许浮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是萧钦可以听出其中的深恶痛绝和不可置信。
“那是什么?”萧钦有点摸不着头脑。
“每隔十年,这里的镇民们会将一名初孕一月的少女,以幽冥通婚的形式奉献给岛神,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不是岛神的口味特殊,而是为了吞噬最纯净的生魂,以此来掩饰某种东西。”
“这里的人都是畜生吗!”萧钦不可思议地拿过黑皮小本,看着那上面的残酷记载,“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愚昧而原始的信仰,即使奉上自家子孙,他们也只会觉得不够虔诚。”许浮声音冰冷,“我们看来很有必要去看一下这岛神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怕这个小镇的居民的消失,和这邪神脱不开关系。”
“走起。”萧钦脸色也是有些发青。
……
跟着黑皮小本上的指引,去往岛神宗庙的路并不像昨夜的槐林那样坎坷难行,相反,颇有一种曲径通幽的美感。
当红墙碧瓦的神庙出现在萧钦两人面前的时候,两人甚至有一种游玩的感觉。
但是结合着曝尸木上和生魂祭祀两件事情,萧钦对这颇有野趣,简约质朴的神庙,实在提不起来任何好感。
许浮仍旧看着这神庙若有所思。
萧钦仔仔细细检查过没有任何禁制机关术之后,两人依旧全神戒备地走进了神庙之中。
庙中的摆设和壁画都十分简单,香炉和蒲团都落着厚厚的灰,并不鲜艳的油彩描绘着岛神呼风唤雨,击败湖怪,庇佑子民的画面。
萧钦全神戒备,但是并没有从其中感受到什么威胁,只是有一丝隐约的不安,却又感觉这不安与眼前的庙宇没有什么关系。
许浮则是死死盯着香炉之后的神像和眼前的香炉蒲团,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怎么了?”萧钦有些奇怪地道,因为他确实没感觉到任何威胁,总是觉得这神庙没有任何宗教信仰感,甚至让人有点失望。
“这里曾经确实有过信仰和香火之力,但是,这里的神明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