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免礼,随我来吧。”
陶老笑呵呵地一摆手,轻柔的内力扑面而来,只如夏日扑面薰风,温暖柔和,将众人扶起身来。
好深厚的内力,好高明的手法!
萧钦略微惊讶,这纯阳丹侠虽说名声不如那**封一般威震天下,但能将以暴烈至炎闻名的《燧焰真经》修到如此温和内敛的境地,且看他举手投足间轻松随意,恐怕内功修为早已臻至化境,即使不如**封、星榜前十的这般强者,但也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了。
而且以他在炼药之术上的造诣,在江湖上的威望更是不低,绝不会弱于**封的武林地位。
况且有五行属性的内功心法本就十分难得,不仅对修炼者的天赋体质要求颇高,对于修行环境、辅助药物等都会有不同需求,也会和一些特殊兵刃更为契合。
不过眼下萧钦所修的三门内功心法都是没有特殊属性的,见过的人中,也只有云灵儿所修的大泽皇室家传《玉水明心诀》是水属性的功法,其变幻莫测实属难缠,他是有领教过的。
说起来他的体质因为修行了《流源仙典》,却是没什么特殊之处,不知道和这些特殊属性的功法是不是相合,也不知道能开出什么样的任务来。
萧钦正出神地想着这些,直到陶微尘挥了挥衣袖,一朵自阁楼中白云打断了他的思绪。
“大家都向那白云中输入内力,要输入到白云不再吸纳为止啊。”
众人依言,只觉得内力像是雨滴一般洒了几滴落进白云里,便看见一株藤蔓自白云中生长出来,如生出枝叶一般长了十枚玉简出来,上面写着各人的名讳。
“大家拿好各自的玉简放在身上,随我来吧!”
陶微尘带着众人向云深处后面走去,大多数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有些啧啧称奇地把玩着手里的玉简,只有明柯十分习以为常,已经把玉简贴身收好。
众人转过云深处最后一座阁楼,本以为会是一座芳草明翠、花实累累的山中溪谷展现在大家眼前,可一转眼便又一次为岳麓书院的神奇震惊了。
眼前并非他们所想象的药圃田垄,而是漫山遍野的浮云流动升腾,其间各色药圃,被白云遮得严严实实,将内在情景藏得干干净净,并且一丝一毫的药草味道都未曾流露出来,甚至在相同位置先后露出的药圃一角都各不相同,像是每座药圃都在四处游移一般。
明柯看着众多同学惊讶的样子,笑着出声解释道:
“灵药谷内就是这样,云雾之内自成天地,而且都在没有任何规律地游走变化,没有任何人知道即将进入的药圃里面生长得是什么药物。
只有当求索阁里出现一些侍弄药物或者采集药物的任务时,才会有某个药圃固定在确定的地方,并且显示在任务竹卷里,让领取者进行任务。
大家手里的这种玉简是一般称之为‘机缘玉简’,可以让你们进入任何一座药圃,以后会有些任务发放这种奖励。
而以后有些特殊任务发放的‘定向玉简’则只能进入任务规定的药圃里,大家准备出来的时候捏碎玉简就好。”
果然鬼斧神工啊,说好的武侠世界真的越来越奇幻化了啊!萧钦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
虽说随着对武学的研究日益精深,可这种造诣的武学运用,实在是也有些过于神奇,还不是他能接触的层面。
“你小子,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岂不是显得我这导师失职!”导师看着明柯,无奈地笑了笑,只得一挥手道,
“大家去随便走走吧,挑中的天材地宝先别忙着采摘,可以用玉简传音,陶老和我会进入帮着你处理一下,等你们懂得一些基础药理之后,就得靠你们自己了,眼下只是怕你们浪费了药性。”
“明白!”众人都应了一声,便压抑不住少年人的兴奋,如同群鸟出笼般向着灵药谷撒了出去,四下挑选合眼缘心意的药圃。
明柯比众人慢了一步,在萧钦眼前晃了晃,萧钦忽然发觉他内力暗运,如临大敌一般向着某个药圃走去。
萧钦正觉得有些奇怪,明柯却回头对他做了个苦笑鬼脸,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步入了那处药圃。
药圃里有什么需要当心的东西。萧钦用了三秒断定了这个暗示,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大家几乎已经都散开到了不同的地方。
“原来你说可能对我有帮助的是这里?”
心底里传来云梦君的声音,萧钦便也在心底答到:“是啊,前辈可能感应到什么于你现在有益的天材地宝,我帮你去寻来。”
“大可不必,这是你的机缘,不是我的,你自去挑选就是,我去拜访一位朋友,我自有办法回到镇魂黑金指环中,你不必等我。”
说完,萧钦便觉黑金指环似有异动,一道白云悄然而散,混在四下里的浮云间悄然而去。
它一条蛇,在药草园里能有什么朋友……七叶一枝花吗?
萧钦无奈,反正这大神想干什么他也管不住,不过想来肯定比萧钦更期待着恢复力量,当下也不去管他,也如同学们一般在云中药圃间漫步起来,看着哪团白云顺眼,便准备进去一探究竟。
而消失的云梦君,借着四下里云朵的遮掩,一路疾行,最终停留在了一朵并不起眼的云朵之前。
“好久不见了,绛珠。”
那浮云无声自开,云梦君顺着缝隙游弋而进,眼前豁然开朗时,自是一片清泉流响明月朦胧的仙境展现眼前。
清泉之畔,一株绛色仙草在玉屑银泥间无风自动,有点点露珠微光明灭,澄澈清亮,在叶尖滚动流淌,却奇迹般地没有从飘摇的草叶上滴落,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云梦,你从那地方出来了?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那草间一道女声随流水响起,其音如碎冰碰玉盏,清朗好听,令人精神一振,带着几分诧异,也似乎有些同情。
“说来话长。”云梦君苦笑,“我们这种活该奔波磋磨的浊物,自然比不上你清净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