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温仲之的身影从拐角处走过来,欧阳青看见是他微微蹙眉,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有事吗?”
温仲之答非所问说:“从前不觉得你这么维护他啊。”
欧阳青也懒得搭理他整了整衣领往办公室方向走,结果温仲之居然跟着她,所以她就说到:“从前也不觉得你这么爱听墙角,还能对听到的墙角大放厥词。”
“我只是听见你说我的名字了。”温仲之说,欧阳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说了那么一句,见温仲之一直跟着她,脚步停住了说:“怎么?限刚刚崔兮起的热闹被我止住了,你要去加把火?阿远到手的副教授职称都被上次的事情压后宣布了,在医院里你们适可而止,私下里你们随便折腾。”
景修远的副教授职称已经下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因为最近这两件事,院方不想造成不好的影响就暂时压后宣布了。
温仲之听了倒没多大的反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见欧阳一直盯着他才语气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我来是找杨主任的,谁搭理他。”
欧阳青听完扭头就走被温仲之给拉住了温仲之说:“我话还没说完呢。”欧阳微微挣脱他的手示意他说,温仲之被欧阳青避自己如蛇蝎的动作搞的也是心头冒火,原本想请她吃了饭替自己上次的事情道个歉呢,被欧阳的动作搞的生生给憋回去了。
温仲之冷冷的扔下一句:“算了忘了要说什么了。”然后就先欧阳青一步而走了,欧阳青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对于温仲之的脾气她是又带气又好笑。
因为温夏的飞机下下周一的,所以趁着这周末就约崔兮出来聚聚,也算告个别。
“送你的礼物,谢谢崔小姐前一段时间的照顾。”温夏笑着还颇为恭敬的将礼物双手递给崔兮,是某品牌的香水,崔兮打开闻了一下说:“可是,我们小夏夏很有良心嘛。”
两人聊着聊着崔兮就说起了上次在科室的事情,崔兮现在还是摸着心脏说:“你都不知道,当时吓死我了,本来平常瞧着她都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这才发起火来险些把我吓的腿软。”
“你啊,好好上你的班,别成天操这心,欧阳姐看样子是蛮忌讳那些公私不分的事情的,你别回头影响你实习了。”温夏没见过欧阳青发火也没听温仲之提过,倒是崔兮,也是有些胡来了,在医院里还有那么多人呢,景修远也是带的有实习医生的,这样子确实是有些影响不好。
“我跟他的事已经翻篇了,你就把他好好当成个老师前辈就好了。”温夏叮嘱着说。
“我这不是一想到你因为他要离开家乡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这心里总是咽不下这口气。”崔兮气鼓鼓的说。
“好了,我都说了不全是这个,我也想像你一样,做些事情而不是整天这样浑浑噩噩,唉,谁怪我成绩不好呢。”温夏当年的目标也是一心成为一个医生的,倒没有什么感天动地救死扶伤的理由,就是单纯的想跟着景修远,他学医她也去学医,可奈何成绩不好,只混得个二流学校毕业。
崔兮对自己的职业倒是深有吐槽说:“学医有什么好,忙的要死,我们都流传这样的话叫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可别学医,年级轻轻就得被熬秃顶。”
“我跟你说的你记好没?我走之后老实上班没事谈个恋爱,别去找他的不痛快了,顺利结束实习正式进入市医。”温夏瞧着崔兮吊儿郎当的,就又提醒了一遍。
崔兮一副受不了她念叨的样子说:“记住了记住了,其实上次之后我就知道错了,我听说因为前面的事情,他的副教授职称早就下来了,但因为这些事压后宣布了。”崔兮听说后也觉得有些心虚了,难怪欧阳青发那么大的火。
而温夏听完心里也觉得有些愧疚,在一起的时候温夏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医院的事情,而他也没提过,终究还是因为自己搞的他工作受了影响,他了解景修远的性格,其实他一向还是将公事私事分的很开的,结果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了他的公事。
温夏跟崔兮分手后回来的路上还在想这个事,晚上洗了澡躺在床上还在翻腾手机,短信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左不过那几句,删删减减总觉得不合适。
手机响的时候温夏看着显示的名字险些将手机扔出去,是他,难道自己刚刚不小心把短信没删掉而是发出去了?因为在想这些所以等铃声响了好久温夏才反应过来去接听。
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自从那日温夏还在住院时两人见过一面之后温夏就再也没有见过景修远,而温家人也不在他面前提起他,仿佛他在自己生命中就是一个过客过去就过去了,可是只有温夏知道是过不去的,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能因为听到他的一些事情而辗转反侧,你能因为看到他的来电而局促不安,你能因为听到他的声音而心跳加速,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过的去?
“你在家吗?我在你家楼下,方便见一面吗?我有东西想给你。”景修远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开,温夏掀开被子鞋都没有穿跑到窗前,果然见斑驳的灯光下一个穿着深色大衣的身影。
许是电话里许久没有声音,景修远在那边试探的叫了一声:“夏夏?”
温夏这才回过神来说:“好,我现在下去。”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是自己那时候走的时候落在那里的吗?
听见温夏的回复,景修远在那边说了一句:“好,不急,记得穿上外套。外面挺冷的。”景修远的声音不急不缓,可任然像是一股暖流涌入温夏的心房,她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怎么会不想念?
温夏下午从外面回来的,今天温度挺低的,所以她急匆匆的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手拢了拢头发穿着拖鞋便下楼了,老爷子夫妇年级大睡的比较早,这会儿已经睡下了,阿姨也已经回房间了,温仲之和温父还没有回来,温母出差了,所以温夏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出了门谁也没有惊动。
温夏小跑着去到景修远跟前,景修远正好接了个电话,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温夏不知是习惯还是什么,景修远冲她笑笑,然后边听电话边伸手在温夏的脑袋上揉了揉,温夏被这动作搞的有些发愣,直到景修远对那边说:“好,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才回过神来。
景修远挂了电话指了指手机给温夏解释说:“住院医生打来的,我的一个病人今晚指标不是太正常。”
“是要你现在过去吗?是的话你先快去吧。”温夏知道他们做医生的很忙,通常才回来就又被一通电话叫走了,怕他心里觉得是他叫自己下来的,这会儿她下来他再有事走,怕他不好意思张口,所以温夏就提前先说。
“没事,已经解决了。有问题他会再打。”景修远回答说,然后将手里的一个手提袋递给温夏说:“我听说你下下周一的飞机,我下周在外地有个研讨会,不一定能回来,所以先提前给你送行了。”
温夏接过礼物道了谢,温夏没记错的话是一个手表的牌子,应该跟自己日常带的那块,景修远送给自己十七岁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品牌,这人还真是长情,连喜欢的品牌也是数十年如一日不曾改变。
“打开看看,款式喜欢吗?原本这个是我之前定的,打算送给你做二十四岁生日礼物的,但是现在看来你的生日要在瑞士过了,所以提前先给你。”景修远说道。
还是在英国的时候,那时候他看到温夏手上的那块儿表,他已经记不太清是温夏几岁的时候他送她的生日礼物,已经有些年头了,样式什么的都已经过时,但是温夏还戴着,他一直记得这个事,拖朋友帮他找了同品牌的一款手表,前几天才到他手上,只是有些物是人非了。
温夏打开袋子,她已经四年没有收到景修远的生日礼物了,二十四年除了这四年每年景修远的礼物景修远都没有缺席过,小时候的礼物有些稀奇古怪,有书,有贴纸,他还曾今做过一个DIY小城堡送给他,长大些渐渐开始变成一些首饰,这些温夏都珍藏着,时隔四年再收到景修远的礼物,温夏心中五味杂陈,拆着拆着不知不觉居然哭了。
“哭什么?不喜欢?我不见你带一些样式过于华丽复杂的东西,所以特地挑了一个简约大方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挑。”景修远瞧见温夏掉眼泪,不知道哪里出的问题,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
温夏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收了收情绪才抬头笑了笑看着他说:“我很喜欢,只是想起来我好像有四年都没有收到过你的生日礼物了。”
景修远没有料到温夏会想起这些,很多他和她之间的细节他都不甚在意,可是温夏会一一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