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景修远知道温夏是醉了,因为上一次她还说不想听他说这三个字,只要她想他可以说很多个对不起,可是他们直接的问题早已不是一句对不起能够解决的,但温夏此时却固执的像个孩子一样执意要他说,景修远自然要顺着她的意。
“对不起。”
喝多的温夏,听到自己想听的后,直接坐在台阶上哭了起来,看见她哭景修远的心慌的厉害。温夏喝醉了,喝醉了说话便也不遮遮掩掩,更像是要把一直挤压在自己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虽说离婚是我提的,可怎么看怎么说也是你甩的我,我回来了好多天了我不刻意去找你你也从不找我,你连一句贴心的话都不给我说,哪怕一句夏夏你在外面受苦了也没有,你不知道你只要招招手,我肯定跟个小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的都过去了,就这你也不舍得抬抬手,让你相亲你就去,我是有多差才会让你考虑陌生人都不考虑我。”
景修远这下也算找到温夏一晚上这么失常的症结所在了,他有些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去相亲了,温夏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谁告诉你我去相亲了?”景修远蹲在温夏面前问道。
“我自己看到的。”温夏委屈的回答道。
景修远实在想不出这丫头是什么时候看到了什么样的场景,让她才有这样的联想,景修远抬手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别到而后说:“我没有去相亲,我怎么会去相亲呢,还有夏夏,不是你不好,你很好,特别好。”
“只是不合适,横在我们之间的东西太多,有过去的回忆,有季梓馨,有luky,还有那个没出生的孩子,你应该有你自己新的生活,而不是困在这些里面。”
不是你不好只是我们不合适,这句话早已成为青年大众拒绝别人表白的流行语,一张好人卡就是拒绝了,原来景修远也会用。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诓我,其实我懂,只是我不死心,跟六年前和你结婚一样,一切不过就是因为你不爱我,三年前三年后都一样,我走那天在机场等了好久,直到不得不进闸口我才进,在那里我除了我妈公司给我安排学校住宿的人我一个人也不认识,语言也不通,但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一直陪着我,不敢打电话害怕听见他们的声音我会坚持不住,有一天恍恍惚惚的出来倒垃圾,钥匙没带,只穿了件睡衣,手机钱包通通没有,语言也不通,要不是后来她不放心我过来看看我,我估计还不知道要在下面待多久,兮兮说梓馨姐手术成功了,正在术后恢复,他们没有人告诉我你的任何消息,你和她结婚的消息还是我自己看新闻看到的,听到媒体说你们在什么地方举行婚礼,现场如何壮观,我不禁想去差别还真大,我和你结婚的时候只去领了证,两家人一起吃了饭,第二天早上你就去了德国,没有结婚照,没有婚纱,没有婚礼,什么都没有。”
这些话温夏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总觉得显得有些矫情,如果不是景修远一次次拒绝,或许温夏仍然不会说,就例如没有婚礼、婚纱的事情在两人感情还算可以的时候,温夏也没有提过,就是这样才让景修远觉得愧疚,可是他却无能为力,除了蹲在这里替她擦眼泪说对不起什么也做不了。
温夏一把抓住替自己擦眼泪的手,紧紧的攒在手里说:“我现在不想听对不起了,我只想让你把欠我的都补给我。你之前也答应过我的。”
温夏抓的那么紧,仿佛下一秒景修远就会消失不见,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景修远,眼里都是期盼,那眼神太过热烈,他不忍再看,怕再看下去就会狠不下心肠,抛却许多的条条框框,景修远别过眼看向远处说:“夏夏,你想要的一切明显有更好的选择,你又何必执着于我这个不是选择的选择?走吧,我送你回去,再不回去你家里人要担心了,好好睡一觉,以后不要喝这么多了。”
温夏的心跌入了谷底,可是这个答案上次他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只是自己始终不死心而已。
“你还是拒绝我了是吗?哪怕你最爱的那个不在了,我还是不在你心里,怎么样都不在。”温夏喃喃的说完这些便靠在景修远的肩膀上醉了过去。
哪怕这样也始终没有放开攥着景修远的手,景修远侧头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温夏,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他轻柔的替她擦去,然后将人拦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对不起。”
景修远抱着温夏又在这里坐了片刻才将人送到温家,是温母亲自开的门,景修远将温夏送到房间床上,替她拧了毛巾擦了脸,将被子盖好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温母还在楼下的客厅,景修远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便往门口走去,温母在身后叫住了景修远。
“阿远,你怪温姨吗?”温母在门口叫住景修远问道,她刚刚在温夏卧室门口看到他照顾温夏了,替她擦脸盖被子,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她原本应该进去接手这一切让他离开的,但瞧着他认真细致的模样,她竟然一步也不能上前。
对于温母突如其来的问题,景修远微愣,怪吗?他怪不了任何人,如今的局面要怪首当其冲的也是他自己。
“我没有资格怪任何人,您是为她好,她的确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景修远一字一句回答道。
“阿远,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一直也是拿你当儿子看待的,可是阿远,你现在也算是为人父母,你明天父母对孩子的那种爱,我”
“我都明白。“景修远开口打断了温母的欲言又止,温母的意思他又怎么会不懂?
“您不用担心,您上次说的我都记得,我不会食言,我已经明确拒绝夏夏了,她的确值得更好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提了,我自小没了父母,您和温叔对我的心我明白的。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先回了。”景修远朝杜若蘅微一鞠躬转身离开,
杜若蘅瞧着景修远离去的背景看了好久,阿远不开心,温夏更是这样痛苦,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温母抬手擦了擦微微湿润的眼角转过身来看到温父正站在二楼走廊上,温父叹了口气去温夏房里看了看才回到自己卧室。
待温母回到房间,温父对妻子说道:“若衡,孩子们的事,做长辈的我们不应该插手。阿远日子过得也不痛快,夏夏每天也不开心,何必呢?”
你是我的夏日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