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之于他一开始就是一个想拒绝却又拒绝不了的人,他看着她从婴儿孩提长成大姑娘,那是亲妹妹一样的存在。
一开始在他心中她就是他的亲妹妹,突然有一天他要娶这个自己一直当成亲妹妹的人,这个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也不敢想男女感情的人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妻子,成了自己那个要同床共枕的人。
当初他刚得知这些的时候,得知温夏喜欢自己,得知自己要娶他的时候,他是气愤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直当成亲妹妹的人居然对自己存了这样的心思,那一瞬间他竟觉得这份感情显的竟是那般的龌龊不堪,所以他生气。
他们的婚礼不算婚礼,就是被半胁迫着在他去德国进修前夕去领了证,然后两家人在一起吃了饭,而他因为心情不畅那天喝了很多酒,接着酒精的作用,算是耍了一次酒疯,那也是他清醒后最无法面对的一次“酒疯。”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又一瞬间他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结婚了,等他揉着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从床上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躺在沙发上只披了一件外套的温夏。
温夏蜷缩在沙发里,身上有着斑斑驳驳的青紫伤痕,虽是睡着的,可是那脸上竟是挂着泪痕的,沙发周围全是衣服,这样的场景让他的意识渐渐回笼,当他完全记起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
他不重欲,虽是年轻气盛,但也极少放纵,像这般的更是从未有过,况且对象是温夏,那个自己一直当成妹妹的人,当更多的细节被忆起时,他清楚的记得温夏当时害怕的时候,哭着叫着“三哥,不要”,当时他是怎么回答了,他让她闭嘴,他毫不留情的说:“你要的不就是这些吗?这会儿又不要了?”
从他忆起这些,温夏的哭声就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可就是如此,酒精的作祟下,他都没有心软。
借着酒精与自己视为亲妹妹的女人发生关系,让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禽兽不如的事情,他羞愧难当,他甚至不知道等温夏醒来他该如何面对。
所以他匆匆改签了机票,准备马上出发,逃离这一切,可当他行李等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昨夜他并没有做安全措施,若是真的不幸有了孩子………
他尚且不知道如何接受他与温夏的这段关系,又怎么能容易一个孩子的到来,所以他匆匆出门买了避孕药,并且叫醒温夏,哪怕再难以清醒的面对温夏,他都不能让孩子这个意外出现,所以他亲自盯着温夏吃了药,这才落荒而逃。
而后的三年他故意对她不理不睬,想要让她对自己所憧憬的与他的爱情也好,夫妻生活也好彻底的死心,她还年轻,自己接受不了这段关系,那么他便希望温夏能够想明白,然后及时抽身,毕竟一辈子还有那样的长。
与季梓馨的重逢只是一个意外的巧合,季梓馨不过是去那边参加一个活动,而两人也不过是搭伴回国,至于对温夏所说的那三年在德国一直与她在一起,不过是偏偏她,想让她死心罢了。
或许是一开始他对温夏对他的感情太过低估了,觉得可能是自己在温夏的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她对自己又依赖,而她将这种依赖当成了爱情。
后来渐渐的他知道了并不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委曲求全也要跟自己在一起,温母自小哪里舍得打她一下,从小到大温夏都没有挨过打,那日居然会挨了温母的一记耳光。
那记耳光打的他都忍不住皱了眉头,心也忍不住跟着抽搐了一下,特别是后来她追离开的温父温母是在楼梯上遇见他,那个眼神委屈而又倔强,说实话那一刻他是心疼的,也心软了。
从小到大他是见不得她哭的,她一哭他就跟着没来由的心慌,再到后来,他大哥曾劝过他,左右你同季梓馨也是没了指望,你再去结识一个陌生的女人说不定还不如温夏,你试着不要老去想着她是你妹妹这个点,你会发现温夏之于你或许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再加上后来温夏的执着,有一个人愿意这样无条件如此炙热的爱着你,你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后来他就想试试就试试吧,左右最后真的离了婚,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相处了,既然回不到原点,那么自己为何不尝试着去走走看呢。
后来两个人的确相处的十分融洽,日子过的让他觉得是有未来可言的,他无法承认他对温夏有多少男女之情,但他知道他可以接受与温夏就这样一辈子的走下去。
直到季梓馨的事情发生后,那是他作为一个青春少年曾热爱过的人,无论后来的种种,他也总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他接受不了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感觉。
季梓馨与自己有许多的相似之处,她父母也是在她小时候就离开了她,她是被自己奶奶抚养大的,她曾立誓要努力挣钱让奶奶跟着她过上好日子的,可是这个愿望最终还是落空了。
在她刚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的时候,她奶奶便因病离世了,那是季梓馨在这个世上除了他之外最深的羁绊。
所以在季梓馨确诊后,那么他便是她求生路上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忍心就这样掐断。
那日在医院时他来不及同温夏解释那么多,她只想让温夏先离开,等自己安抚了季梓馨的情绪后,他会跟她好好解释的,但没有想到一向懂事的温夏那日情绪竟会那般失控,当他看着季梓馨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即将熄灭的时候,他唯一的念头是不能让温夏这般说下去。
自己人生当中唯一一次对女人动手竟会给了温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温夏已经哭着离开了。
你是我的夏日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