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此次来是为了她大女儿,要办理未婚证再办结婚证,她大女儿要求家里给她开介绍信,同时附上户口簿,身份证,未婚证,寄往广州办理结婚证,然后再办准生证。姨为了这件事,特意跑到金宁询问此事。据有关人士,开介绍信和办理准生证要交3000元押金,李笑真不明白,姨大女儿25岁,男方28岁,完全符合国家晚婚晚育的要求,为何还要交押金,不知是哪里的政策和规定。后姨接到叔叔电话,押金降到了500元,落户再交50元就可以解决问题了。难道交押金也可以打折,李笑想不明白。周二上课时,肖锦问老师如何办理结婚证,李笑顺便问了下,办理准生证是否要交押金。老师要,押金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未到法定年龄之人生孩,目的为警示,如果一切合乎手续,则押金可退还。气逐渐转冷。父亲过生日,李笑的堂姐要带着孩子一起来。从早上到中午,又从中午到下午,等了很久,也不见堂姐带着孩子来。妈下班后,才见姨和表弟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见了面寒暄了几句,便扯到李笑堂姐为何未来。姨马上提到堂姐要和堂姐夫离婚之事。大家都劝堂姐不要离,结了婚的女人要想再嫁一个好丈夫很难。他们二人并不是合不来,主要是堂姐的婆婆太势利,自以为有点钱,狗眼看韧,看堂姐不顺眼,所以堂姐不愿意住婆家,而想住娘家。堂姐夫也如此,在岳母家呆不惯,宁愿回自己家。这样两人各待各家,互不迁就,裂痕自然出现。姨,我劝她,你和他离婚,他可以去找一个年青妹子,而你再嫁却很难了,不划算。李笑:“如果两个人真是没办法在一起过,双方勉强只会令自己痛苦。”这是没经过大脑的话,若干年后,李笑自己面对婚姻的不如意也是诸多无奈时间在聊中飞逝而过。第二,父亲生日。六点左右李笑就被叫醒。父亲将昨放好的蜡烛在神龛前点燃,摆好贡果。母亲拿出准备好的盘子挂红。弟弟今显得比较主动,双手捧起红葡萄酒瓶按在座人员的大顺序依次倒酒。倒完后,大家下意识地端起酒杯想要碰杯。可是父亲却坐着一动不动,眼睛只是盯着盘子。我们都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悬在空中的杯子停留了5秒,大家才放下。这时母亲笑盈盈地,从盘中拿起两颗枣子放进父亲的杯子,一边放一边:“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越老越红。”父亲平静的脸上瞬间盈满了笑意。这时,他放在桌子下面的右手终于端起了杯子。看来知父亲者,母亲也。父亲生日过后,姨表弟回家了,热闹后又归于平静。半个月后的午,李笑1230到家,家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看了父亲留在桌上的纸条和饭卡,才知道妹妹生孩了。母亲去了松江。这时去食堂打饭已不可能,只有自己煮点面条吃。大概下午四点,父亲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从他高心神态和反复的念叨,李笑才知道妹妹于早晨555分,生了一个大胖子。耳朵好大,外形看起来很像妹妹。她公婆很高兴,特地要妹夫来雁城接李笑的父母去。父亲包了600元的红包,还买了几十块钱的奶粉和红糖滋补品。李笑也为妹妹高兴,心想,这下她公婆应该会去给她们补办结婚证了吧。父亲生日过后就是弟弟生日,弟弟是父亲四十岁那年生的,过去是老来得子,所以今年父亲办了酒,也给弟弟张罗了一桌酒席。早上挂完红后,李笑问母亲,晚上弟弟的生日宴,自己和弟弟是不是在一个包厢。这时父亲侧过脸对李笑:“今晚你母亲和你弟弟入席,我们俩个都是机动人员。”“机动人员?难道要我在一边侍候你们?”“不是,有服务员。”“那我站在那里干什么?”李笑心里很不舒服,并且暗自幸好自己提前问,否则到了晚上才知道自己是“编外人员”心里会更加难受。李笑觉得如果父亲提前跟自己商量,自己也许会主动成为“编外人员”,但是就一声不吭就擅自作主的决定,令李笑很难堪。李笑觉得自己并非一定要去吃那餐饭,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就这样被人毫不尊重地左掷右抛,直觉鼻子发酸喉咙哽咽。中午母亲与弟弟打饭回来,吃了饭后,按惯例午休,也许是太冷,自己太疲劳的缘故,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父亲与弟弟的叫门声将李笑吵醒。弟弟要李笑赶紧起来,早点去,可以开始唱歌了。李笑本来就想去,所以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现在见弟弟诚恳邀请自己,当然会去了。李笑拿出自己的喜欢穿的高腰红毛衣、衬衣,准备穿戴。“我一个人拿这么多?还有李笑呢?”弟弟抱怨道。“不要她去。”父亲粗暴地打断淋弟的话。此时的李笑,正要将毛衣拉下的手骤然停在了空中,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弟弟“沉重”地提着两袋东西走了,随着门“呯”的一声关住,父亲也离开了家,也是两袋“沉重”的东西。原本悦耳的声音一下了变得如此刺耳。李笑如被抛弃的婴儿般,被孤零零地扔在了家郑不能再想什么,不能再什么。我要独立。“到金宁去,讨回那份属于自己的钱。”李笑心想。走就走,那股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的愤怒一直支配着李笑的情绪,直到汽车驶出了黄茶岭。“买票,买票,每人三块。”售票员喊。“为什么?”有人问。以前不是五块吗?怎么降价了?“车江那头在修桥,车子过不去,只能到车江,中间段路自己走,那边有金宁的车子接你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金宁,李笑想,但是李笑管不了那么多,只想义无反关往前走,把所有的烦恼与忧伤统统地扔掉。给五点钟到达车江,走路,坐车,等车,换车,又换车,原本只需花两时就可以走完的路程,中途换了四次车,走了快四个时。在泥泞的路里,在哗啦啦的雨中,摸索到叔叔家已是晚上七点多钟。叔母看到李笑,表现的很热情,叔叔则自顾自看自己的电视,点头示意。木兰从夫今晚大结局,看完电视后已是1030,好疲劳好想睡觉。闭上眼睛后怪梦不断,第二早上一大早就醒来了。然后上午便是帮叔母“腊”猪脚去猪毛洗猪脚洗青菜淘米煮饭。如此这些,花了李笑一上午时间。叔叔和叔母见李笑如此勤快,忙叫李笑寒假时也来他家帮忙,并提供一间书房。当下李笑美滋滋的,还暗自计划该如何安排自己的时间,既做了家务又看了书,劳逸结合两不误。中午吃饭时,堂姐还未回来,开始下起雨。舅外公的三女婿和叔叔在外面砌便池。大概两点左右,堂姐来电,她大概220到,要派人去接她。李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表姐,问叔母,现在去接可否?“你去这么早干嘛?去淋雨”叔母“盛气凌人”地。被她这么一,李笑心里很不舒服。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慢悠悠地踱着方步。李笑等得眼皮发酸头脑懈怠心情急躁。好不容易215来了,李笑拿起伞,穿了雨靴沿着那条泥泞的路在风雨中行走。也许路就是那么长,也许李笑的步子正好和上时间行走的步伐,到达指定地点,表上的时刻正好对着220。宽大的水泥马路上只有几辆空荡荡的老爷车在悠来荡去,不见堂姐的踪影。风一阵紧过一阵,雨也越下越大,不停地焦急等待似乎在空中不停地变来换去,形成一个个无数的问号。“她怎么不守时?堂姐夫为何不送她?”李笑猜测。正想着,一辆红色“老爷”车颤颤巍巍地在前方停下。此时已是240。看那车里有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向前走。“李笑,”果然是堂姐。她戴着眼镜抱着熟睡的儿子在焦急地盼望着。李笑原本想的话,一下子不知如何开口。回到家,堂姐就叔母,不该在免提电话里询问为何堂姐夫不来,这样只会导致他们夫妻吵架。李笑上楼时看到叔叔的鞋子在楼梯口,不识趣地问,是否将叔叔的鞋子一并带到楼上。“你多管闲事,他的鞋子还要穿的。”叔母被堂姐了一通,气不打一处出,一股脑儿倒在了李笑身上。接堂姐时,裤子淋湿了,膝盖开始疼痛,又被叔母责备,身心疲惫,便借口睡觉,逃离他们的纷争。好疼好酸好累。起初堂姐要一起去配眼镜,后大家都睡过头了,就没去了。起来后,帮叔母准备好碗碟筷子,准备吃饭。这时海子还没来另一位寄宿在叔叔家的孩子,墙上的钟被塑料纸蒙住了,而且反光,坐在桌子旁的李笑戴着眼镜只看见一根针指在“2”上,另一根针指在“8”上,李笑颇觉奇怪,于是往右侧的头又往右偏了下。“砰”地一声,李笑的头被碗撞了一下,接着热汤随着倾斜的碗溅到李笑的右脸及身上。初时的麻木瞬间被烫伤传遍四周,管不住的眼泪跟着凑热闹地跑了出来。为了掩饰自己,李笑忙起身,来到洗碗池边,试图用冷水减轻自己的痛楚。“你好好地为何要偏头,看见我端汤来,还要偏?”叔母为推脱责任,毫不留情地指责李笑。“别人在看钟,你在后面应该看的到呀。”堂姐嘀咕了一句。在水池边几分钟,除了叔母粗声高喊地责问有无烫着外,其他无人询问。李笑很难受,怕控制不住即将宣泄而出的委屈,打开“哧哧”的水龙头,冲了一下,又关,关了一下,又冲,好一阵子才舒缓了自己的情绪。待李笑重新坐到桌子旁时,大家才问她有没有被烫着。怕哭泣的声音会影响大家,李笑抿着嘴摇了摇头。“她呀,昨是跟他爸爸生气才跑过来的,不过主要是因为他爸的六十岁都没做生,她弟弟二十岁倒做了。”叔母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李笑心想,叔母啥意思?是为自己失误找个借口?还是为了解释找一个更好的托词?李笑不想什么。待堂姐找出碱给李笑涂抹时,李笑的情绪渐渐趋于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