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油不知道刘金银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也挣脱不开刘金银的手,只好这样跟着刘金银疾驰,若不是他昨天夜晚偷学了令狐燕的轻功步法,这一路非把鞋底磨破了不可。
转眼间,王刘这一老一少便来到了城内,刘金银在祥和大路旁找了小片空地,吆喝起来:“吃混沌喽,免费吃馄饨!”刘金银内力充沛,声音谈不上震耳欲聋,却用内力将这一声吆喝清清楚楚的传到周围每个人的耳朵里。
此时的黄钱城,特别是祥和大路,最不缺的便是人。刘金银一吆喝有免费的馄饨,呼啦一下涌来一圈老百姓,柴油心知,这一圈人看着是普通百姓,其中不然有不少武林高人。
“师伯,您怎么回来了?”人群之中有一人问道。说来也巧,这人今早刚在刘金银摊上吃了馄饨,他是亲眼得见刘金银装好小推车出城门去,现在又见刘金银挑着挑子回来,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又看到刘金银旁边站着王柴油,抱拳言道:“王少侠”
这人虽然知道了王柴油的名字,可柴油并不知这人叫什么。柴油面露尴尬,抱拳回礼:“幸会。”
刘金银对这人道:“师侄,吃馄饨,吃馄饨!”即便是早晨出摊时,刘金银也没叫过这人“师侄”,眼下却为了让这人吃馄饨,亲切的叫起了“师侄”
这人受宠若惊,喜道:“好,好,师伯,我来一碗。”
刘金银道:“不行,要吃就吃两碗。”
这人心有疑惑,但转念想到可能是刘金银谦让,便不再推脱,说道:“好,吃两碗。”
刘金银从馄饨挑子两边盛出两碗馄饨,对这人说到:“吃这两碗!”这人见刘金银并非谦让,而是真的端出两碗,面露疑惑,但是又想到刘金银是成名已久的老前辈,绝不可平白无故使毒害人,便将两碗馄饨都吃下。
刘金银问道:“哪碗好吃?”柴油此时方才明白刘金银是何用意,心道:“原来前辈是想叫别人吃馄饨作比较,来验证我之言是否属实。”柴油摇头暗笑,寻思:“若要验证馄饨是否咸了,自己吃一口便知,何须这么兴师动众,这老人家真是任性。”
这人吃馄饨时心中胡思乱想,倒也没仔细品尝馄饨的味道。现在听刘金银提出问来,才回味起刚才的入口的馄饨知味,这人思索片刻,答道:“第二碗。”
刘金银一听就泄了气,问道:“为何,这是为何?”
这人回道:“第一碗口味稍微咸了些。”
刘金银喊道:“巧合!只是巧合。”刘金银看向柴油,尴尬发笑,言道:“呵呵呵,真是巧了,真是巧了。”刘金银抬头又喊:“有没有人要吃馄饨,免费的馄饨。”
“我来碗尝尝”
“我也来一碗”
“我来两碗!”
周围百姓见这人吃了两碗下肚仍然安然无恙,便都跃跃欲试,纷纷喊道。
刘金银一人盛上两碗,转眼间两锅混沌就只剩下了汤。不少人没有吃到馄饨还觉得不甘心。刘金银向每个吃到馄饨的人询问究竟哪碗馄饨好吃,仅有两人道出第一碗味美,其余十余人均说第一碗口味有些重了,那两人看打扮像是卖力气的壮汉,刘金银深知这种人口味重一些。
刘金银对柴油招呼一声:“跟我走”挑起挑子走向城外,此时宛如斗败了的公鸡,柴油一路出言安慰,刘金银只是兀自走路,一言不发。
两人行至小推车前,刘金银叹气一声说道:“老喽,老喽。”他神情失落,边摇头收拾小推车。
柴油安慰道:“前辈武功高强,身强体壮,长命百岁不成问题。”
刘金银道:“前些时日偶感风寒,我运功驱寒,不料竟牵扯了体内之毒,一下子丧失味觉。”他兀自说着,神情悲伤,又道:“我若能年轻十岁,哪能发生这种事,哪能发生这种事?”
柴油听闻此言,才明白为什么刘金银不自己尝馄饨,而是大费周章的折返于黄钱城。于是又安慰道:“等到前辈风寒好的彻底之时,定能恢复味觉。”
刘金银道:“风寒早就好了,只是体内之毒若不驱掉,味觉恐再难恢复,我这馄饨摊也干不成了,干了一辈子的营生,干了一辈子的营生啊!”说到这时刘金银已是老泪纵横,又言道:“我放不下,我放不下!”
柴油见状心生不舍,问道:“是什么毒,因何驱不掉?”
刘金银蓦然道:“七——经——尸——符。”
“七经尸符?”柴油一脸疑惑,复述了一遍,言道:“好奇怪的名字。”
刘金银惊问:“少侠不知道‘七经尸符’吗?”柴油如实答道:“晚辈不知。”刘金银又问:“万仙教、天外宫少侠也不知吗?”柴油又答:“不知。”
刘金银一脸震惊,叹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柴油言道:“实不相瞒,晚辈从未历经江湖,仅是前几日因缘际会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对于江湖之事一概不知。”
刘金银恍然大悟,言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点头又道:“万仙教,就是魔教。”
“魔教?”柴油叹道。
“对,魔教。”刘金银道,“魔教你可听说过了?”刘金银向柴油问道。
柴油道:“听说过,小时候不听话,母亲便吓唬我说‘不听话就把我扔到屋外,若被魔教的人看见了,会被捉到山上生吞活剥’。”
刘金银道:“生吞活剥倒也不至于,但是万仙教行事确实心狠手辣,确实心狠手辣。”刘金银说着,面露惊恐之色。
柴油道:“长大后,我便知道母亲骗我,我还以为世间并没有‘魔教’,没想到‘魔教’真的存在。”
“存在,存在。”刘金银说道。他便说便解开衣扣,拽开衣服将整个前胸袒露在柴油面前,继续言道:“不仅存在,我还去过,万仙教就是魔教,魔教教主就生活在万仙教的天外宫中。”
柴油见到刘金银前胸,面露疑惑之态,一指刘金银的心口窝,问道:“前辈,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