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的时候,墨云华转头看了一眼吕锐哭着抱着顾婉大腿求原谅的惨样,对欧阳晓汐说:“这锦国公府世子可真是又渣又窝囊,敢做又不敢当。谁不知道晋阳侯最看重亡妻留下的一双儿女,他这次怕是宁可得罪锦国公府也要打断吕锐的双腿。我倒觉得他和苏芩可真是天生一对,免得祸害了其他好姑娘。”
说完又看向欧阳晓汐,安慰一般地拍拍她的肩:“你放心,我七皇兄绝对不会如此,他虽然性子冷了些,但对我们这些亲人还是很好的。以后你嫁给他,是绝不会受半点儿委屈的。”
欧阳晓汐无语,这怎么还能扯到她的身上。再说了,墨千城他不愿娶,自己也不愿意嫁,这桩婚事迟早得黄,哪来的什么以后。
南宫殇懒懒地靠在门口,把玩着自己的扇子,听到墨云华的这句话,笑道:“虽然你这小公主平时不着调吧,但这句话我可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墨云华给了他一个白眼,冷笑一声:“我不着调?就算再不着调也比你这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要好!”
南宫殇没理她,反正每次他们俩见面都要吵上几句,他看向欧阳晓汐,笑意盈盈:“嫂子,久仰大名,在下南宫殇。”
嫂子?!
欧阳晓汐眯起了眼。
“谁是你嫂子?欧阳是我的七皇嫂,我的。”墨云华不服,挡在她面前。
“边儿去,谁跟你说话了。”上次那一锭银子的事他可还没忘呢!
“呵!你……”墨云华觉得好笑,颤着手指着他。
“我怎么记得南宫少爷是南宫家独子呢?”欧阳晓汐装作不懂的样子,声音渐渐转冷,“更何况哪有小叔子在看到嫂子被为难的时候,还躲在楼上看戏的。”
言外之意,演戏什么的,就不必了。
她的笑容分毫未变,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南宫殇心虚,眼神微闪。
他之前在查欧阳晓汐的真实身份,这是他手下的人都知道的。所以她一来,掌柜的就跑上来禀报了他。他原本是想亲自下去会会她的,后来看到有人找茬儿,他就止了步,打算作壁上观。谁知那两人这么蠢,根本就不需要欧阳晓汐亲自动手。
但是,南宫殇回想起欧阳晓汐带着墨云华避开吕锐时的动作,这可不像是没有武功的人能够做到的。这勉强也算个收获吧!
“嫂子想多了,我这不是刚来嘛!要是知道嫂子受了欺负,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的。”他笑得诚恳,只要自己不承认,她就算是知道了他是故意的又能怎样。
“哦?那看来这玲珑阁的服务不行啊!客人都被人挑衅了,都没一个人出来阻止。”欧阳晓汐拉着墨云华作势要走,“公主,我们以后还是别来这里了,回去顺带也宣传宣传玲珑阁的服务态度。”
墨云华眼睛亮了:“好啊好啊。”
能给南宫殇添堵的事,她可喜欢做了。
“哎!别啊。”南宫殇赶紧拦住她们,若是她们真的回去说了什么,他肯定会流失一大批客人的。宫里的贵人可是玲珑阁的常客。
他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不是。
他大丈夫能屈能伸。
“两位姐姐,我错了,都是自家人,就……”他赔笑,但看到两人一副“谁和你自己人”的表情,心一狠,“你们就说,想怎样?”
欧阳晓汐倒是无所谓,示意墨云华来。
墨云华看着他奸诈一笑,南宫殇立刻抱紧自己:“我这可是第一次。”
她瞪他,把右手举到他面前,指尖相互摩挲:“这俗话说得好啊,破财能消灾。”
打蛇得打七寸,坑人也要抓住他的把柄。
“你想要多少?”
墨云华让掌柜的把她挑好的那三块玉佩拿上来,表示就这些。
这些可都是最上乘的羊脂玉啊,南宫殇一脸肉疼,他贴近她,想再商量:“要不,我把自己赔你?我这姿色再怎么说也值不少吧。”
墨云华一把推开他的脸:“我要你做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还整天气我。”
她就要这些,没得商量。
欧阳晓汐三人在旁边笑得意味深长,一脸暧昧,原来如此啊!
“嫂子,她欺负我。”南宫殇没办法,最后竟然向欧阳晓汐告状。
欧阳晓汐挑挑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们两个吵架不要拉上我。还有,我不是你嫂子。”
搞笑,她为什么要帮一个一天到晚调查自己还打算看自己好戏的人。
最终,南宫殇泄气,像只斗败的公鸡,把玉佩递给墨云华的时候,还抓得死死的不肯放。
墨云华打他的手,把玉佩抢了过来,然后转手就把其中一块送给了欧阳晓汐。
欧阳晓汐笑着接过了玉佩,抚摸着上面光滑的纹理,这可还是她头一回收到朋友送的礼物,她会一辈子珍藏的。
在玲珑阁耽误了许久,已经时至午时,欧阳晓汐和墨云华商量着去哪里用午膳。
南宫殇想要跟上,他今天损失了这么多,总得多从欧阳晓汐身上多套一点消息吧,虽然可能比较困难。
“南宫少爷,我们这可是要去第一楼,南宫少爷要一起吗?”欧阳晓汐勾唇看他,突然大声说,“那里的罗浮春我可惦记了许久。”
一句话就成功地让南宫殇停住了脚步。
开玩笑,第一楼的罗浮春,千两白银才这么一坛,贵得要命。也不知是哪个无良商家开的酒楼,偏还让他欲罢不能,去了还想去。
他才刚刚大出血了一次,可是经不住这样的花费了。他觉得只要自己跟去,欧阳晓汐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
天知道,之前他有多想这欧阳晓汐来,现在就有多想这位祖宗离他远远儿的,以后看见了还是绕着走吧。
南宫殇尴尬地摆手,皮笑肉不笑:“不了不了,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些账本要看,就不去了。”
欧阳晓汐转身就走,墨云华走之前还威胁他不能跟任何人泄露她出宫的事。
南宫殇走到窗边,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眼中晦涩不明,总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