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要对那些无辜的人下手。”欧阳晓汐警告她。
“如你所愿。”月落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将手收入胸前,然后将手中把玩的树叶一掷,那树叶就化作尖利的刀锋直直飞向欧阳晓汐。
真正的高手,摘叶飞花,即可伤人。一花一叶,都可以成为他们杀人的利器。
“汐儿,就让我们所有的仇恨就此终结吧!”
手中的剑出鞘,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月落从小舟上一跃而起,踏水,提剑冲着欧阳晓汐刺去。
镜月亭周围的纱幔都随着这一股劲风往后飘散
欧阳晓汐往后一仰,伏低自己的身子,轻松避过了月落的一击。
然后她顺势往旁边一移,靠近月落的身侧,此时她的袖中滑出一柄精致的小刀,她转手握住刀柄,就狠狠扎向月落的脖颈。
她既然敢一个人赴约,自然都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可惜月落早有察觉,双手并在头顶,整个人在空中翻了几圈,躲过了她的致命一击,然后稳稳地落在亭中。
剑尖依旧对着欧阳晓汐的脸,欧阳晓汐手上的小刀也是同样。
两人的目光相撞,眼里皆是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狠辣和无情。
只是欧阳晓汐手中的小刀对上月落的长剑实在是有些吃亏。
兵器向来都是一寸长一寸强,欧阳晓汐的小刀与月落手中的长剑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月落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欧阳晓汐身上自然不会就只准备了这么一样兵器。
欧阳晓汐将手中的小刀向着月落的面门狠狠掷去,然后用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通体黑色的长鞭,上面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倒刺。
若是直接抽在人的身上,怕是会被直接撕下一块皮肉来。
欧阳晓汐抡圆了手中的鞭子,豪不留情地将鞭子抽向他。
月落一边刚躲过了欧阳晓汐掷过来的小刀,另一边就受到了鞭子的围攻。
他用手中的剑去挡,鞭子很快就像一条像一条贪婪的蛇,一圈一圈地缠绕上了长剑。
鞭子上的倒刺与长剑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欧阳晓汐拉着鞭子,月落持着长剑,两方谁也不让谁,一瞬间两方就陷入了相互对峙的局面。
眼神对视之间皆是冰冷,气氛一瞬间就降到了冰点,仿佛下一刻就能够飘下鹅毛大雪。
月落的脸上还是被过长的鞭尾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丝丝点点的血珠渐渐从伤口中渗出。
月落显然也是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伤口,不过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自小受过的伤哪一次不比这伤口严重几倍,甚至是几十倍。
他用自己那只空余的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伤口,将所有的血都抹到了自己的大拇指上。
他看着自己拇指上的鲜红的血迹,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眼中闪过疯狂和火热。
与他平日里翩翩公子不染纤尘的模样全然不同,或许那就是隐藏在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的那一只恶魔吧!
然后他就做出了一个欧阳晓汐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举动。
他竟然用自己的舌头将自己拇指上的鲜血一点一点舔舐干净。
那刺目的红色、那带着些许腥气的味道总是能够让他无比兴奋,能够激起他杀人的欲望。
自从父王去世之后,这可已经有许多年不曾有人让他受过伤了,即使是这么微小的一个伤口。
今天再次尝到了自己的鲜血的味道,可真是新鲜又稀奇。
他一瞬间猩红了眼睛,像是全身都从中补充了新的能量。
他不顾缠绕在自己长剑上的鞭子,干脆就将还余下的欧阳晓汐手中的那短短一节鞭子也缠到自己的剑上,想要借势挑开她手上的鞭子。
他手上暗用内劲,欧阳晓汐也只能够用上内力与他抗衡。
两人披散的头发和镜月亭四周的纱幔皆被一股气劲震得往外四处飘散。
他们的这一行为也完完全全打破了刚刚的僵局。
欧阳晓汐为了保住手上的鞭子不脱手,就只能够被迫松开她鞭子缠绕着的长剑。
月落手上的剑没了鞭子的束缚,总算是能够发挥出它原本的优势了。月落将剑舞得凌厉非常,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对着欧阳晓汐的死穴而去。
而欧阳晓汐松开了对月落的剑的束缚,手上鞭子的短处渐渐显露了出来,只是堪堪躲过了月落的攻势。
若是在平时的空旷场地,欧阳晓汐不会受到这么多的乱七八糟的限制,月落的这几招她绝对能够轻松避过,不落于他的下风。
可现在是在湖中央的小小亭子上,空间狭小,长长的鞭子处处受限,不是打到这儿就是打到哪儿,很难直接打到月落的身上,就算是打到了身上,也没有了原本的力道,效果大大折损。
可怜这个亭子不知道替月落挨了欧阳晓汐的多少道鞭子。
欧阳晓汐的眼睛危险地眯起,这地方很显然就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专为她来找的。
月落显然很清楚她最擅长鞭子,就特地找了这么一个狭小的地方来与她打架。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原本的计划应当是用墨云华引她如这里,现在她亲自假装墨云华被人抓来这里,本质上还是相同的,这个亭子还是发挥了月落希望它发挥的作用
欧阳晓汐轻嗤一声,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还真是难为月落了,在东篱找到了这个地方。
欧阳晓汐依旧躲着月落凌厉的攻势,但她的微微分神也让她吃了些苦头,肩膀被划伤了一个口子。
欧阳晓汐没管自己肩膀上的伤,而是大脑极速地运转,思考着她该怎样摆脱眼前的劣势。
欧阳晓汐狠狠地用鞭子袭向月落的面门,月落只能极速后退,躲开这一击,让他一时之间无法靠近。
然后欧阳晓汐一脚踏在镜月亭的凭栏上借力,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亭顶。
月落见此,反倒是平静了不少,他只是浅浅一笑,然后就飞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