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垂眸，默不作声。

C看了他一眼，又缓慢的将身体移了过去。“你其实是舍不得伤害我吧？”

她的身体靠在他的右肩上，纤细的手指玩着他的扣子。她并没有将全部身体的重力放在他的身上，她舍不得让他承担过多的压力。

K的脸上泛起薄怒哪怕知道‘她’依旧是她，这个‘她’虽然只是C的第二人格可他还是接受不了。

他用力捉住胸前作弄的手，恨不得毁了这一双手。可他一想到她的身体里的她，他就舍不得，动不得。

低头神情冰冷，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rose，别让我彻底抹杀你。”

当他知道她患有第二人格的时候，他就没有打算继续让她存在。若不是抹杀会带给C 一定的风险，他早就让她去地狱报道。

他的眼冰冷又充满厌恶深深刺痛了rose ，为什么他可以对C极尽宠爱，百般呵护。却不可以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为什么啊？

她们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只是拥有不同的性格而已。

“你是你，她是她，但唯有她不可替代。”K似乎是知道了她内心的想法，给了她会心一击。

“可我们是同一个人，我知道你对她所有想法。”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一天你们结婚了，你娶的不仅有她还有我。”

“我不会……”他的声音细若蚊蚋，唇齿间满是深情。

rose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他说不会，不会什么？不会娶C还是不会容忍自己的存在。

K的目光似乎穿透车顶望向虚空。他不会娶她，陪伴她身边的那个人终究不可能是他。

沈未凉被季西承拉上了轿车，行李箱和那只柯尔鸭都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后备箱。

驾驶座上是季西承的助理，车门被季西承关上。她也没有故作矫情让季西承放她下车什么的，只是想知道季西承是什么时候把她的箱子放到后备箱的。

这么想着，她也如实的问了。

季西承睁开阖上的眼睛，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他没有说什么？

沈未凉却在从中看出了他对她的嫌弃，仿佛再说：你就是一个智障。

智障？

她当年好歹也是C市状元的第二人选。宋南川太过优秀，如果从一开始好好学她未必能超越他，更别说半路才上进。

后备箱的笼子里柯尔鸭弱弱的声音，吵得季西承眉头一皱。这聒噪的小东西，真不知她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不经回忆起机场和沈未凉见面的前段，他分明记得她根本没有带什么宠物。

沈未凉正在琢磨着要不要给安知发一条信息让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了。

季西承拉近两人的距离略带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的鸭子是何时买的？你也会买这种小东西。”她那力大无穷的手力恐怕轻易就将小东西捏死，毕竟他可是见过她汉子的一幕。

温热的气息扑打着她白嫩的耳垂，沈未凉有些不适应动作很轻的挪动了一点位置。

她才开口：“是别人送的。”

“谁？”

“一个不知性别的人。”她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一个男人吧。”

“哦，男人。”季西承眉毛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