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好几天,墨离泫只要看到沈意醉就会远远躲开,这是什么情况啊?沈意醉百思不得其解。她也乐得清闲,免得两人一见面又得互掐,正好有时间理理思绪。
那名女子一定是沈家之人,究竟是谁呢?自己记不住,那君怜应该是知道才对,守护精灵强大的记忆库却没找到这女子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仔细一想,沈意醉甚是懊悔,那夜,自己终究是太草率了,怎么能就那样暴露身份了呢?人啊,总是在看到一线希望时,就丧失了理智,应该先静观其变,好好调查清楚,也就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对方是谁?在哪儿?做什么?都一无所知。
这也是沈意醉迟迟不回落日谷的原因,她有预感,这人一定会是找到时空之门的关键,女人的直觉,额...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这样轻易放弃。
在传送阵启动之前,沈意醉抽取了一丝风流砂的气息,引入追魂令,以罗盘指路,但罗盘一直沉寂,沈意醉一度以为是不是罗盘坏了,一筹莫展,最爱吃的肉的人,在美食的诱惑下都无动于衷,一心研究如何找到那两人。
这可急坏了的霜晚姐妹和君怜了,今日,偶然间听到霜晚抱怨,“这眠城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最近越来越多的人横死,还是在最得意的时候死去,真是晦气,小姐自打来了这里之后也闷闷不乐了,不如早点回去吧。”
霜黛忧心忡忡道:“是啊,这几日小姐连最爱吃的红烧肉都不吃了,人都要瘦了。”
君怜冷眼旁观,虽然担心沈意醉累坏了身体,但是瘦还不至于,主人可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晚上偷偷在厨房里吃东西都被抓到好几次了。
沈意醉眼前一亮,立马来了精神,加入他们的谈话。
“霜晚,你说他们在最得意的时候死去,是什么意思?”
两人见沈意醉终于像以前一样跟他们八卦,便兴致勃勃地说起来。
霜晚急忙说道:“小姐,你是不知道,在咱们没来之前,除了眠城,其他地方就死了很多人,有人在新婚之夜突然暴毙,有人在升官发财时暴毙,甚至有人在路上捡到一两银子都会身亡,害得大家人心惶惶,都怕有什么幸运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小姐,咱们酒楼每日何人这么多,气运如此旺盛,会不会...会不会...”
听到这,霜黛一掌呼在她的脑袋,轻斥道:“霜晚,不许这么吓唬小姐。”
作为姐姐,虽然也对这样离奇的死亡事件感到恐惧,却也不能慌乱,更何况,是清楚地知道自家主子是干什么的。
“忘记咱小姐是巫族之人了吗?何况,谷中之人都会术法,怎会将这些放在眼里,你也别自己吓自己。”
霜晚冲着姐姐俏皮的吐吐舌头,沈意醉一时被逗笑,无奈道:“无妨,继续吧。”
沈意醉确实是训练了一批修炼灵力术法之人,但是姜暮风、霜晚他们习的是内力,两者之力相抗,便不能再修习灵力,会害怕也是难免。
得到允许,霜晚无视姐姐的警告,依旧夸张地描述道:“各地府衙都查不出是何原因,百姓们日日活在恐惧之中,生怕自己不小心走了运,众人日日围在衙门前,说是要讨个说法,有些地方甚至发生了暴乱,为了不让形势愈演愈剧烈,何夕国皇上只好下令封锁消息,今日相继有人死去,出城归来的人才敢透露这些消息。”
“最近危言四起,人心惶惶,酒楼都没多少生意了呢。”
说了这么多,霜晚接过姐姐递过来的水,畅快地喝完,重重吐了一口气。
这是要递给沈意醉的水,就这么被抢了,霜黛正要出口训斥,沈意醉微笑摇头示意。这洒脱的女子,沈意醉还是挺喜欢的。
自己这个妹妹真是太放肆了,虽说小姐从不拿他们当下人,但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着,霜黛瞪了她一眼,重新给主子再倒一杯。
沈意醉有些纳闷,为何沐渊没有提到过呢?怪不得那日他满腹忧虑,欲言又止。
突然,君怜叫到:“主人,罗盘动了,东南方向。”
沈意醉拿起灵溪,叮嘱两人别到处乱跑,就起身向外走去,同时,一道灵符打在门上,整个霁月酒楼被一道结界包裹在内。
走着走着,沈意醉觉得这条路有些熟悉,这是走向义庄的路?白日里的义庄仍然阴冷的瘆人,远远的就感到重重的死亡之气,果然是他。
只听见一声惨叫,一名男子从山崖上摔下来,沈意醉祭出灵力,那人便缓缓落在她的跟前。
沈意醉正要去探探他的脉象,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推开,险些摔倒,刚要开口骂道,定睛一看,是墨离泫焦急的身影,忍住了要开骂的冲动。
墨离泫探了下那人的脉象,松了一口气,微红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沈意醉,沈意醉左右看看,确定是在看自己,不禁吼道:“神经病,看我干嘛,我刚到就见他从山上掉下来,君怜,救他吧。”
墨离泫冷冷道:“你为何在这儿?”
呵,真是搞笑,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他究竟是你什么人?
沈意醉苦笑道:“你不信我?随意吧,我不在乎。”
见她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墨离泫不知道是恼怒多一些,还是怀疑多一点。不,应该说自己就没有怀疑过她。只是担心她,知道她很厉害,一个女孩子在荒山野岭乱窜,多危险啊,语气就急了些。
相识三年,终究是看不透她,见她误解,却不知如何解释。
君怜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满身血迹的男人,飞得远远的,嘟囔道:“我不救,他吃藕(chou)。”
躺着的男人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沈意醉道:“也对,他是死是活,也不关咱们的事,不过,他要是死了,咱们就得背锅啦。”
小精灵不情不愿地施展灵力,修复他的伤口,一息过后,只见他眼皮微动,悠悠醒来。
“昀之”墨离泫急切地叫着他,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哎,那谁,醒来就说清楚啊,你的伤可跟本小姐没关系啊,免得还要被某人误会。”
虽说无所谓,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好歹也是一起自己也是救过他们姐弟,为何信任就这么难?果然还是融入不了他们吗?
墨离泫双眉紧皱,双唇微启,欲言又止。
蓝昀之艰难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阿渊,你别误会,不是她。”
掉下来那刻,他以为自己难逃一死,肯定会粉身碎骨了,恍惚中,他看到一名白衣女子,祭出一道浅蓝,救了他,本欲开口,却陷入了黑暗。
“是墨天夜,等等,我要去救他。”
说完,不顾浑身的伤,挣扎着要爬起来,这一动,已经止住了血的伤口再次裂开。
墨离泫制住了他。“昀之,别动,小心伤,你要救谁?我去。”
蓝昀之茫然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他身着红衣,还在山上,为了救我,他...”
话声未落,他便陷入了昏迷,只是紧紧地抓住墨离泫的手,墨离泫将他交给凌风,凌羽,吩咐两人先带他回去治疗。就追寻沈意醉而去。
沈意醉在听到红衣二字时,便急忙朝山崖飞去。墨离泫跟在后面,这女人怎么毛毛躁躁的?她认识昀之口中的红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