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宫。
“宫主,为何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那女子来自西域巫族,若不除了她,恐后患无穷,只怕会坏了咱们的计划。”
墨天夜一想到墨语凝还被墨离泫藏在临泉山庄就心痛不已,本来一切都是自己的。
两年前,墨天夜兵败如山倒,只能灰溜溜逃往何夕国,蓄养兵力,想要东山再起,伺机夺回王位,重重危难之际,他遇到了古韵惜,当初便是她设下的阴阳八卦缚魂阵,这才换来了墨语凝的一线生机。
在听到阴阳八卦缚魂阵被破的时候,古韵惜隐隐猜到,难道是沈家的人来了,因为这个阵法只有用沈家血脉方能破除,就这么阴魂不散?自己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重生一世都不得安宁吗?既然这样,“沈望舒,我会如你所愿,生灵涂炭,让这世间变成炼狱。”
古韵惜冷笑道:“不急,炼成这万尸之王,就是巫族举全族之力也无法抵挡,只能乖乖投降,到时候他们不都任你宰割?”
“巫族?呵,还真是个强大的背景。”
她眼眸里充满着滔滔恨意,每每想到那一刻,都恨不得毁掉着一切才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被世人称为圣人的沈氏族长,连个弱小的婴儿都容不下。
墨天夜还想再说什么,被景容拦下了,只好作罢,那就让他们再活几天,语凝,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你逃不掉,永远。
......
沈意醉因那日墨离泫怀疑她的事耿耿于怀,接连几日看到他都不理不睬,而墨离泫只觉莫名其妙,自己也没招惹她啊,蓝昀之摇摇头,真是根木头,不解风情。
风流砂酒醒之后就缠上了沈意醉,追问那日自己有没有过分的举动。
沈意醉有心捉弄她,故意道:“有啊,你可粗鲁了,酒品极差。”
红衣男子顿时五雷轰顶,怎么会这样?那蓝昀之知道吗?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轻浮之人,才说心悦她,转头就与别的女子暧昧不清,哪怕知道他是男子,也不能这么快移情别恋吧。
看着他如此紧张,沈意醉叹了口气,这条情路怕是难走了,没看到这几日蓝昀之对他都是敬而远之么?
那灼灼目光可以稍微收敛点吗?瞎子才看不出来这要喷薄而出情感,前几天不才因为他是男人而要死不活的嘛,现在又......
“好了,逗你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你醉了之后睡下了。”
今晚还有事要与沐渊相商,就不与他过多纠缠了。
夜探何夕国皇宫。
君怜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摊上这么个主人,事事不省心,时时出新招,真是想停下一刻不吐槽都不行,她沈意醉的名字就满是槽点了。
不悦地跟着沈意醉穿过大街小巷,直奔皇宫而去,翻过高墙大院来到宫门前,距离上一次来到这里已经过了三年,那时候在众人不知道他是一国之君,门庭大开,夹道欢迎。这一次大门紧闭,好像在宣告着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小精灵兴奋地叫起来:“主人,那边有个狗洞,你刚好能爬进去。”
“那你呢?”
君怜满不在乎地说道:“嗨,我委屈点飞过去就行了。”
“......”
沈意醉嘲讽道:“那我高贵地去爬狗洞?”
君怜没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意味明显。沈意醉也不说话,默默走到狗洞前,蹲下。君怜心里很是纳闷,还真钻狗洞?什么时候这么能屈能伸了?
趁君怜不注意,沈意醉一把抓住她,迅速爬进去,哈哈哈,想让她一个人出丑,没门。
俩人相互瞪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偷偷地向沐渊的书房摸去。
在途中上听到几名宫娥在谈论,说什么皇上近日又去梦摇台了,每次都会在胧亭久坐忘返,还不许别人打扰,上一次这样是三年前了。
一名宫娥回忆道:“你刚来,不知道,三年前皇上带回一名女子,叫沈意醉,都称她为意醉姑娘,意醉姑娘待人极好,为人又极幽默风趣,大家顶喜欢与她一道,皇上每次与她说话都是笑容满面。”
另一名宫娥接道:“是啊,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意醉姑娘走了,从此陛下每晚都会去胧亭待一会儿,直到大婚之后,最近又...”
“行了,别说了,让皇后娘娘知道拔了你们乱嚼舌根子的舌,都各自做事去吧。”
带头的宫娥训斥了几人,几人急忙禁声,各自去忙手头的工作。
沈意醉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这是何必呢?
今夜没有星星,空旷的梦摇台显得异常凄凉,昨日盛况不再,或许来日这里又将举行更大的盛宴,但已不是昨日之人。往事一幕幕重现,回忆一点点啃噬本以为早已沉寂的心,依着记忆,沈意醉来到胧亭,只见沐渊一人站在亭中,心痛一点一点沁入骨血。
“沐渊”也许是声音太小,也许是他早已陷入这这无尽的黑暗之门。
“主人,怕不是他站着睡着了吧?别忘了你经常这样的。”
君怜不合时宜的声音让沈意醉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悲情险些破功。勉强克制住了自己,调整好情绪,提高音量又喊了他一声。
沐渊以为是自己思念成疾,出现了幻听,半晌才慢慢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人,真的是她,沈意醉眉眼含笑走向他,这一刻沐渊觉得整个世界都亮堂起来,若这是一场梦,那就这样沉溺吧,管它江山社稷,什么都好,都忘了吧。
“意醉?”沐渊轻语,生怕一眨眼她就不在了。
“怎么,才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一如既往调侃的语气,沐渊把女子扯进怀里,狠狠地重温她独有的气息,沈意醉任他抱了一会儿,才艰难地挣脱。
“今日我不是来与你叙旧的,最近何夕国有很多人离奇死亡,我来是告诉你,罪魁祸首就是圣女古韵惜。”
沐渊被这单刀直入的说辞逗笑了,“这怎么可能,圣女是何夕国的守护者,没有她,何夕国早就不存在了,别闹了啊,这么晚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膳食?”
沈意醉对他敷衍的语气极度不满,“我是说真的,我已经跟她交过手,你别笑,我认真的。”
这怎么可能,沐渊错愕地看着她,不说话,分明觉得她在胡闹,沈意醉觉得自己像一只小丑表演独角戏。
“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圣女根本没理由真么做,若是为了皇位,那她早就是一国女帝,再说...”
沈意醉打断了他的话,确实啊,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论身份地位,沐渊都要敬让三分,自己真是傻,以为他会无条件相信自己。
“行了,别说了,我会这么大老远跑来这里冤枉她吗?我吃饱了撑的?”
“意醉这么说,定有自己的理由,可有证据?”
“没有,但是我们很多人都看见了,而且...”
沐渊了然道:“对啊,没有证据,圣女德高望重,深得民心,不是...”
“行了,你不信就算。”
沈意醉不想跟他争论下去,自己的话确实没什么可信度,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不愿再待下去,沈意醉向外飞去,选择性没有听到身后之人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