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循语气中是慢慢的嫌弃,但那矮了半截的身子却让人觉得无比温暖。尤其月光洒下来,让他的身影都柔和起来。
“赶快!”他凶巴巴的低吼道。
梅清浅刚刚升起的一点旖旎情绪被打破,她一定是脑袋坏掉了,才会举得这家伙柔和了,他根本和柔和这个词不沾边。
哼,背就背,反正不是她出力。
她趴到他背上,很快他轻松的起身,背着她大步朝前走去。
远处张婶从家里出来,她怕两人赶路饿了,到家灶是冷的,也做不了什么吃食,就想给两人送几张烙的三合面饼子。
不想刚出屋门,就看到远处黎循背了梅清浅大步朝回走去。张婶抿嘴笑起来,干脆转身回了屋子。
“怎么不去送了?”张叔见她笑呵呵的返回,一头雾水的问。
张婶笑的的脸上褶子都深了不少,“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大晚上能看到什么,你不是蹲墙角吧?”张叔还挺幽默的。
张婶佯怒的打了他一下,说:“黎循心疼媳妇,背着清浅回家呢,我就没好过去打扰。”
“这敢情好啊,那天在山上我就见黎循护着清浅,没看出还挺疼媳妇的,清浅丫头虽说命不好,但这次遇对人了。”张叔也跟着高兴起来。
在旁边玩的小凳子好奇的问:“那清浅姐是不是快生小宝宝了?”
张婶哈哈大笑,“对,再生个胖小子就完美了。”
……
另一边黎循背着梅清浅回了家,直接将人背进里屋,放在了床上。
“道谢都不会?”他挑眉说道。
梅清浅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故意拉快车想看我出糗,我该怎么谢你?”
黎循低笑了一声,“我是故意的吗?”他说完朝屋外走去。
“无赖!”梅清浅低声骂道。
黎循从缸里舀了凉水漱洗,完后换了水,端进屋给梅清浅用。
梅清浅身子还是虚,这会眼皮子都打架了,凉水一用反倒清醒了不少,她有些想抱怨,但想想这里可不是现代,有随打随着的天然气,冷灶点火再烧开水,不知道得多久了。
简单收拾好后,她合衣躺下,招呼也没打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杂物房实在破旧的厉害,之前大雨让屋顶漏雨不说,墙壁也有了裂缝,屋内渗水也有些发霉,所以黎循没再回去杂物房睡。
因着屋里还有个人,梅清浅外衣也不脱了,免得人家又说她中衣上有洞。
梅清浅睡的极不踏实,梦里好像掉到了火山之中,但很快又好像被冷水浇到了身上,不由打起了哆嗦。
“你干嘛?”夜里屋内一片漆黑,黎循耳力极好,是被她牙齿打颤的声音吵醒的。
他问了一声,梅清浅没反应,他不由声音加大了些许,“你冷吗?”
不想梅清浅依旧没回答,但牙齿打颤的声音却没有消失。
黎循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不耐,心道这女人真是麻烦,但还是爬起身点上了蜡烛。
他端了烛台朝床边走去,就看到她眉头紧锁,整个人缩的好像一只虾米,明明被子裹的紧紧的,却冷的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