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脖子又是手,梅清浅发现他肌肉很僵硬,看起来不太好受。
“一般会持续几天?”她问道。
“三四天吧。”黎循答道。
“你以前只是眼睛变红,如今却要喝生血,甚至失去理智,那恐怕以后会越来越糟。”梅清浅想了想又说道。
“嗯。”他含含糊糊应了一声,显得有些烦躁。
一时间屋内又安静下来。
“你不是说能治好我?”他终于又开了口。
“给我时间,我说到做到。”她认真的说,之前是为了保命或者合作才说能医治他,但现在她是真心希望他能好起来。
“别太久了,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他声音低了下来。
梅清浅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时日不多,所以躲到了枫树村来?
他之前提到他小时候,还有随从、佣人,可见非富即贵。不过想想他这样貌和气度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是怕家人伤心,或者怕伤到家人,所以躲起来一个人慢慢等死?
梅清浅心底突然有些酸涩,她想到前世曾经养的一只猫,养了很多年,胃口越来越差,动都不想动一下,突然有一天一开门就跑走了。
她到处找都找不到,还贴了告示悬赏找猫,结果一无所获。
身边就有人告诉她,大概是老猫已经通人性了,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不想在她面前死去,就躲起来自己静静的走。
她说自己有异能可以救她的猫啊,那傻猫为什么乱跑?可身边的人告诉她,她的异能可以治病,老猫却是衰老,她不是神,阻止不了衰老。
她为此哭了好几次,一想到寒冷黑暗的夜里,那只猫躲在某个冰冷潮湿的角落里,静静的等待死亡,她就难受的无法呼吸。
他就像她曾经的那只猫,躲到了没人知道的地方。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就好像曾经轻抚那只老猫一般,不用怕,她不会让他一个人静静的等死,她会救他的。
梅清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自己合衣躺在床上,大概是黎循将她扶到床上躺好的,只是屋里却没他的踪影。
她心底跳了跳,难道他控制不住躲进山里了?
这时屋门被推开,黎循端了盆热水走了进来。
“醒了就赶快洗把脸,准备吃早饭了。”他将木盆和帕子放在了桌上。
“你没事了?”她盯着他仔细端倪,眼睛已经恢复了黑色,脸上也容易上了“妆”,又变成那个黑不溜秋一脸凶相的乡汉了。
黎循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开始白天没事,晚上比较严重。”
“那就好,昨晚忘了说,我大爷爷叫咱俩今天中午过去吃饭。”她冲他讪笑,昨晚那个情况她确实忘了,就算没忘他都病发了,肯定是不方便去的,只是她没想到他白天还能恢复。
“你不怕我给你惹上麻烦?”他挑了挑眉毛。
梅清浅嘿嘿笑了两声,“你是有分寸的人。”
这彩虹屁吹的一点都不浮夸,黎循显然很受用,点头说:“好,不过也不好空手去,我去打点野味。”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