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鸾殿内祥和的气氛一瞬间凝固的令人窒息。
“啪——”元玉昭手中的盖碗掉在了地上,打破了霎时的沉重。
清透的邢窑白瓷碎了一地,茶叶混着茶水溅到了元玉昭宫装的裙摆上。
然而这番失态却是没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皇上沉了脸,皇后一脸焦急的看着跪在殿中的安公公。
“求皇上赐百毒丹。”
“来人,立刻送去安王府。”皇上沉声吩咐。
皇后急切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安王怎么会中毒?”
“今日申时,王爷在王府后花园逗完鸟,觉着有些疲乏,就在凉亭歇了歇。谁知刚坐下没多久,就忽然晕了过去,待下人们将王爷抬回厢房,王爷就已经脸色苍白,出气多进气少了。”
“御医呢?”
“奴才在凉亭瞧着不对,就叫了府医,又吩咐人去请了夏院首。府医看过之后瞧不出是什么,后来夏院首来瞧了,说是中了什么奇毒,让奴才立刻进宫向皇上求药,晚了安王怕是就不行了。”
“什么?”皇帝重重的拍了一下一旁的桌子,震怒道,“光天化日之下,皇室宗亲竟在自家王府中毒了!来人,宣刑部尚书!”
说罢,脸色铁青的站起来,甩甩衣袖对着皇后说道,“今日皇后就先行用膳吧,不用等朕了。”
“是。”众人起身行过礼,皇上已经走出了凤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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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去吧。”皇后领着元玉昭走到仪元殿内,淡声吩咐道。
众人退下,皇后拉着元玉昭坐到软榻上,“昭儿,你给本宫说说,今日去安王府都是怎么个情形?”
“今日未时,儿臣出宫后,就直接去了安王府,与安皇叔说了厨娘的事就出了府,在府门口遇上玉清缠着我,就陪她去了趟西市,不过还未到就折返回了王府。”
“送玉清回府时正是申时,那时安皇叔还好好的,想必是我离开后才中的毒。”
“哎。”皇后叹了口气,面容有些发愁,“虽说安王有时候有些不着调,可毕竟是你父皇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你父皇这些日子怕是又要睡不安稳了。”
“安皇叔吉人天相,况且父皇赐了药,夏院首又在安王府,母后不必担心。”
“你啊,”皇后有些后怕的说道,“平日里本宫的话你都当了耳旁风,让你不要往宫外跑,你偏去。你瞧这一次多险,那可是中毒,会没命的!”
“是是是,听母后的话,不跑了!”元玉昭小心的陪着笑脸道。
“今日你在本宫这里用了晚膳,就住在玉堂殿,不要回雪阳宫了。”
“是。。。”
还未应下,门外的听言传话进来,“皇后娘娘,皇上急召长平公主御书房觐见。”
“看来今日这晚膳是都用不成了。”皇后起身给元玉昭理了理宫装,“皇上宣你定是要问你今日在安王府的见闻,你照实说便是。”
“是,母后。”
看了眼元玉昭裙摆处沾着的茶叶和晕开的浅色茶水渍,皇后吩咐听言取来妆缎狐肷褶子斗篷。
“皇上急召,你也来不及更衣了,就披了这件斗篷进御书房吧。如今夜间寒气重,皇上是不会怪罪的。”
言罢,亲自将斗篷披到了元玉昭身上,仔细系好带子,看了看被遮住的污处,满意的点了点头。
“去罢,一会儿皇上问完话,若是不想回雪阳宫,就来母后这里住一晚吧。”
“多谢母后。”元玉昭勾了勾嘴角,脸上笑意却不显,“若是父皇召见时间不长,今晚就住凤藻宫。”
皇后点点头,将元玉昭送出仪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