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楼离风顺客栈不远,不多时,三人便到了镜花楼。
进了门,一位长相柔美的侍女迎上,“公子好,姑娘好。三位请随我来。”
说着将三人引进了楼。
镜花楼与别的茶楼不太一样,只有雅间,没有散座。大堂中间是个大池子,池子内假山流水,锦鲤戏莲,山石间还有小股水流涌出,像是山涧清泉。阳光透过楼顶的五彩琉璃窗,在水雾上照出一道隐约的彩虹。如此景象,竟似人间仙境一般。
赫连平被这景象吸引,走到池边仔细的看了起来。
领路的侍女见状,开口轻声说道,“这是镜花池,池水是从楼后的镜月湖内直接引来的,同镜月湖一样,雨雪天会有隐隐异香。”
“这水呢?”
赫连平指向山石间的流水处。
“这是我们少东家用机关之术引水而造的。”
“机关之术倒是不稀奇,稀奇的是竟能想到如此用法。”赫连平看着似啧啧称奇。
“你们这个少东家倒是个妙人。”元玉昭也开口称赞道。
“是啊,可真是妙。”从露点头附和着。
“公子姑娘谬赞了。”侍女神色未变,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微笑。
将三人引至一楼的一个雅间内坐下,侍女在一旁恭敬的候着。
“公子姑娘要点什么?”
“荷花茶,再配几样招牌糕点吧。”元玉昭随口说道。
“是。”女子行礼退下,将雅间门关了起来。
“一个侍女做派都似官家小姐,这镜月楼确实不同凡响。”
赫连平感叹道。
“是啊,从来都只听说过镜月楼如何,却不知这里就连侍女都是不一般的。”从露打量着厢房,赞叹道。
“哦?从姑娘竟是从未来过镜月楼吗?”赫连平有些好奇。
从露心里一惊,生怕露了破绽,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可不是,镜月楼和白水阁可不一样,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像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是不会来这里的。”
“哦?”赫连平有些好奇,“镜月楼还有如此规矩?”
从露语塞,一时不知如何将话圆回来。
“倒也不是,”元玉昭接过话茬,“一开始大家还是来的,只是后来,来这里的贵人越来越多,怕冲撞了引来诸多麻烦,而且这镜月楼的茶点越来越贵,因此一般人就渐渐少来了。”
“再后来,来镜月楼的人除了达官显贵,一般就是像少侠这种冲着名声来的外乡人了。这镜月楼做事倒也有趣,将面生的客人只领在一楼,却是不会往楼上去的。”
“原来如此。”赫连平点点头。
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赫连平,元玉昭给从露使了个眼色。
从露会意,起身走到窗前,抬手打开窗户,露出了腰间挂着的令牌。
“呀,这边可以看到镜月湖,赫连少侠,你快过来看看。”
说着,兴奋的挥了挥手,腰间的令牌跟着晃了晃。
玄铁令牌在一身莹白色衣裙少女的纤腰间显得格外扎眼。
果然,赫连平的目光被令牌吸引。
“从姑娘,你这挂的可是君子令?”
“君子令?”从露歪着头,状似好奇的问道。
“姑娘不知这是什么令牌吗?”
“这是我一个江湖朋友送给我的,倒是没有说是什么令牌。”
“不知姑娘可否让我看一看?”赫连平有些急切的问道。
从露余光看向元玉昭,见元玉昭轻轻点了头,便笑道,“有何不可。”
说着,便将腰间的令牌解下,递给了赫连平。
赫连平接过,翻过令牌一看,蓦然笑了,语气轻松了几分,“我还以为是君子令呢,原来是假的。”
“假的?”元玉昭开口,有些惊讶的问道。
“正是。”赫连平拿起令牌,指着那一片竹叶说道,“真正的君子令牌背面应该是五片竹叶,三片一簇,两片一簇。这个令牌背面只有一片竹叶,一看就是假的。”
赫连平放下令牌,撇撇嘴,“君义盟在江湖地位颇高,持君子令者人人敬之。有些人入不了君义盟,又想靠君义盟的名声充脸面,便依着传言,自己做了假的令牌来糊弄人。”
赫连平将令牌翻了个面,指着上面的“君”子说道,“做这块令牌的人倒是有些见识,没有像大多数人那般,信了传言,用玉来做牌身,怕是个老江湖了。而且这字也仿的极像,若不是如此,我一开始也不会看错。”
“武林之中见过君子令正面的人不少,不过除了盟内的人,极少有外人知道令牌背面的秘密。”
赫连平又仔细拿着令牌翻看了看,这次却是瞧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看这令牌的制式,竟是仿的有九十分之像。这‘君’字虽然略有不同,可字中颇见风骨,竟是另有一番意味。”
赫连平又将令牌翻了一面,指着令牌背面的竹叶对元玉昭和从露说,“这竹叶刻的也极具神韵。”
说完,将令牌在手上掂了掂。
“咦,重量也差不多。从姑娘,你这位朋友可真是个奇人,不知他现下可还在汴阳,若是在,不知我能否见上一面?”
“真是太不巧了,我这位朋友去远游了,归期未定。”
“真是遗憾。”赫连平面带憾色的将令牌放在了桌上,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从姑娘这位朋友既有如此高超的手艺,那在江湖中定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不知能否告知这位前辈姓甚名谁?”
“真是抱歉,赫连少侠。这位朋友我也是偶然间遇见,并未相交过深,并不知对方名讳。”
“那长相如何?”赫连平很是执着的追问着。
“这。。。。”从露心里暗骂了一句,开始睁着眼睛瞎编,“是一位老者,穿着很是普通,留了雪白的胡子,头发也是雪白的,就是眼睛亮亮的。。。。”
这武林大家应该长成这样吧。
赫连平眨巴着眼睛,一瞬不错的盯着从露。
从露被盯得一时词穷,只好装作口渴,捧过茶碗,隐晦的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品着荷花茶的元玉昭。
感受到了从露的窘迫,元玉昭拿起桌上的令牌,开口打断了赫连平的提问,“江湖之事我们所知不多,君义盟和君子令为何?少侠可否告知一二?”
赫连平喝了一口荷花茶,望了望从露,面上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放弃了追问,转而答起了元玉昭的问题。
“当然。这君子。。。。”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赫连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