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清秀的双手推开一扇金属房门,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一位女性迈步走进了房间,她将肩包挂在房门背后,径直走进屋子里。
女人约摸一米七的个头,留着齐耳的黑色短发,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纤细的双腿踏着双平底凉鞋。
清澈的双眸似盈盈秋水,俏丽的鼻梁如葱郁青山,微分的红唇透着些许皓齿,恍如水墨画卷中掉入凡间的仙女。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商品房,女人正对着十分局促的客厅,棕色餐桌紧挨着右手边的窗户,左侧墙角内摆着单开门的冰箱,剩余的空间仅能容纳两个成年人并排通过。
客厅的末端与厨房接壤,厨房的隔壁是盥洗室,盥洗室右侧紧挨着两个卧室。
黑色的瞳孔随着脸颊转向左侧卧室,她露出恬静地微笑,慢条斯理地向着卧室走去。
卧室的布局极为简单,左手边的书柜紧挨着床铺,床铺侧围架着一张椅子,其前部的书桌贴着墙壁,正好有一个窗户与凉台相通。
凉台的地板上放置着些许杂物,它的边沿点缀着三盆绿萝,数栋相似的居民楼从窗子的空隙映入视界。
晌午的太阳悬挂在天空,蒸腾的热浪沁人心脾,在这炎炎夏日的正午时分,楼宇间的走道自然是罕有人迹。
女人在窗户边眺望了一会,随后整理了一下连衣裙的下摆,挪开椅子,走到书桌前坐下。
大家好,我叫江雨梦,今年23岁,职业是内科医生,和翟炎一样,是个刚刚开启鬼血瞳不久的新人夜行者。
“妈妈!”
江雨梦说着,瞳孔由黑色变为纯白,她平伸出左手,一阵能量从江雨梦的指尖溢出,围绕手掌构成了一股氤氲的能量波。
江雨梦用手掌拍向桌面,能量波从缺口处向两侧扩散,直至将整张书桌覆盖。书桌在顷刻间变得一尘不染,就连使用所造成的划痕也一并消失,就如同是检验合格,将要从工厂陆续发往经销商售卖的新货物一样。
江雨梦的瞳色恢复如初,斜着脸笑嘻嘻地对着看不见的镜头,如冬日里的一阵暖阳。
我的能力是溯源码,能力的效果类似于把手机恢复出厂设置,也可以理解为将内存卡格式化。更为确切的说,是让事物恢复到它原本的面貌,这也是溯源码这个词的字面意思。
鬼血瞳的持续时间大约是十余秒,这期间最多能够使用五次能力,能力的效果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
溯源码对物体和人体同样有效,能力的效果各不相同,目前已知的有三种,治疗逆血的夜行者、中和掉某种能力或是还原某样东西的状态,个人比较期待能够开发出更多样化的能力。御书屋7ys
江雨梦瞥了眼窗外的居民楼,随即将十指交叉,手指的指腹来回地拨弄着,从喉咙底部发出低沉的话语。
我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单亲家庭,我从未见过我的爸爸,听外婆说我爸爸是个有妇之夫,妈妈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小三。
妈妈是性情刚烈的女人,她不希望破坏别人的家庭,和爸爸大吵了一架,之后便愤然离他而去。她与爸爸分手一个多月之后,便发现自己怀孕了,继续妊娠还是人工流产的念头在她的心中徘徊了许久。
最终,母性的光辉战胜了一切,经历了艰难的十月怀胎,在那片婴儿的啼哭声中,我,顺利地降生到了这个世界。
自从出生以来,我便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从不和我提父亲的事情。每当我问起时,她只是说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也许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了。
我的童年生活并不愉快,可我从未感觉到缺失父爱,母亲的温柔教会了我这世间美好的一切,哪怕是没有父亲的嘘寒问暖。
由于单亲家庭的缘故,总少不了别人在背后的流言蜚语。因此,我对自己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也如愿成为了品学兼优的孩子,后来考入了名牌医学院,大学毕业之后成了一位光荣的医务工作者。
但是,不管我成为了多么优秀的人,却总是杜绝不了他人的非议。没人要的野孩子,杂种生的女娃,杀人犯的女儿,小三的孩子,这些流言蜚语深深地刺痛着我幼小的心灵。
那些时候,孩童时期的我总是在想,我要是有爸爸该多好,爸爸可以把我举得高高的,可以带我去游乐园玩耍,也可以帮我教训那些骂我的孩子,只是这一切的幻想在懂事之后全然落了空。
成年之后,每每听到议论我或者母亲的污言秽语,我便会低头快速跑开。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想起我那个混蛋父亲,我恨他,恨他狠心抛弃我和我妈,恨他是个没有责任心的大渣男,也恨他这些年从未来看过我们我妈。
最让我气愤的是,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他不曾生养过我,却给我和母亲的人生抹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之后我开始讨厌所有男人,看所有男人都不顺眼,他们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这种想法很快就在我的脑海中根深蒂固,我礼貌地拒绝了所有追求我的男性,自此患上了严重的“恐男症”。
江雨梦沉默了,用两分钟的时间调整了一会心情,褪去了种种负面情绪,变回了平常的自己。
笑靥如花的脸颊如孩童般纯真,清澈的眸子似双瞳剪水,一副楚楚动人的神貌。
这里还是要感谢诺哥,感谢他给了我新的生命,夜行者族群就像是一个大家庭,我在这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
我现在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今后我会继续努力,争取多为族群做一些贡献。
两行黑色大字浮现在书桌的面板之上,看字体似乎是用毛笔书写的,这便是这次预言的结果。
遵从内心深处的声音,便能够解开禁锢自我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