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路威问道。

“刚刚地上捡的。”洛白道。

“噢所以你才问有没有女人来过对吧，”路威恍然大悟，“他未婚妻是褐发...”

“既然他断然否认，那就有查一查的价值了。”洛白说完，握紧头发，闭上眼。

“这是在干嘛？”罗西文诧异地问道。

“他在窥视情绪，”路威解释到一半，突然觉得这个对话似曾相识，“刚才在教堂里不是...”

“哦对对对，想起来了。”罗西文显然对这件超出他认知的事情还没有习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过了会儿，洛白睁开眼。

“这个女人很生气。”

“噢...”路威不知该如何反应。毕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可言。

“看来是有个第三者，”黎纱充分发挥她追狗血剧得来的想象力，“背叛也就说得通了。”

“那这个第三者是谁呢？”罗西文问。

“你在问话的时候有看到过黑长发的女人吗？”洛白嫌弃地将头发丢到地上。

“没有...”路威冥思苦想，“因为我是按连续杀人来处理的，也没有问他们两家的太多人。”

“一个都没有？”

“嗯...新娘的妹妹也是褐发，其他关系远点儿的也许有黑发吧。”

“也不一定是亲戚啊，”黎纱插话道，“如果是个第三者，不是亲戚的可能性反而比较大吧。”

“说得对，”路威道，“男人如果干出这种事，谁会比较容易知道？”

接着问洛白：“假如是你婚内劈腿，你会向谁讲？”

“...”

一阵诡异的沉默。

洛白面无表情。

“路警官...”黎纱看不下去，“你问错人了吧。”

“对...吼。”路威反应过来，很是羞愧。

“总之直接去问他或者他家里人容易打草惊蛇，去找他工作地方的同事比较好。”罗西文思索道。

“我觉得可行，”路威表示同意，“那就去那间餐馆吧。”

“什么？”洛白提高嗓门，“又要回去？”

“你可以在这儿等我们，找完他的同事说不定我们还会再来。”路威道。

“要是不回来呢？”

“我们就走之前来接你。”黎纱抢话道。

“怎么这样。”洛白撅嘴。

“不许装可爱！”黎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洛白还是跟来了，一路碎碎念没有停过。

找到中午吃饭的“深海”餐厅，路威出示警官证找来餐厅经理。

经理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地中海男人，见到一行人有些惊讶。

“蒙德是负责运送海鲜的司机吧？”

“没错。”

“他跟这里的谁关系比较近呢？”

“这个...实在要说跟主厨乔里比较熟吧，”经理摸摸光滑如蛋的头，“他俩经常下班一起喝酒。”

“他人在哪儿？”

“现在应该就在隔壁喝酒。”

——

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转战隔壁“火舞”酒吧。

经理把角落里的一个穿着背心，戴着粗大项链的男人指给他们看：“喏，就是那个。”

路威走到这个男人跟前，问：“乔里？”

男人抬眼：“你谁？”

路威拿出警官证：“警察。”

“警察？”乔里莫名其妙，“找我干啥？”

“你知道蒙德的未婚妻昨天去世了吧？”

“知道是知道，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乔里喝了口冰啤酒，发出满足的气声，看得洛白直咽口水。

“我有问题想问你，而且希望你能对蒙德保密。”

“我可不敢保证。”

“是吗，你以前贩卖...快乐水的事情...”罗西文突然从旁边插话。

乔里脸色突变。

“怎么样，可以保证了吧。”路威顺势道。

“切。”

“看来可以，”路威便不客气地开门见山，“蒙德的情妇是谁？”

“你怎么知道？”乔里惊讶。

路威不语，只微微挑眉。

乔里很快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对方的圈套。

“...奸诈小人。”

“说吧，是谁？”

“我真不知道是谁，”乔里道，“我只知道他在外面是有个女人。”

“快乐水的事...”罗西文再次威胁。

“真不知道啊！”乔里急了，音量提高，“你问我也没用嘛！”

“行吧，”路威觉得他可能真不知情，“那你知道什么？”

“唉，”乔里叹口气，“我只听他说被那个女人威逼不许结婚，他确实不怎么喜欢他老婆，啊不未婚妻，就是了。”

“他准备甩掉未婚妻吗？”

“这个嘛，他也在犹豫，”乔里抖抖索索点上一根烟，“他其实一直没下决定要结婚，这回不晓得咋了，可能突然想通了吧，就决定结了。”

“那那个情人肯定不高兴咯。”

“那肯定的吧。”

“行吧，”路威转头问洛白，“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可以点杯啤酒吗？”

路威满头黑线。

“那就这样了吧，”路威对乔里道，“想起什么记得联系我。”

“...好。”

——

出了酒吧。

“真的不能喝杯啤酒再走吗？”洛白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

“唉线索又断了。”路威长叹一口气。

“要不咱们还是去直接问蒙德吧，”罗西文皱眉，“想想办法总能问出点儿什么。”

“他肯定不会说的。去了也是白跑一趟。”路威不赞同。

“我觉得，”洛白此刻开口，剩下三人难得听到他正经的语气，都静下来肃穆以待，只听他接道，“我们可以去里面点杯啤酒慢慢想。”

啪。

意料之中的爆栗。

洛白揉着后脑勺，又想用苍白无力的言语表示反抗。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路威摸出电话，发现不是自己的。

罗西文同时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

听对面说完几句后。

“什么？”他音量提高，剩下三人纷纷转头看他。

挂上电话，罗西文一脸严肃。

“又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