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威动作很快。他让还系着领带穿着白西服的罗西文将人带到镇上的小小警局关起来,自己则是迅速回到蒙德住处找凶器去了。
教堂里的人群也慢慢散去,走时还砸吧着嘴,回味这一场好戏的余韵,迫不及待地要跟自己的三姑六婆和朋友们分享。
黎纱迫不及待地去换掉繁复的婚纱。
此时诺大的教堂里就剩下洛白和乌戈林,还有瘫坐在一旁,两眼发直,一时没能回神的神父。
气氛诡异地尴尬起来。
“不得不说,”乌戈林率先打破沉默,“让人印象深刻。”
“哦。”洛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你居然能在没有证据,还几乎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把人揪出来。”
洛白渐渐懒得应付。
乌戈林也没在意对方的冷漠,自顾自的说下去:“在我还没完全判断出到底是毒杀还是刀杀的情况下竟然确信凶手是未婚夫。”
洛白还是没回应,半眯着眼。
“你为什么会肯定是他干的呢?就凭房子里一根黑长发?”
这是个不可置疑的问句,洛白不能再继续装死不说话了。
“就凭我看了那么多电视剧。”
“?”
“这种狗血桥段我最擅长了。”洛白打着呵欠,手插裤兜半躺在长椅上。
“说白了就是,猜的?”乌戈林无法掩饰惊讶。
“对啊。”
“...”
乌戈林感到自己被击败。
不一会儿黎纱回来,换回了一身便装。
“说什么呢?”她问道。
“在说喝杯啤酒再走。”
咦,刚才是在说这个吗?乌戈林陷入迷惘。
“走?走哪儿去?”
“回家啊。”
“案子不是还没完吗!”黎纱震惊。
罗西文把犯人交给门口待命的小警察,这时回到了教堂里来。
“怎么没完。”洛白掏着耳朵。
“其他三起案子呢?”
“这么说吧,你虽然没看到,但其他几起的犯人嘛,已经超越了人的范畴。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什么叫超越人的范畴?”黎纱越听越糊涂。
“就是说,不是人。”
“啊?”
“是某种...鸟类吧。”洛白回忆着当时的画面。一位清秀的女子旋转着落下,浑身覆盖着金色的羽毛。
“那这...只鸟不是会继续犯案吗?”
“只能,暂时停止举行婚礼了。”罗西文摸着下巴道。
黎纱见当地警方都这么说了,觉得也没别的办法,便不再说话。
“走走走,喝酒喝酒!”洛白来了精神,蹭得跳起来往外走。
黎纱无奈,只得跟上。
——
等到路威处理完所有杂事到达“火舞”酒吧时,洛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在一旁的黎纱和罗西文小口小口地喝着面前的鸡尾酒。
“这就又醉了?”路威对这个场面习以为常,走过来坐到黎纱身旁。
“可不,”黎纱瞟一眼抱着酒瓶哼哼唧唧的洛白,“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为什么?”罗西文已经微醺,问道。
“这么坐长途得吐一车。最后还得我来收拾残局。”黎纱想起上几次没注意让喝多了的洛白坐车,这家伙吐了一车的酸水,害得她花了大钱把车送到车行去洗。
“那你们是准备在镇上住一宿咯。”罗西文问道。
“只能先这样了。”
“我认识一家民宿的老板,环境不错还便宜,你们就住那儿去吧。”
“不用预定吗?”黎纱看看酒吧里的时钟,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嗨,最近哪有人敢来,多半是空着的。”
“别说,最近因为猎奇而来的人还挺多。”路威插话道,向调酒师点了杯白兰地。
“那我赶紧问问。”罗西文说完便走到一边打电话。
“这案子吧,唉,虽说抓了个犯人,可实在堵心得慌。”路威喝着苹果白兰地,忍不住抱怨道。
“是啊,听说还是只人面鸟...我居然没看到。”黎纱也很郁闷,她就因为昏倒错过了如此重要的场面。
“别想着看了,你可是差点被...”路威心有余悸。
不一会儿罗西文回来了,对他们道:“没问题的,还有好几间空房。”
“那可太好了。”黎纱向他表示感谢。
——
于是在路威和罗西文的帮助下,喝到失去意识的洛白被抬到了镇里的一间小民宿。
“我没喝多...”他仍然抱着酒瓶不撒手,嘴里哼唧着。
等回去一定揍他一顿。黎纱暗道。她心中从假婚礼开始积攒的怒气值即将满溢。
待路威同罗西文把沉得像灌了铅的洛白扔上床,二人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声,叹气声越过三条街,惊醒了一只花架下打着呼睡得正香的野猫。
“就这样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路威道。
“行,麻烦你们了。”黎纱道。
“你的房间就在旁边,”民宿老板交握着双手,对黎纱道,“还是说你们是...”
“我跟他没关系,”黎纱知道老板想说什么,“带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