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君观,顾安笙走了之后,院子里得风更大了,不少矮生的蔬菜被大风从土里拽了出来,顷刻间,地上的绿意消失殆尽。
玉生眼里有一丝困惑,“真的不叫她来山上吗“。
云寂满脸嬉笑,“你的鳞片也给她了,这么多年受的灵气在那里,她不会出事的,在这里,她会更危险“。
玉生轻轻挥动了道袍,手间瞬间出现了几枚玉符,挥手之间,玉符便被订入地下,“风眼的威力越来越大了,玉符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云寂轻声叹了口气,“这风眼还不能破,时机未到啊”。
周日顾安笙一天没有出门,宅在家里度过了颓废的一天。
打打游戏,洗洗衣服,逛逛淘宝,一天就过去了。
等周一上班的时候,顾安笙自觉恢复了最佳状态。
谁知,做梦的事情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
不过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顾安笙就做了三次梦,梦的内容真实清晰到她能看清巨型蜘蛛腿上的绒毛,感受到被蜘蛛吞进嘴里,被胃液腐蚀的感觉。
这样真实的梦境,还是给顾安笙造就了不小的冲击,她每天晚上下班之后开始抽时间来复习以前学的拳脚功夫,这中间还发生了些小插曲,她练习功夫时被别人拍到网上小火了一把,以致于来看她练功夫的人越来越多,旁边跳广场舞的大妈都被挤的没位置了。
顾安笙无奈,开始频繁的更换地方。
每天晚上的体能练习也没能帮助顾安笙缓解做梦的频率,反而因为每天都做练习,晚上又休息不好,让她的状态越来越差。
顾安笙开始有些讨厌睡觉,毕竟每天都在自己的梦里死上一次,死前各种感觉还真实的不得了,这谁能喜欢得了。
休息不好,顾安笙的精神状态接连下降,上班的效率也大大降低,每天繁重的工作做不完,顾安笙只能做自己最不喜欢的事情,把工作带回家。
自觉不能再这样下去,顾安笙开始频繁约见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给的建议就是放松自己,不要压抑自己,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多去旅游一下。
这份工作待遇好,工作也累,不可能放任顾安笙请那么久的假,顾安笙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辞职。
虽说失业的感觉很恐怖,但是变成精神病更恐怖,顾安笙在辞不辞职这件事情上有些犹豫,直到某天。
顾安笙守在一间屋里,她身上不知道穿了多少衣服,整个人被裹得像头熊一样,可是顾安笙还是冷,那寒意如水一般,刺透她得全身,顾安笙伸手掏了掏面前燃尽得火堆,里面已经一点火星都没有了,顾安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打开出租屋的门,一阵雪风夹着鹅毛大雪扑进来,将顾安笙身上最后一点暖意吹尽,牙齿止不住得哆嗦起来,手脚已经僵硬的不听使唤,可是顾安笙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往外走,外面原本一片绿油油的绿化带已经不见了,地面上干干净净,能砍的树已经被人们砍的差不多了,顾安笙拧着菜刀走了半天,也没有见到能烧的东西。
不过在外面走了几分钟,顾安笙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又冷又饿的感觉围绕着她,顾安笙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外界的刺激,她只是机械的走着,她甚至感觉自己是一个机器人,此时传导神经出了问题,身体和大脑已经断开了连接,但是身体还在执行着机器的最后一道命令,向前走。
一间不大的卧室,整体装修简约,房间被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占了大半,此时天色还刚刚微亮,本该寂静的房间里被一道声音打破。
“嘀嘀嘀,嘀嘀嘀”,手机铃声由于被漠视,一直响着,床上女人姣好的面孔扭曲着,牙齿在不住的上下哆嗦着,整个人都在发抖,连带着床也跟着抖动。
“啊”,顾安笙猛的坐起来,睁开眼,她抚着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看了看还是自己熟悉的房间,连忙拿过手机来看,是熟悉的20**年**月**日,这才松了口气,顾安笙抱着被子,平息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和惊恐的情绪。
“嘀嘀嘀”,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顾安笙颤抖着手,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没有备注,不过号码顾安笙早已烂熟于心,顾安笙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顾有全,什么事”。
一个温吞的声音才响起来,“顾施主,你奶奶生病住院了,劳你去医院照顾他一下“。
顾安笙竖起眉毛,“顾有全你有病是吧,我是你女儿,叫我施主,呵”。
电话那边对顾安笙怒气冲冲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仍是用温吞的声音道:“顾施主,麻烦你了,过会儿我把地址发过来”。
“我操你顾有全,老子长这么大,你从来没给说过我有奶奶,那可是你亲妈,她生病了不回去照顾,你还有点良心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给我装假和尚,现在和尚都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要点脸行吗,顾有全“。
电话那边无声无息,却也没有挂断,等顾安笙不再骂人之后,电话那边才叹息了一声,:“顾施主,照顾好自己“,说完将电话挂断。
顾安笙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承受的痛苦,终于被顾有全这句轻飘飘的话引爆,脑海中绷了许久的弦终于断了,眼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顾安笙甚至无法像普通人那样,能放声大哭,释放自己的情绪,她哭就像是没拧紧的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