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之后,刘玉芳帮顾安笙在伤口处,擦了碘酒,这些两人不敢去树下乘凉了。
在屋子里,虽然因为热的原因,也得开着窗子,但是屋子里的蚊子至少少了许多。
“刘婶子,在吗,刘婶子”。
“诶,在”,一听有人叫,刘玉芳便和顾安笙一起,去了堂屋,把门打开,赶忙把人迎了进来。
来人是顾安笙见过一次面的村长刘泽民,“刘婶子,最近城里比较乱,那三丫去买东西,都被抢了,钱也抢了,还好人没有处什么事,你要是要和安笙去县城买东西,最后和其他人一起去,人多了才不容易出事”。
刘泽民应该也走了好一会儿了,将纸杯的水一饮而尽,顾安笙见此,想给他再倒一杯,“安笙呀,不用了,叔还得去通知其他村民”。
“反正你们见着了,这几天能不去县城就不去县城,现在县城太乱了”。
“好,谢谢叔,你再休息一下吧,这么热的天”。
“不了,还好好多家,叔还得去通知其他人,你照顾好你奶奶呀”。
“好,谢谢叔,您慢走呀”。
刘泽民挥挥手,盯着烈日走了。
这村长还挺负责的,这么大的太阳,还能挨家挨户的去通知村民。
等太阳快降下去的时候,顾安笙又和刘玉芳一起提着水去给菜浇水。
只是早晚浇的两次水,都不能挽救这些蔬菜的生命,大部分都焉的厉害了,顾安笙掐着蔬菜焉搭搭的叶子,叹了声气,这都可以直接做菜干了。
“奶奶,这菜没救了,我们直接搬回去处理一下做菜干吧,浇水浪费水不说,还没有效果,也废力气”。
刘玉芳摸了摸蔬菜焉搭搭的蔬菜叶子,有些舍不得,她前两天她已经做了不少菜干了,这些菜还有点救,这么多的菜,都还是苗子,这时候拨了,这段时间的心血就废了。
不过顾安笙说的也在理,这蔬菜可不少,旱地全种满了,这两天他和顾安笙两个人浇水浇得也挺累的,这样下去也不行。
”这样吧,我们明天开始,先把焉的蔬菜摘下来,做菜干,剩下还能再长的,就让它长长”。
“这样也行”,顾安笙没多大意见。
天色昏暗,一对夫妻守着门,低声讨论,“爸这个样子不是办法呀,这几天饭也喂不进去,水也没有喝多少”。
“能有什么办法,现在的世道这样,医院也没有办法收”。
“强子,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得做好准备,可以的话去把棺材给买了,要不然过两天,棺材都买不起”。
中年男人原本冷静的脸,随着这句话撕裂,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中年男人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阿娟,为什么,你说我爸还没享够福了,怎么就得了奇怪的病呢”。
女人也十分痛苦,她娘家离这里有一段距离,都不知道自己家里出了什么问题没有。
眼下她能冷静理智的提出问题,已经是看着男人这几天状态不太对,她得逼着自己撑起这个家。
女人抱住男人的头,“强子,没事,没事,爸说不定明天就醒过来了”。
二娃也不知道自己爸爸妈妈在说什么,但是爸爸妈妈交待他,要照顾好爷爷,他自小和爷爷生活在一起,感情自然深厚,他也不知道爷爷怎么了,只是知道爷爷大概是生病了。
需要喂爷爷喝水,给爷爷擦汗,二娃废力的从水缸里舀了一点水出来,倒入盆子里,二娃毕竟年岁小,晃悠出了不少水,将地面浸湿了一大片,只余少许的水被倒入盆中,见盆子里有水了,二娃才开心的端着盆子,去拿了毛巾,将毛巾浸湿,给床上躺着的老人敷上。
躺着的老人可能因为已经睡了几天了,面容瘦削,形容枯槁。
他的周围围着不少的瓶装水,但这些阻挡不住流汗水的速度。
二娃对自己的劳动成果挺满意的,见着爷爷在流汗水,“还要给爷爷喝水才行”。
二娃很聪明,还记着爸爸妈妈给自己说的,放在爷爷旁边的水是给爷爷降温的,所以二娃一点都没动过,他去厨房拿了碗,又在水缸里舀了水,小心翼翼的端过去。
二娃端的很稳,只是可能太注意自己手里的碗,一时忘了门那里有个矮矮的门槛。
“啪”“筐”两声同时响起,二娃摔了一跟斗,碗也碎的稀烂。
女人男人赶忙跑过来,女人扶起二娃,“二娃,怎么了,让你小心点”,这个门槛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怎么还摔。
“二娃,你能不能省点心,都这么大了,爸爸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玩水”。
二娃的行为,成了两夫妻崩溃的一根导火线。
夫妻俩开始连番轰炸,宣泄内心的情绪。
二娃摔跤摔痛了也没哭,此时却是委屈的不行,“是你们说要照顾好爷爷的,要给爷爷喝水换毛巾”。
男人女人沉默下来,女人抱着二娃哭,“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这么骂你的”。
男人也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眼底的湿意,可是他不想也不敢在孩子面前哭。
晚上收拾完菜干,顾安笙和刘玉芳早早的上了床,现在也没有准确的时候,顾安笙也摸不清楚现在是几点。
为了节约柴油,除非必要,不会长时间点着灯。
顾安笙摇着手里的蒲扇,只是连扇出来都风都是热的,她是真睡不着。
而且今晚她莫名的有些焦躁,说来她已经好几天没做过梦了,自从进入这种诡异的,热到人跳脚的天气。
躺了一会儿,顾安笙像是想到了什么,爬上楼,翻找着自己的包包,她好多天没背过自己的包包了。
好在房间东西不算多,没一会儿,她就在小梳妆台上找到了自己的包包。
包包是一款小清新的绿色包包,上面还挂着那款做工精细的锦囊。
虽说锦囊已经被打开过,里面的小纸条也被取出来了。
但是现在这种焦躁与茫然的时候,有个东西握在手里,还是能聊表慰藉的。
搜完东西顾安笙便下了楼,她今天还是在一楼睡,一楼她简单的拿板凳拼接的床,睡着不太舒服,她打算过几天还是搬回去。
顾安笙也不知道自己翻来覆去多久才睡着的,只知道今晚似乎格外好睡觉,燥热都减了不少。
顾安笙沉浸在这种舒服的状态下,不想起来。
“怎么会这么舒服,难道是天气正常了,是不是电子产品也恢复正常”,这样想着,顾安笙的意识回归。
似乎还挺早,这两天睡觉顾安笙都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好能判断光线变化。
现在外面还是黑漆漆一片,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
顾安笙摸索着墙壁,旁边墙壁上有灯的开关,不一会儿,果然摸到凸起部分,顾安笙按下去,没有一丝反应。
果然,不过这温度的确降了不少,这已经是个不错的改变了。
今天的光线似乎格外的黯淡,顾安笙摸索着,想用火柴把柴油灯点燃。
“嘶嘶嘶”,轻微的破空声传来,顾安笙无法形容,自己是怎么听到这么轻微的破空声,可能是在黑暗中,声音被无限放大,或者是那一瞬间的状态。
顾安笙能清楚的感受到,一个不知名的物体,正高速向她的身前扑过来。
顾安笙没有动,破空声越来越近,顾安笙甚至能感觉到,这个东西不算大,很长,正向着她的脖颈处挥舞。
这种感觉很奇妙,五感像是被放大了一般,周围的一切细微变化,皆在她的感知之类。
似乎感受到自己的猎物一动不动,任它宰割,不知名物体加快速度,眼看着就要卷上顾安笙的脖颈。
顾安笙似乎才反应过来,侧身躲过去。
不知名物体速度十分快,见一击不成,转眼二击便到了。
顾安笙本来就练武,再加上现在五官敏锐,躲避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房间内还有不少东西,她的五感对这些死物就完全没用了,这让她摔了好几下,险些躲不过去。
“汪汪汪”,急切的狗吠声响起。
听起来是大黄的声音,遭了,奶奶。
顾安笙不欲与不知名物体再纠缠,边躲边往门的方向去。
“汪汪汪”,奶声奶气的狗吠声也跟着响起,听声音似乎还在往顾安笙这边靠近。
“米团,别进来”,顾安笙有些急,米团还是一只小奶狗,这种情况它应付不过来呀。
似乎是因为听到顾安笙的声音,米团开始往这边跑。
不知名物体也没有停止对顾安笙的攻击,而且它发现顾安笙的意图之后,又多加了两股来对付顾安笙。
这么多的触手,要么是藤蔓,要么是章鱼,可是这内陆哪来的章鱼。
从它攻击的方向来看,应该是从窗边进来,门离床边,她要想出去,就得往窗边走。
只是这难度有些大呀。
对一股还能游刃有余,三股却有些力不从心了,顾安笙被三股逼着退到了房间里面。
三股合作意识很强,刚躲过一股,另外两股直接夹击她,顾安笙险而又险的躲过去了,只是脸上仍是被上面的刺划拉了不少血口子。
似乎是问到了新鲜血液的味道,不知名物体明显兴奋了不少,又加了两股进来。
这样下去不行。
黑暗中,眼睛毫无用处,顾安笙干脆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空中五处细微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