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周姿还想去阿离的会所看看的,阿离说自从离婚,江景程一直住在她那里。
顺便她也想“狐假虎威”一把,给阿离点儿颜色看看。
可是想到阿离可能会向江景程透露自己的行踪,所以,周姿没去。
回了江城。
一路上想着她的做法,按理说没有纰漏。
而且,她感觉,江景程不在江家住,也不和薛明美联系,难道是为了当年的事情?
江景程恨薛明美?
不过也是,自己的妈,江景程没有办法,毕竟是自己的家丑,所以,周姿几次提起,江景程只能自己扛下来了。
周姿觉得此次的江城之行,应该是按照对方的剧本演的。
她这么做,不过是要麻痹对方。
刚刚下飞机,便看到丰城的新闻冯世纶成为了丰城的市委书记,兼任市长。
这个消息,周姿不惊讶,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再说也有了小道消息了,想必江景程也应该知道吧。
周姿先回了自己家一趟,然后又去了江景程家。
到的时候,是下午,周姿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背,手扶着自己的肚子。
江景程回来以后,看到周姿坐在沙发上。
从江城的一夜,周姿对江景程无比挂念之后,如今看到了真人,感慨万千。
那一瞬间,周姿盯着江景程看。
江景程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想我了?”
“嗯,很想很想。”周姿很由衷地回答。
江景程走过来,捏了捏周姿的脸蛋,“真会哄你老公开心。”
周姿之前,已经让叶安宁把那段视频中,江景程说的话,给录下来了。
“我最近收到了一段视频,你要不要听听?关于当年我爸爸的死。”周姿说。
江景程果然正色了几分,“当年的事情,你不是知道了?有什么新的收获?”
他坐在了沙发上。
“你知道我最近去哪儿了吗?”周姿问。
“去哪儿?”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周姿去过江城。
看起来和薛明美没有通过气。
看起来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了江景程和薛明美的关系,已经接近冰点。
周姿把手机拿了出来,放了一段,接着就把音频给关了。
“说吧,什么条件?”江景程问。
周姿笑笑,“江总真是聪明人啊,我还没说,就知道我的目的了。”
“同床共枕,负距离接触,不了解你,实在是谈不上。”他坐在了沙发上,头往周姿这里侧了侧。
他往这边侧,周姿就正襟危坐,一动都不敢动了。
她轻声咳嗽了一下,“第一,从今天开始,不准动我第二,我要搬回家去住。”
“搬回家去?这个可以商量。不准动你,这可就难了。”江景程挨近了周姿的身边,轻挑着周姿的一缕头发,他从侧面盯着周姿,“这个动都包括什么?不准摸你,不准碰你?还是说,不能做,总得有个界限。要不然,我很难做。”
周姿面红耳赤地盯着江景程,说了句,“你别不要脸。”
江景程又笑,笑起来特别爽朗,“一旦做开了,以后继续,就很自然了,你这个要求”接着,他又做出了一个“很难做到”的神情。
周姿气急败坏,“不准做!”
“不准做?”江景程恍然大悟,“我试试,尽量。不一定能做到。”
“你还想不想让我放内容?”周姿问。
“那就别放了,内容我都明了了。你想干什么,随便。”说完,江景程就上楼去了。
剩下周姿,一头雾水。
他是几个意思?
难道不想听吗?
不想听听别人是怎么陷害他的吗?
周姿今天晚上搬回了乔珂家。
之所以今天搬回去,她想给让她跳坑的人,做出一种假象,她受到了视频影响,和江景程分开了,已经中了对方的挑拨离间之计。
她想看看对方的下一步是什么,背后那个人是谁。
至于不准做,全是因为替孩子考虑。
周姿马上就五个月了,孕中期,每天在自己的小区里,吃了饭和乔珂散步。
至于去电视台,则有江景程的司机专程接送,这是江景程说好的。
周姿觉得也好,免得出乱子。
经常见到江景程的司机,却是见不到江景程,不过偶尔会从司机的口中得到江景程的只言片语今天他和赵鸿儒一起去哪了,明天和梁展一起去哪了。
果然性取向挺值得商榷的。
不过,最近阿离没有给周姿打电话,也没有动不动地敲周姿的心鼓,让她的心七上八下,心绪不宁,总之,周姿在家里过了一周,很平静。
这一周当中,她每晚和婉婉视频,都说的是幼儿园的事情,江景程极少插话说他自己,周姿有时候看见他的背影,会觉得心痒痒。
周姿再一次的体检很快到来,总要时时关注孩子的动向。
她和江景程说了要去产检。
“是我接你,还是司机?”
“司机吧,他每天接送我上下班,习惯了,明天早晨十点,你别太早了,也别太晚了。”周姿说。
江景程答应了。
第二天,周姿在医院的走廊里走动的时候,看见江景程从那边走过来。
还是如同上次那样,背光走在晨光里,特别伟岸,一手插兜。
再见到江景程,周姿的心里竟然如同小兔撞鹿一般砰砰地跳。
差不多才十天不见。
可是,她又想他啦。
这种暗生的情愫不知道是如何在心里发芽的,可是一旦长成了种子,就让周姿觉得好害怕好害怕,所有的情愫都在一个人身上,不可控,亦不能控。
江景程走近了周姿,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眼,“肚子又大了?”
“嗯,可能。今天就是例行体检,查查胎心什么的,应该简单。”周姿说。
江景程过来,很自然地扶住了周姿的一只胳膊,周姿身上的大部分力量,都到了江景程的身上。
本来丈夫对妻子做这种事儿,没什么的。
可周姿怀婉婉的时候,和江景程没有任何联系,几乎忘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次,竟然有了男女初恋的那种战栗和冲动。
可能周姿以前从未有过这种男女间的接触吧,很心动。
周姿算是一个特例,怀着二胎,有了初恋的感觉。
产检完了以后,周姿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休息,江景程坐在她身边。
江景程如同往日的霸道一样,一样是双腿交叠,一样是手搭在周姿身后的椅背上。
他看着周姿。
周姿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其实我不想让老二出来的,想想,我就觉得很难受。”周姿的声音有些可怜。
随着孩子的长大,周姿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原以为不过是一块肉,可是时间渐长,她就越发舍不得,周姿低着头,哭了。
乔珂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她就是舍不得这个孩子。
江景程揽过她的肩膀,周姿的哭声很大。
“你可能不知道我对婉婉的感情,在美国的日子里,她是我的依靠,她在,所以我才在美国熬过了两年,老二,什么错都没有,无辜的孩子,却要我心很疼。你体会不了。”周姿说。
“我怎么体会不了?”江景程说。
周姿想,大概是能体会吧。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关系么。
到了医院门口,周姿要回家,江景程要送她。
周姿心情特别不好,低着头。
“怎么了?”江景程问她。
“没什么,以后可能会每来一次医院,就难过一次!没怀上的时候,盼着怀上,现在”周姿很不开心。
腰却一下被江景程搂住,接着,她的下唇瓣就被江景程含住。
这次,他没咬她。
周姿不解的眼光看着他,他正低垂着眼睑,笑眼看着周姿,接着他的眼睛闭上了。
江景程吻周姿吻得很深入,不疼,很舒服的那种。
周姿在经过了孩子的一番坏心情之后,被江景程的这个吻吻得意乱情迷。
周姿也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越来越沉迷于江景程的怀抱,沉迷在他的吻里。
女人都一样,慢慢地中了男人的毒,却不知道,这种毒,他对多少女人用过。
周姿一旦动情,就是深情,可能江景程动情,就是本能。
周姿怕这样下去,早晚会欲火焚身而死,她推开了江景程。
她皱着眉头问他,“干什么呢?”
“我记得你只说过不做的,可没说不吻。”
“你”周姿被他气的一句话反驳不上来。
“做了吗?在这里?”江景程双手插到了兜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周姿瞪着他,不说话,上了车。
江景程送周姿回了家。
之后,江景程约了梁展,两个人漫不经心地说起来周姿拿到了音频这件事情。
“有人想陷害你?谁啊?周姿信吗?”梁展问。
“她应该不信,如果信的话,不会拿来要挟我,而且,这两天的态度,好像还有所缓和。”江景程说。
“几个意思?既然她一直认定是你干的,音频应该变本加厉才对啊。”梁展又说。
“可能哪里让她看出了破绽。”
“周小姐这么聪明?”梁展问。
“她比你想象得还要聪明。商界当年只是一个相当爆冷的节目,充数的节目,让她一手做起来的,她在丰城没有任何资源。”江景程说到,“想想看,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子,不靠色相,全凭自己的本事”
“所以,你的态度“
“她不光是个拗性子,还是一个顺毛驴,信哄不信呛的。”江景程微笑了一下,说到,脑海中浮现出周姿的模样。
“蛔虫。”梁展说。
周姿回来的第二天,曲然找她,说郊区有一个活动,篝火晚会,都是认识的人和朋友,问周姿要不要去。
“你鸿儒哥哥去不去?”周姿问。
“他啊?不去,怎么了?”曲然问,“你要去,我肯定开车带你,晚上十点就在酒店住下了,第二天早晨起来看看那里的日出,看看风景,对小孩也好。去不去?”
周姿挺心动的,而且,就是去玩一个晚上,也不是通宵。
曲然这几次来周姿家里,乔珂看出来了,知道她会把周姿照顾得好好的,加上周姿自己心里也有数,乔珂也同意了。
周姿有一条要求,“千万别跟赵鸿儒说。”
“你不就是怕江总知道吗,知道了,不说。”
傍晚,周姿在家里吃了晚饭,曲然就带她去了。
篝火晚会确实不错,周姿穿得很厚,羽绒服的帽子特别大,戴在头上,显得她很可爱,曲然在她身边。
不过参加这种活动,周姿向来就想当观众,不想参与其中唱歌什么的节目。
“看见他了没有?”曲然在周姿的耳边说到。
“谁啊?”周姿问。
“陆旭成啊。陆总。”曲然神神秘秘地说。
对上过商界的嘉宾,周姿都能够叫得出来名字,并且一点都不陌生。
听这个名字,周姿就知道说的是“一江景程”那个项目的陆总曲然对人家有点儿意思的,现在看起来,意思还不小。
周姿现在已经看出来,自己就是个幌子来,曲然为了避免自己“上赶着”陆总的尴尬,拉着周姿来,伪装“邂逅”。
也对,篝火晚会,这样浪漫的场合。
周姿目光略过篝火看过去。
陆总盘腿在那边坐着,很沉稳的样子,篝火恍惚中,周姿仿佛看清楚了,陆旭成的旁边,和他说笑的是曾晋。
周姿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旁边曲然,“你知道曾晋来?”
“天地良心,不知道啊。绝对不知道。”
周姿猜曲然也不知道,她就是剃头挑子,冲着陆旭成来的。
再往那边看时,曾晋也朝着周姿看过来,还对着周姿点了一下头。
周姿也礼貌了回应了。
晚上,周姿在酒店的走廊上,又碰到了曾晋。
这里是郊外,只有这一座酒店很正常。
看到周姿,曾晋说了句,“久违了。”
“对,好久不见。”周姿也说。
其实也没多久。
“听说你从江总的家里搬出来了,为什么?”曾晋问。
周姿低头,想了想,接着,把一缕头发往耳后放了放,“女人这时候,要控制的,他要的太多。”
说完,周姿就走了。
留下曾晋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这拒绝得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