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争辩下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还是没个结果。
时辰不早了,众人散去。
南宫商看众人走后留了下来,上前道“四弟,如今父皇不在京都,这代理之事全权由你负责,你是有这生杀定夺职权的。
其次,天佑国力空虚,此时我们不敢应战,岂不是失了颜面。
再者,四弟你身为太子,却无军功傍身,此时出兵正是我们一展雄风的时候,既灭了他国威风,又长我西祁颜面,还能体现身为储君的气概和担当,岂不两全其美。”
看到南宫华听到军功、储君四字有些动容时,南宫商又接着开口道“如若四弟还有什么顾虑,说出来便是,为兄愿意为你分担一些。
如若不行,四弟一声令下,为兄愿意带你出兵讨伐天佑。”
此言一出,便已经是戳到了南宫华的痛点,身为储君,没有实权,没有功劳,也没能讨得父皇的欢心,只靠着这嫡出血脉,这位子真是有些不稳啊。
而且父皇这几次都和老五走的比较近,就算是微服私访也带着他。
想到此处,南宫华的手攥得更紧了。
此时,父皇下令让我坐镇皇宫,我断然是不能亲自带兵的,只是,这出兵的事也不能让南宫商抢了功劳。
想罢,便脸上挂起来一副笑容,一副兄弟哥俩好的表情,“多谢皇兄一片美意,此事,我自有定夺,就不麻烦皇兄了。”
说着,又抬起了手,做了个送客的动作,“时辰也不早了,皇兄请回吧。”
南宫商见南宫华如此举止,心里也是了然,便离开了东宫。
看着南宫商走出了东宫,南宫华若有所思,面上虽带着笑容,却不达眼底。
南宫华想到国师大人曾经夜观天象,说太子之星黯淡无光,运势式微。
衣袖之下,紧握的拳头捏得更紧了。
此刻,南宫华身边没有别人,正好可以想一想对策,如何处理这件事。
良久,南宫华站了起来,走出了东宫,叫人备马,带了一些礼物亲自去了一趟兵部侍郎府——关璋关大人家。
西祁的兵部侍郎是连接边境和皇宫的纽带,直接隶属于皇上管辖,上通下达,传递军事消息。
本来关璋是不答应两国交战的,毕竟皇上不在,这事他也不敢管。
但是太子这一趟,不仅送来了礼物,以示好意;还以太子的身份进行了一番威压。
关璋回忆了一下太子的话,一想到太子登基之后,自己仕途坎坷,小命不保,更是诚惶诚恐。
思前想后,权衡利弊,现在天高皇帝远,太子好言拉拢在前,威压在后,还是先顺从太子为好。
即便皇上怪罪起来,这些礼物也是证据。
边境之地。
一座古老的城墙,伫立于边塞的土地上。
经过了一百多年的风吹雨打,那高大古老的城墙,依旧守护着西祁和她的子民,就像那戍边的战士一样,屹立不倒。
那古朴的气息,正暗示着西祁乃是一个几经沧桑的大国;那被炮火熏黑了的墙体,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令人生畏。
秦风自从十八岁就和护国大将军驻守在边境了,至今已经将近三年了。
秦风待在边境,跟着护国大将军学到了不少。武功学识有了提升,野外生存技巧、眼界都有所提高。
本来秦风刚来这的时候,很多官兵看不起他这种官宦子弟,认为他成不了气候,只是凭借着家族势力来混个官职。
却不曾想,秦风愿意从最底层的小兵当起,到现在已经更是当了护国大将军的副将。
秦风饱读诗书,妙计连连,那脑子转得快,可是比一般人灵光,献出了不少锦囊妙计,在军营里名声大噪。
再加上秦风待人谦逊有礼,更是赢得众人欢心,军营的兄弟可不少。
于是,这三年里,秦风不光跟着护国大将军学了不少行军打仗的制敌之策,还跟着这些人学了不少七教九流的东西。
秦风呆在边境,虽然晒黑了一些,皮肤也糙了一些,但是整个人精气神不一样,成熟了许多。
秦风在边境生活的这几年,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自由。
驻守边境的护国大将军叫穆云天。
当年,穆云天跟着南宫御天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在南宫御天登基之后,被封为护国大将军。
穆云天看不惯宫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场面,更不想参与其中,便主动请缨,到边境来驻守于此。
如今,护国大将军驻守在边境已经二十余年了。
在这期间,西祁和天佑两国虽有小小的摩擦,但也无伤大雅,可以被很快的解决。
西祁和天佑两国交好已然一百多年,两国人民也是很和谐,倘若真的发动战争,百姓何其无辜。
虽然这次皇上下令关闭城门,禁止天佑百姓进入,但是我们还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些吃食衣物,还为他们搭帐篷。
但是,这些人中,不乏好事者,硬要往里闯,好言相劝不成,他们还辱骂我西祁皇帝不通人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忠心耿耿的大将军便要武力解决,杀鸡儆猴。杀了那个带头挑事的人,以维护我西祁皇室的颜面。
却不曾想,竟被天佑人传言滥杀无辜,何其无辜!
以至于酿成了今日的后果。
惹得天佑王族一定要以战争的形式来解决不知所谓的仇恨。
穆云天看到关璋带着圣旨来到边境,告知他们我西祁接受天佑的战书,不是因为认了那些子虚乌有的事,而是为了我西祁的名誉和清白而战。
穆云天不知其他内情,以为皇上相信自己,愿意一战,便立下誓言,此战必胜!
战事起,硝烟弥漫,生灵涂炭;国不安,事难平,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