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价值两块糖的法术在你面前，你学吗？

学学学！不学血亏。

三人就这么坐在菜市口，坐着小板凳学幻术。

“白菜茄子老冬瓜勒！”

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喊：“热腾腾的肉包！皇帝吃了说香，神仙吃了夸妙。”

季平不由得汗颜：“就在这里教？真没问题？”

话音刚落就被打了下手，空桐道人瞪着眼骂他：“不专心！”

空桐道人给他们讲，幻术跟符篆，相术，占星等常用法术不一样，并不算客观存在的事物，而是来源于自身。

符篆讲究运气，要使用修炼得来的炁凝结成力量，星相占卜是靠观测得到知识，破解为能理解的程度，而幻术靠的是意，意之所动，虚实相生，幻术做的就是将这个“虚”化为“实”。

说起来还真有点主观唯心主义的色彩。

主观唯心主义声张的是世界是人认知的样子，而非世界本身，盲人跟正常人的世界是不同的，那改变单独某一个人的认知，其实也就是从另一个角度影响世界了。

整套理论说起来玄之又玄，没个几年啃不下来，所以空桐道人也没讲得太深入，转而教他们怎么用。

幻术要用自己意识想象出来并完善，首先骗得过自己，才能骗住别人，形状颜色声音气味都是重要的一环。

季平本来就会一点，讲了后对这项能力更清楚了，依言试了几次，手心里就腾地冒出火焰。

安安笑嘻嘻地拿水来浇。

系统提示声再次响起【学会幻术lv2，学会内功吐纳法lv1。】

比想象中的简单，安安学得也很快，后面那个是小狐狸学会的？

果然，小狐狸胡不怪的面板后面多了个吐纳法。

空桐道人将冬瓜糖丢到嘴里，起身拍了拍糖渣，笑道：“时候不早了，贫道要去喝酒，还想学的话明日再来。”

说着还砸砸嘴：“有点太甜了，不香！”

不好吃还吃得那么开心？季平内心吐槽两句，带着安安跟他道别。

问了系统时间，才知道已经中午了。

去张群那里拿了提前买好的排骨，又买了点藕，打算回家炖个莲藕排骨汤。

“爹爹，吃糖！”安安像发现了个新玩具，哗啦啦地模仿着念咒语，一边绕着季平蹦，忽然变出一颗小兔子奶糖，献宝似地递给季平看。

季平也不知道小孩怎么对糖那么大的执着，连忙把提着的布袋搁地上，接过奶糖吃掉，笑着说：“真甜。”

安安歪了歪头，给自己也变出一颗，撕开糖纸抿了一口，立马嫌弃地吐了出来：“爸爸骗人，没味道。”

她刚学的法术，还远达不到欺骗味觉的程度，其实也就相当于吞了口空气。

“不骗你，甜。”

安安将信将疑地又变了一颗糖吃。

这下她不信了，吐着舌头变了一大把糖，全塞给季平吃。

闺女哎，还好你这是假糖，不然吃完非得蛀牙，等下，要是回到现代世界，凭这手开餐厅，稳赚不赔啊。

打个狂吃不胖的名头，零成本高收入，减肥健身的姑娘汉子还不是一窝蜂地来？还要什么致富经？还要什么电瓶车？

【警告！宿主不得在普通人面前随意展示能力。警告！……】

“静音。”季平本来想回复关机，但又不太确定系统有没有这功能，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

系统果然乖乖闭了嘴，只有季平和安安两人能看到的屏幕上不断闪动红色提示。

小文盲安安惊喜地指着警告：“这个字我认识，叫牛口！”

季平笑眯眯地夸她：“安安真聪明，奖励一串糖葫芦好不好。”

安安眼前一亮，接过铜钱，甜甜地笑道：“谢谢爸爸！”

打发走了小姑娘去对面街道，季平这才转过头来教训系统：“啧，真烦。我闺女拿点糖给我吃，又犯什么条例了？”

为什么就不能在大庭广众下用法术？连学都是在菜市口学的！

季平本来就不是系统说什么就乖乖照做的三好学生，初中时去接姐姐晚自习回家，发现有好几个混混骚扰她，抄起板砖就跟着当时读高中的姐姐把那几个混混揍得跪地求饶，从此在季元霜的高中校区一战成名。

当然，直接后果是季平季元霜各收到一个校方警告，季元霜此后三年除了刚入学的小学弟们无人敢追。那几个小混混见到他俩都叫季哥霜姐，比兔子还服帖。

只是这些当然不能在安安面前做，怕带坏小孩。

系统沉默几秒，随后回答：【据检索，宿主不得在普通人面前随意运用能力。】

“什么叫随意？”季平顿时不乐意了，“我问你，为了做系统任务，在街上降服狐妖算随意吗？”

【不算】

“为了完成任务，在大街上学法术算随意吗？”

【不算】

“那为了做任务，在大街上用法术算随意吗？”

系统再次沉默半天，才答道：【不算】

“那不就结了？”

系统这次没再说话，带着红色警告默默消退。

或许是为了方便管理，系统助手并没有强人工智能，也就相当于手机上安装的加强版siri小爱小冰，系统本身才是那个手机，好忽悠得很。季平摩挲着下巴暗笑一声：警告？我写代码时从不管警告，只要不报错就能运行！

这就是当代混乱邪恶派程序员的自我修养！

“爸爸，你吃。”安安很快就买好糖葫芦回来了，献宝似地让季平先吃一颗。

季平心下感动，连安安把剩下的两文钱悄悄塞她自己兜里了都没计较，笑着咬下一颗。

嗯？怎么没味道。

安安撤去幻术，朝他做了个鬼脸，咯咯笑着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