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姑苏亦水这个男宠当的很不合格,不会邀宠献媚,不会侍奉床帏,更不会舌灿莲花哄主子开心,白吃白喝还要挑三拣四。
珠姬给太子殿下煎茶,纤纤素手,盈盈一笑。
“河水不干净,我只喝深井水。”姑苏亦水蹙眉。
珠姬为太子殿下研磨,瞥向一旁姑苏亦水,咬碎银牙。
“郡主手下力度不一,墨汁不匀。”姑苏亦水规劝。
珠姬为太子殿下宽衣,三分委婉三分霞色。
姑苏亦水面无表情,“郡主长得真好看,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太子殿下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眸光一冷,挥了挥袖。
珠姬盈盈一拜,目光怨念的掠过二人,乖巧退去。
姑苏亦水温雅一笑,雪白衣袖,指尖如玉端了茶盏,浅尝辄止,“果然还是井水好喝,殿下觉得呢?”
寒歌陌夺过她手中茶盏一饮而尽,似重似轻的睨了她一眼,风华不改,尊贵高冷,“哼,孤觉得将你宠的无法无天,不识高低尊卑了。”
姑苏亦水抿唇,直直瞧向他,眸中一抹黯然,却坚决道:“不可以,殿下只能喜欢我,不能是郡主也不能是其他人。”
寒歌陌眉心一动,有些心软,又有些抗拒,“孤不会喜欢珠姬,也不会喜欢你。”
“殿下不喜欢我为何不杀我?不喜欢我为何要纵容我?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带我一起回漠国?嗯,难不成殿下是与我一见投缘?引我为知己?将我当兄弟?”
寒歌陌有些烦躁的拿了糯白糕点堵住她的嘴,哪那么多问题?不想杀就不杀了,想带走就带走了,他堂堂一国太子难不成还不能顺着心意,做到这一点小事?
姑苏亦水转眸,一抹笑意,志在必得,不着急,你不承认无妨,只要心里在乎就好,不设防了,我才能知道想要的东西。
车马急行却不颠簸,姑苏亦水安静的吃完糕点,跪坐地毯也不上榻,伏案而眠。
一面湖水明如镜,四面晨钟暮鼓,高塔静寺,寒歌陌蹙眉,下车问门,有小童手持菩提行礼。
“施主所来何事?”
寒歌陌负手,眸中一片沉静,倏而开口,“孤闻此地有神医,妙手回春,特来求诊。”
小童拧眉,云师叔又要头疼偷喝酒了,他想着咧嘴一笑,应道:“施主稍等,我去求问师叔。”
他一溜烟的跑向寺内,没了踪影。
寺内松树长青,一楼塔厅内金身佛像肃穆庄严,佛像下一人袈裟银白,坐在一旁,不死心的拿着酒壶,倒入口中最后一滴。
“师叔师叔!门外有人找你!”小童嬉笑叩门,扒门探头,虎头虎脑。
“渡一,不要慌里慌张的,那人说什么?”他扔了酒壶,理了衣襟,一本正经的问道。
“孤闻此地有神医,妙手回春,特来求诊。”小童清了清嗓子,学着样子负了手,摇头晃脑,惟妙惟肖。
师叔目光一抹暗光,蹙了眉。
“师叔,孤是谁?他的名字吗?”小童好奇的睁大眼,跳脚问道。
“孤是代称,只有九国太子才有资格自称为孤。”他不屑一笑,挥袖解释道。
“那人身份如此尊贵,师叔出诊吗?”小童问。
“自然不。”他随意答道。
“那弟子让他离开?”小童犹疑。
“不,你让他进来。”他挑了挑眸,修眉微动。
“好。”小童翻了个白眼,不明所以然,疑惑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