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为了躲避孤独,我选择燃烧。
孤独是躲避不了的,孤独如影随形,就像漫天黑色,我被它们困住。
一千年还是一万年,我看不见,也感觉不到这世界的变化,我还没有生出双眼,看不见世间的色彩,虽然它们只是黑色……
我还活着吗?应该吧。
当我问自己我还在吗?我知道还能提问的自己不是死的,仅此而已。
直到黑暗中有一点不同,它多了一点颜色,多了一点温度。
不同于我的热,它是让我火热的心宁静的温度,后来我知道那是凉。
我向往苦界的烟火,我向她靠拢,直到我真的坠落,而后和她相遇,在那个雪夜……
她想要触摸我,我害怕极了,我伤了她,她离开了。
我很后悔,日日夜夜,她很久不再出现了,我想她,她还会回来吗?
我终于有了自己的眼睛,甚至有了手和脚,我要去找她!
我看见了她,熟睡的她守着一盏灯,我在灯盏里,守着她。
好像一百年了吧,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我也不是当年的火花了,她加入了门派,我也是,不过不是同一个。
他们都害怕我,而且害怕我的朋友,他们想要我们死,这样他们才会心安,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呢?我不想杀人的,但我还是杀了,杀了很多,因为……开了很多。
没想到熄灭我火种的竟然是她,当冰冷的长剑刺入我胸口时,我感受到了曾经虚空的深寒。
是让我的火焰把她连同她的剑一起融化,还是让她杀死我呢,这是一个问题……
我是谁?我死了吗?是的,我死了,被谁杀的呢?哦,原来是她……凶手!
我也杀了她,用我的火焰,我也救了她,用我的火焰,真是麻烦,既然决定杀了她,为什么又要救了她?
原来她一直没有离开,她在苦界忏悔,我在离界明灭,那时我知道。原来刺破我心的并不是剑,而是爱。
我是睡了,再也不愿意醒了。
当黑山和灵尊走进黑洞中的那一刻,远在万里之外的长安,也就是大华的都城附近的一所小茅草屋里,一闲敲棋子的人,一盏白日也亮着的灯……
闲敲棋子的人自然是此间房屋的主人,此间主人似乎在等客人,不过等待是很无聊的,特别是一等就是十天。
终于在第十天,他腰间的一枚崭新的玉壁有些不同了,此间主人从腰间解下玉佩的带子,放在手心。
当他凝视着手中的特殊玉佩,那原本墨绿色的玉佩,逐渐散发出深黑色的光芒,此间主人看着黑光道:“哦?已经成功了吗?看来要通知一下災,他可是很期待一千年重逢呢,当然,我也是”
那玉佩此刻光芒的颜色竟然和黑山走进的空间通道的颜色一模一样。
主人转而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出了静室,只见他随手一挥就是一片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物质。
这是一道空间裂缝,能随手撕开空间的人必然是尊者,他是谁?
然而小小的屋子里竟然凭空冒出第二道漆黑的门户,另一个空间裂缝的出现也让主人惊讶了一下,仅仅是一下,紧接着那边就走出来一个急迫的身影。
“来了吗?”黑影的声音率先传了出来。
主人已经认出了对方,正是自己想要去寻找的災,不用自己去找,他就已经知道,并且第一时间火急火燎地过来了。
“嗯,我已经感受到了那一滴精血的颤动,黑山成功了,災“
那客人的身影逐渐清晰,和此间主人一般年纪,似乎三四十岁的样子。
二人年龄相仿,却各有特色,如果说主人是温润如玉的大学士,那么客人就是刚猛雄壮的大将军。
客人足足有两米的身体如同一座壁垒,让任何人都要望而生畏,此刻传来若洪钟的声音,让人不禁怀疑这人身体是否住着一个野兽。
”想必三弟也要回来了,一千年了,已经一千年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名为災的强者胸口起伏,面色红润,一连三感叹,可以看出他的高兴。
”一千年真是漫长啊,三弟很傻,用了一千年才能彻底忘记一个人,而我只用一秒钟就可以忘记,不过对于三弟的选择,我很欣慰,忘记是很难的,彻底忘记更难,即便一千年也是值得的“
災继续道:”的确,彻底忘记的意思,就是再次见面就不会有感情,再次见面就会亲手了结想忘记的人吧“
”圣殿祭坛已经开启,空间通道已经打开,他们要来了,真期待啊”
“圣殿”二字是绝不可能从正道人的口中说出,他们更愿意用“万魔殿”称呼所谓的“圣殿”
“圣殿”二字一出口就表明了这二人的身份,万魔殿的魔修或者妖魔,而万魔殿能掌控空间之力的尊者只有两人,或者说两“只”,那就是万魔殿的两个首脑,所谓的魔尊和兽尊。
……
“金橙”没有想到,迎接自己的是一双巨大的爪子,那是来自兽尊的拥抱。
随着兽尊的致命拥抱,灵尊的身体顿时传来剧烈的疼痛。
“二哥,你这拥抱的力气是要杀我吗?”
兽尊嘿嘿一笑,道:“莲,没想到你的身体这么脆弱”
“我现在可是个垂死的伤员啊,毕竟是残废的身体,用灵魂之力修补,也需要三个月才能恢复”
兽尊道:“无妨,我们圣殿的宝药任你使用,别说你还有一口气,就算你没有了气,我和大哥也会把你救活!”
兽尊说的很豪迈,“金橙”很感动,他深知为了救活自己,圣殿付出了不知多大的代价,光是雪柔的情报就不知损失了多少教众的命。
“好了,为了彻底让你恢复,你还要摆脱这具人类的身体,跟我们来”
“金橙”跟随万魔殿的两位主人一路前行,小小的农家草屋的底下别有洞天,三人一直深入地下数千丈。
数千丈深的底下已经都是岩浆的世界,在赤色的火焰中,有一具漆黑的躯体悬浮在熔浆之上。
红莲的灵魂破体而出,“金橙”随即倒下,熔浆之上的人影渐渐睁开了眼睛。
黑色人影点点头,他身上的黑色如潮水退却,渐渐露出白皙的皮肤,依旧是金橙的脸。
兽尊道:“因为你的灵魂是伴随那人类而存活的,形状也发生了点改变,星之器作为你的身体迟早会让你恢复本来的面目的”
”对了,一切都回忆起来了吗?”魔尊问。
“我自从陨落,灵魂没有立刻进入离界,反而陷入了一片迷失的空间“
”二十年前我从迷失空间脱身,可那时的我灵魂太虚弱了,如果没有归属必然会真正烟消云散,正在那时候,我进入了那个孩子的身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那孩子的身体里“
“那个孩子……”魔尊低吟,问道:“他还好吗?”
“他在离界”
“那就是回不来了,真是可惜”魔尊竟然有些伤感。
“兄长不要难过,毕竟奈落救下来了,金橙虽然天赋还不错,不过终究还是差上不少”
“金橙”看着魔尊,眼中的魔尊渐渐和一个身影重合,来自某部分身体的记忆逐渐苏醒。
然而那部分记忆不是他的,是一个少年的,那个少年在离界已经死了。
“长兄,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但说无妨“古月道:”虽然我已经猜到你想问什么了”
“那个人真的是兄长吗?”
魔尊示意让“金橙”坐下,然后举起一杯茶,递给了“金橙”,道:“在我回答之前,你看看里面吧”
灵尊低头看去,小小的杯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画面,它本身就是一件法器,倒映着持杯人的记忆。
魔尊的记忆中出现了“金橙”的脸,然后是更多的关于金橙的画面,魔尊告诉灵尊,这许多年来圣殿一直没有放弃这位三殿主,他们一直关注着金橙!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圣殿安排好了的,就连苏橙的死,不,我的重生都是用那个计划实现的?”
“你应该能体会大哥的良苦用心的,莲!”兽尊当然不可能不知情。
拥有星命的容器是特意制作的,甚至手法还有点血腥,从某种意义上,那个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选定了。
“二哥你也知道这个计划,这个计划多么危险你不是不知道,当年整个天下都惧怕的东西你们竟然还要制造,你就放任兄长这样做吗?”
兽尊沉默,片刻后道:“这其实是我的计划”
“是你的计划?你也疯了!”
兽尊道:“是我的计划,但不能否认,是我的计划救了你,它很有效!”
红莲沉默,这或许是答案,或许不是。
“我累了”
没有想到灵尊红莲沉默后,唯一的话竟然是一句“我累了”,虽然兽尊自己也不喜欢这类客套话,但是心里不知怎么的还是觉得有些不自然。
“人族的身份不重要,你应当忘了曾经为人的身份,记住,那具人类的身体只不过是你灵魂的容器罢了,你是最纯正的魔,你是火焰中诞生的魔王!”
“我知道了”红莲随口答,漫不经心。
不过他的语气分明很敷衍,看着红莲进了屋子,兽尊情绪很是动荡。
灵尊不像以前那般好控制了,今日应该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和自己生气。
为了这个弟弟,他可是付出了极重的代价,可是弟弟一点也不知道感恩,而且还出现了不曾走过的“叛逆”。
想到这个,兽尊思绪一阵烦乱,金色的眼睛里也不时闪过一丝寒光,他,不喜欢超出自己意料之外的东西。
而红莲独自一人翻看这一千年来的历史典籍时,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发生了什么?”
“金橙的尸体被偷走了……”
是谁?能在三位尊者的眼皮底下偷走一具尸体?他又为什么这么做?
破庙之中,橙躺在破席子上,抬头看向露天的环境。
不知怎么的,橙总是感觉忘了什么,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或者人。
他明明记得自己也是躺在破席子上的,不过那破席子比起一般的丝绸还要华顺,而且自己躺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里,而不是一个破庙。
“橙,你就是个小人物,一辈子都在这破庙里,怎么可能见过皇宫呢?”他自嘲。
“一定是了,我做了一个梦,庄周梦蝶一般的梦”他说服了自己,一些疑惑也丢在脑后。
不知怎么的,他不想回忆做过的那个梦,大概是因为太苦了……
“我是谁呢?金橙,或者说凤凰城的橙”
阿橙一切都记得,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死在绝天涧中,也不知道谁救了自己,他只知道不管如何,查一查她的下落。
因为他不仅仅是橙,他还有个姓,不过他想不起来了,他想起来的是另一件事,一件目前来说至关重要的事情。
“金银花,龙虾草,生石花,白鲸粉,龙息竹……“他在地上用树枝写下一个个名字。
”你要这些干什么?“青墨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心中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阿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这些东西可不便宜,你还要我买一大堆?”
这是癔症了吗?
虽然没上过几年私塾,青墨还是认识一点简单的汉字的,他为盗门中的不少生了病的孩子抓过药,因此也知道一些常见药材的价钱。
单单白鲸粉就非常昂贵,一般人家都用不起,一钱的量就要一百文钱,龙息竹就更贵了,三百文钱才能买拇指大的一小截,当真是抢钱,如果不是救命的,谁会买这些东西?
阿橙是如何得知这些药材的,他又要用这个干什么?青墨觉得阿橙应该不会做一些奇怪的事,但是……
“相信我,这很重要”
有一种冲动告诉他,这个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然而一想到自己的人生,他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信了,你躺下吧,我会安排好的,明天就给你弄来”
青墨关上了房门,一旁的清风小心的问道:
“真的要买那些东西吗?这些可要整整二两银子啊,我们盗门九个人一个月的伙食也不过如此吧”
“买吧,橙就算脑子被烧坏了也不会骗我们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的确,他就是这样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因为一个宁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伙伴的人值得任何人无条件的信任。
清风心中这样想,不知不觉中,阿橙已经变得很重要了,他不仅是朋友,还是兄长。
凤凰城最大一家药店名为圣者药店,所谓医者仁心,医者圣人。
这家药店和它的名字一样会不时为一些没有钱治病的人免费救治,在饥荒中也会不定期施舍药粥与普通老百姓,所以青墨选择了这家药店。
秋老虎横行,伤风感冒的人比较多,所以这几天药店生意不错,连账房先生也加入了其中。
账房先生问道:“两位小兄弟,你们要买药吗?请问什么病?可带了药方?”
清风回答道:“我们有药方,麻烦您按照药方来抓药材就行了”
随即递上药方,是一张油皮纸写的药方。
账房先生戴起玳瑁眼镜,仔细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眉头逐渐皱起,最终放弃了。
“冰壶一钱,当归三钱,鱼腥草两根,龙息竹取根部……
你们确定要这些?据我所知这并不是任何一副正常的药方”
青墨点点头:“嗯,就要这些,有问题吗?”
账房先生想了想也没问题,还是道:
“问题倒是没有,为了避免你们因为江湖庸医而吃错药,我们已经测验了一番,这个药方本身并没有坏处。
甚至有点强身健体功效,但是关键这些药材如果用别的药方效果完全更好”账房先生这样解释。
柜台先生出来后拿了药包,但是没有立即交给客人,他转而进去了老板的房间。
“东家,这药方我看了,虽然知道这并不是普通的药方,但是这药方似乎是被故意打乱了,原本的药方我也分辨不出”
里面的主人淡淡道:“一个炼体药方罢了,还不值得我出手,不过你说那些人只是一群十六七的流浪儿?”
“十六七的流浪儿?”里面传来一阵惊咦,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声音,柜台先生这才发觉这里除了东家,竟然有其他的人。
听声音这人年纪不大,似乎是个中年男人,不过柜台先生很懂事,知道不该问的不能多嘴,没有东家的准许,一些隐秘的事也不能说。
东家并不是单纯的药店老板,东家的背后有贵人相助,因为那个贵人的缘故,东家隐隐成了凤凰城中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不时有三教九流的大人物来拜访。
就算是凤凰城抖三抖的城主大人,对于这么一个小小的药商都恭恭敬敬的,这实在是无法想象的。
因为柜台先生缄口不言,场面一时很静,片刻后,传来轻咳。
“咳咳……关于那些流浪儿的事,你且详细同我说说”这句话是东家说的,不过柜台先生知道,这其实是屋子里那个客人好奇的。
“东家对于这客人如此客气,想必是个大人物,甚至有可能是那位贵人”柜台先生心里这般想。
“是的,那个人是附近一群流浪儿的头头,几周前也在我们店铺买过药,所以我知道他们的底细。那群人普遍十七八的样子,大概八九个人,身份嘛,几乎都是城南的一群贫民家的孩子,时常在一起玩耍,似乎成了一个小帮派“
东家问道:“他当时买的是什么药材?”
柜台先生想了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当时买的是成品药,不是药材,药方是我们的散大夫开的,好像是安神散和补气丸“
“既先前是买的药,他那时应该是不懂药理的,那么这药方应该就是偶然得到的”
里面的东家分析道:”既然是安神散和补气丸之类的低等药,想来应该是为了救昏迷的人”
“东家所言极是,后来那人又来买了点药,也是恢复用的,他当时没钱,属下见他可怜,又觉得他不是滑头之人,所以私自给他赊了账,后来他第三次买药,这一次买的是药材”
“想来这时候,他们就应该遇到某位医道高手了,所以也就不需要成品药了”东家对里面的人恭敬地问道:“您说是不是?”
柜台先生心里震惊,能让东家用如此尊敬,乃至奉承的口气说话,那么这位客人只可能是东家背后那位神秘的贵人。
“很有道理“客人似乎来了兴趣,继续道:”不过,或许那位医道高手,就是他们先前要救的人呢?”
客人的音调不知不觉间高了几分,以至于让人听得出他很高兴,不过对于这种身居高位的上位者,这是应该避免的情绪波动。
“咳咳,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客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咳嗽一句后,用来缓减尴尬。
“公主”东家恭敬地提醒,屋子里又平静下来。
柜台先生得到了主人的吩咐,出来后立马找到了青墨,他语重心长地道:“我认为这并不是一副完整的药方,如果你们能将原本借我摘录一份,这份药材就可以免费送你们”
青墨摇摇头,表示很无辜。他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冲动,谢绝了柜台先生的提议。
走出药店,青墨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舍自己的银子,不过当天晚上看到阿橙竟然能够站起来了,他顿时庆幸自己暗自更改了药方的比重和药草。
他身上的才是真正的药方,这个药方只是用破布和木炭记录的,上面的名称要比青墨给药店看的少了几样,重量也略有不同。
第二天所有人被青墨叫了起来,同时他们的目光落在了躺椅上的阿橙。而他竟然站了起来!
阿橙似乎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惊讶,他只对着小安说道:“丫头,把这些汤药分给他们”
“这是我们今天的早餐?”
“这…好像是吧,不过这怎么吃啊?”
“青墨哥,我们没有病,不吃药”
几个人似乎不想吃这“早餐”,关键时刻还是门主青墨出来解释。
其实阿橙就是最好的解释,不过确实很难把阿橙的痊愈和一剂草药两者联系在一起。
“这是一种强身健体的药方熬制的药,”
清风忽然看了一眼阿橙,似乎想到了什么,紧接着一个个都像明白了什么,一个个饿死鬼般狼吞虎咽。
万剑阁,尊者殿内。
雪柔守着阿离,阿离此刻熟睡的样子憨态可掬,可是眼下此间主人并没有什么调戏的心情,自己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从离界中回来,按道理来说,自己将红莲的魂魄推出了离界,自己就只能留在离界代替他了,但是,为什么自己竟然回来了?
难道他没有回来,所以自己失败了才回来了?
不对!雪柔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就算自己失败了,也只能是困在离界中,和他一样被困在离界。
难道说离界中的其他人推了自己一把?雪柔仔细回想,似乎确实有那么一个人存在的,不过他的脸一点印象也没有。
正当雪柔思绪万千时,阿离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阿离慢慢坐了起来,身子猛然一震:“奇怪,我怎么睡着了?师姐呢?师姐呢!师姐呢!”
“阿离,我在这儿”
“师姐,你醒了?太好了!”阿离开心的在床上跳了跳,不过停了下来,她觉得师姐有些沉默,不过她不敢问。
突然阿离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旁边,没人了啊,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搞不懂……
不懂就不去懂,无忧无虑的阿离走到窗子外,窗子正对着试剑场,外面好热闹。
曾经的金橙最爱在夜深人静时在试剑场中练剑,一方面是因为修行,另一方面就是他喜欢看尊者殿中的长灯,亮起的时候金橙会很开心,尽管点灯的人并不知道。
万剑阁已然呈现封山之势,三千人都在精神紧绷中,谁都知道阁主现在正面临某种不知名的危机,而一旦阁主失败,万剑阁面临的只有山毁人灭的下场!
不论是想取而代之的其他门派,还是宿敌万魔殿,都可能是这场博弈背后的黑手,所以他们不能松懈!
金樽剑主:“弟子来报,有万魔殿的人马来进犯”
“来了多少人?”
金樽道:“三千”
静溪剑主:“三千,在剑阁的主场有点少,至少要五千人差不多,其中可有殿主级别的魔修?”
金樽剑主:“并没有那两人,只来了一个叫无面的西方护法”
云天剑主:“猖狂,区区一个四方护法,竟然敢只带三千人就来挑山?让我带着执法团去就行了”
静溪剑主:“小心有诈,这极有可能是陷阱,当务之急是帮助尊者制服大敌!”
看了看窗外严阵以待的“师侄”三人,阿离心中升起了有趣的想法。
面对空无一人的床,雪柔心中一阵烦乱,他走了?
她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在本来是心脏的地方,一朵白云般的火焰在燃烧,而她的心脏竟然千疮百孔?!
是的,她的心脏曾经被毁坏了,这团白色的火焰多年来一直在修补破损的心脏。
“心火,这是你的心火,你骗不了我的,即便你已经切断了和它的联系,但我知道红莲,你回来了”
“你不愿意见我,所以一直不愿意醒来,那么是谁救了你?”
两个名字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万剑阁阁主叫出了声:“古月……災……”
圣地正迎来一场巨大的盛会,这里的二十多人都是圣殿的核心人物,他们得知了一个消息,原本陨落的圣殿第三位殿主,也是同样尊者级别的红莲大人回来了!
当雪柔拨动心火的时候,红莲是有感知的,雪柔的话确实传到了红莲的心中,在红莲心中有着更大,更耀眼的一团白云般的火焰。
“三弟,怎么了?”
“刚接管身体,还有点不适应”
“是这样吗?那快点适应吧,圣殿的各位已经在等待我们了”
“好的,兄长”
天災注意到了红莲的不对劲,不过红莲并没有吐露实情的打算,他按压住了听一听那声音的打算,径直走向挤满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