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叮……
“这么吵,干嘛呀。”我埋怨着醒来揉了揉眼睛。
看着床边叠整齐的被子,那把匕首还在床的正中。
整理好短裙略显扭捏的走出门。穿着这个走出门我是拒绝的,不过没有办法就是了。
刚推开门,迎面的便是一点寒光的剑影,迈出去的脚惯性的向后退了一步,刚好撞在门廊的矮框上,坐了个屁蹲。
“呼,你吓我干嘛啊,别动不动就动刀动剑的,刀剑可是不长眼睛的。”当我看清楚了持剑的人是李奕甄后,拿手拨开指着我的剑坐在地上埋怨的说道。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卜凡根本就没有练过。”李奕甄也不理我冲着站在院子中手持青色长剑的慕白说。
慕白忙收起剑“你怎么老是爱开这么过分的玩笑?”说着便走过来扶起了坐在地上的我,顺手替我拍打着灰尘,诧异的问“你真没练过武?”
“没有,没练过。”我随口答道。
在我回答的时候,慕白则上下打量着我,脸上绷着笑“你怎么……”
“别说了,昨天衣服都湿了,有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这样了。”
“没关系,卜凡兄内秀,不过以后咱们要出使他国一定要练好武术才行。如果卜凡兄不嫌弃,我可以……”
不等慕白说完,李奕甄便接话道“卜凡习武的事情,我们家世代习武,自当我来教他。”
“这样也好,不过要尽快了,时不待我。”
“放心,以我的魔鬼训练,只需半年绝对让卜凡拥有自保的实力。”
“半年……也行吧,那可要抓紧了,有空我也会过来检验你训练的成果的,如果不行就我来教。”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决定了我如何习武,我这个当事人却连话都插不上。
……
“你先过来,站在这里,腿稍微蹲下,对、对、对。”李奕甄说完就叫我站在了院子内的树旁,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个棍子敲打着我的小腿教我扎马步。
“喂,我为什么一定要习武啊?我是个谋士、幕僚、幕僚……”我竭力的抗议着,但每当我一动李奕甄手上的小树枝便抽在我腿上。
“本来你是不用习武的,我也没打算教你,但谁让你昨天偏要跟慕白说什么合纵啊,出使啊之类的话。没办法咯,你要出使就得有一副好身体才行,不然就像刚才那样,别人拿剑一吓你就坐在了地上,很丢人的你知道么?还有出使也很危险的,而所有计谋都来源与你的口述,万一出使的时候你被人追杀,一点保命能力都没有。出使也要走很远的路,会有很多的危险……”
李奕甄像唐僧一样的念叨着,时不时的看我动了动便又用树枝敲打着我的腿肚子。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腿仿佛已经不是我的了,它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扎根在了地上,腿部也由最初的酸痛变得麻木无知觉了。
“卜凡兄,我给你买的新衣服来了,还有烧鸡,七分练三分吃。”院子的门被推开,慕白提着烧鸡和衣服宛若太阳般的走了进来。
我命令着腿抬起,可它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终于腿回归了我的身体,向前动了一下我整个人随着腿便瘫在了地上。
李奕甄赶忙扶起我“你怎么了?我之前练的时候扎这么久一点事都没有的啊。”
慕白也将东西放下“我十分怀疑你到底会不会教别人练武,卜凡兄明显一点基础都没有,你得慢慢来啊。”
我也虚弱的附和着说“对啊,奕甄你的慢慢教我啊,我以前一点都没接触过,我现在感觉不行了。”
“不这么练可要更久咯。”李奕甄冲着慕白说。
慕白突然话锋一转用力的说道“嗯,练武就是这样的,卜凡兄你再坚持一阵就好了,加油!其实还能再加大些力度的,光练腿手也不能光举着啊,挂点东西……”
“你们还是个人么?”我在一旁悠悠的说道。
吃完午饭又练到了太阳落山,我整个脑子都是空的,待李奕甄将胳膊放下说可以了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木在了原地,最终还是李奕甄将我抱到了床上。
这样的日子多久才是个头啊,我的心中发出了惨痛的哀嚎,疼痛让我连温暖的怀抱都无从回味了。
三个月的训练在一天比一天繁重中度过,体能强度的增加让我每一天都变的更加轻松。
马步、负重跑、攀越练习……这些让我这个死宅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在三个月的集训突击中变得稀松平常,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内武术世家真的有一手独特的训练方式。
本要在今天开始教我剑法,出了这与世隔绝的道馆后山便迎上了张灯结彩正在欢庆游行的南城队伍。
“今天是什么节日么?”我望着这一个个欢喜的面孔、塞满了街道的行人与正在拼命往店铺外挂减价横幅的店家疑惑的问着李奕甄。
李奕甄也一脸迷惑的看向我打趣道:“庆祝你出关。”
“你们还不知道吗?尤关大捷,蚩国退兵了,今天蚩国使者来南城签订停战协议。”慕白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拍打着我的肩膀。
我脑海中则飞快的转动着,这么说我不用训练了?哇!这地狱般的日子不用再过两个月了,真是太爽了,但居然还有点舍不得每天被李奕甄监督着训练的日子。
慕白盯着我扬起的嘴角,在这三个月每当我练的累垮了,便来找我谈政治论治国,已经能从我的表情中大致看穿我内心所想了,便伏到我耳边悄声的说“你别想太多,训练还是要训练的,这次停战和以往的休战是一样的,国内宣传着大捷啊大胜之类的话,可真实的场景与以前并无两样,依旧是你所说的蚩国人口消耗够了,兵也练的足了,没必要打便朝我国勒索点财务收兵去休养了。”
听完慕白的话,我的嘴角略微抽动了几下。
慕白又接着说:“你练的也差不多了,休息两天也好。以后也不用你冲锋陷阵,现在的强度保命也够用了。正好前阵子我回了趟家,家里让我外出历练为我捐了个罗平城县守,偷偷换了你的画像上去。之前你不总说要开边域、强贸易合纵各国么。等听完这次休战协议,就一同出任罗平城县守。”
听着慕白的话我着实感动了良久,因为其家里不愿帮他保下他的师傅闻正卯而离家改姓,就因为我跟他吹了三个月的牛皮便回家张罗了个罗平城县守的职位。
经过了这几个月的交谈,我也知道县守虽然听着官不大,却是掌握地方实权的大官。有着一城一县的自主决策权,在治理县内发行货币的权利,如果治理的县城临近疆域还有着自主组建边防队的权利。这些实权不可为不重,我想他家里能为他谋得这样一个官职多多少少有点补偿他的意味。
我正重的点了点头,对着慕白拘礼道:“谢了,我一定……”
“不用对我说谢谢,我只是为了帮我自己罢了,记得当初的誓言就好,振兴暹罗、庇佑万民。”
“振兴暹罗、庇佑万民。”我小声但坚定的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