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有很多遗憾,你知道我最遗憾的是什么吗?”白叟在火炉旁,烤着自己那苍老的手说道。
可周围却空无一人,不知白叟在和谁说话。
“算了,你不知道。”白叟闭上眼睛抬头仰卧后发出感慨。
“你只知道,大哥文采过人,有治国安邦之才,二哥洞悉人性,广交贵族,有生拽九牛之力。”白叟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嘴角微微勾起。
“而我呢?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屁孩,性子阴沉,不堪大用。”白叟顿了顿又说继续说道。
“也是,珠玉在前,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他们。”白叟自嘲的笑了笑。
“但是如今,大哥二哥已然成为了过去,活着的只有我,今日我就要为楚国,也为你这个老头子做一件事,楚国可经不住再来一次荆楚之分了。”在白叟看来这张共王遗诏就是自家老头子的人生败笔。
稍不留神就会让三百年前那次荆楚之分重演。
到时共王就不是共王了,而是共灵王,到时老头子泉下有知,都没脸见人了。
而楚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了,再折腾下去,别说南方霸主了,就是北方霸主来了也不管用。
现在国内军阀遍地,世家掌权,再来个王室内乱?
八百年楚国一不留神可能就这么没了!
今天就让我这个在你眼里只会跟在你屁股后面哭的小屁孩来挽救你的错误吧。
“辅国,祭天之礼已经准备好了,请辅国前往祭天,宣共王遗诏。”一小太监在门外小心翼翼叫道。
“人到齐了吗?”白叟幽幽说道。
“丹阳世家,基层上到齐了。”
“基层上?还有谁没到?”白叟奇怪的问道,难道已经有人看出这是个圈套了?
“回辅国的话,谢家,和陆家没到。”
“嗯,知道了。”谢家还好说,这家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从不站位,形式不明之前,不会轻易表态,陆家就不好说了,难道已经看出王上与我的计划了?
也好,做人不要太贪心,三家也不错。
…………
徐浩心中暗叹,厂公真沉得住气,我等不如也,有如此明公,世家哪有不除之理。
白条条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双手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
谢家,陆家?不去就以为没事了?
天真。
以为我是白叟那老匹夫,宗党还是太年轻,阉党才是中流砥柱。
不过正好,让王上知道谁才是他手上最得力的鹰犬,白条条道:“传我今,全力配合辅国拿下叛党,各个世家的暗子全部激活。”
有白厂公出言,再加上辅国的背刺,丹阳确是稳了,世家再怎么激进,也改变不了什么。
一件事了,白条条按照原定的安排,继续道:“水利之事不能因为丹阳这点小事就停,明白吗?”
“明白厂公。”
这是早就定好的阉党发展策略当然不能顾此失彼啊。
徐浩内心想着,厂公就是厂公,视丹阳世家如一条条断脊之犬,哪像白辅国如临大敌,准备这么久。
宗党还在盯着丹阳这个小地方的时候,阉党势力已经不知不觉的遍布全国了。
自己真是非常荣幸能得到厂公的青睐加入阉党,还好自己贪不然还去不了呢。
今生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贪了水利工程款,让我有机会做个有前途的好人。
“对了,白辅国的暗号是什么?”白叟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
“回厂公的话,今晚打老虎。”徐浩恭敬的说道。
“今晚打老虎,有意思,有意思,龙不吟,虎不啸,小小世家可笑可笑。”
白条条笑着说道。
“你下去吧。”
“是厂公。”
…………
白叟打发小太监后,开始了今天的正戏。
一名太监在白叟的命令下,战战兢兢的牵着一条狗,入了高台之上。
“咚咚咚……”
震耳欲聋地鼓声随着鼓面的振动,在祭坛内外扩散开来。
供奉着祭天牌位的高台上,白叟随之收回心神,起身肃穆。
高台下,前侧广场上汇聚着的世家贵族也纷纷结束闲聊,朝着高台聚集了过来。
高台上,祭台案桌前,
白叟重新止住步子,身穿白法袍,默然矗立,目光扫向朝各处汇聚至高台下的众人。
当从各处赶来的人渐渐放缓,所有参加贵族基本汇聚于高台下,白叟随之转过头朝着执鼓之人微微示意。
“……咚!”
最后道鼓声随之落下,众人也停止喧嚣,整个祭天高台内骤然安静下来。
“祭天大典开始,起乐!”
“叮~咚……”
清冽悠扬的曲乐声随之响起,祭坛内外,随之显得愈加安静,肃穆。
“文武官员,分立两侧,正冠净手!”
白叟矗立与案桌前,目视着穿着素色衣物的众人,依照着《楚》中所记载的祭天仪式,推进着祭天大典进行。
随着白叟话音落下,聚集在广场的众人随之在高台下,分立成两侧,之前准备好的干净娟被端出,依次呈在众人面前,示意众人净手。
伴随着铜磬钟声不时轻轻被敲响,仪式在静默中,肃然进行着。
终于,
正冠净手结束,看了眼分立两侧的众人,白叟随之转过身,面向祭坛。
“燃长香,诵祭词,共王遗诏!”
话音落下,白叟随之上前,拿起横放在案桌之上的长香。
手一挥转,长香顿时自燃。
双手执着长香,白叟将其插入案桌前,那大鼎内。
随之,三柱长香稳稳笔直而立。
紧接着,一缕青烟从其上萦绕而出,蜿蜒着升上天空,飘荡扩散。
再拿起案桌上写着共王遗诏的长绢,白叟退至鼎与长香前,
目视着身前高台下的诸位世家贵族,白叟肃穆诵念起来,
“维,时值古祭之时,携白氏子孙会聚列天地祖牌位灵前,祭奠宗祖,彰祖宗之功德,训后辈之孝道……
敬告先祖
天道煌煌,地道彰彰,人道虽渺,却也荣昌,泱泱白氏,源远流长。列祖列宗,功业辉煌……”
祭文诵念声在高台上回荡着,
虽然白叟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同晨钟暮鼓般在所有人耳边,脑海中回响。
所有人都不禁沉浸在这抑扬顿挫地诵念声中,杂念都被一扫而空,跟随着祭文的内容情绪起伏着。
突然白叟话风一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