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中学离着家里很远,徐鑫树来接宋雨辞时是打车的,怎奈现在这倾盆大雨的,连个出租车也没有了。
一路走来,徐鑫树与宋雨辞都被淋着了。
只不过好在宋雨辞只淋着一点儿,徐鑫树几乎半截儿裤子都湿了。
俩人到了楼下,徐母开了房门,手里拿着干毛巾递给他俩。
宋雨辞边擦边进屋。
徐鑫树浑身打颤的跑进卧房里换衣服。
宋雨辞鼻头痒痒的,仰天半会儿也打不出个喷嚏,轻揉鼻头,看向餐桌那一桌菜肴,两眼发光欲要扑向餐桌。
徐母拦住宋雨辞,轻拍宋雨辞的背,“快先去换身衣服!”
宋雨辞眨眼调皮一笑,便也去房间里换身暖和的衣服。
一家四口,在白炽灯的灯光照亮下,共同进餐。
到了夜间,宋雨辞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声沉重的咳嗽声,仿佛要把整个肺咳出来似的。
宋雨辞微微睁开眼,打开床头灯,起身迷瞪地坐在床上一会儿,脑中一片空白,然后穿上拖鞋去敲徐鑫树的房门,“鑫树,鑫树?”
屋内传来一阵咳嗽,由远至近。
咔嚓——
徐鑫树打开房门,捂着嘴咳嗽,面色通红,看起来很是浑身无力,他有气无力说:“吵到你了吗?”
宋雨辞踮脚上前将额头贴在他额头上一会儿,然后将手搭在他手上,徐鑫树竟全身发烫,宋雨辞一脸紧张道:“你感冒了,得去打针,我去喊爸妈起床。”
徐鑫树拉住宋雨辞,摇摇头,指着窗外说道:“你看,现在雨那么大,也别吵着爸妈了,算了。”
“那怎么行?!”宋雨辞皱起眉,语气很是不好,眼中却全是担忧,“万一你烧坏了怎么办?”
徐鑫树抬手揉着宋雨辞的头发,声音略微沙哑,轻轻笑道:“没事的,你去客厅电视柜下拿感冒药来就行。”
宋雨辞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那你先去床上躺着。”然后去客厅拿了感冒药,倒了杯热水。
进屋后,宋雨辞将卧房门扣好,抬了张椅子坐在徐鑫树床前,扶起徐鑫树吃药喝水。
不料徐鑫树却卡着脖子,猛的一吐,满嗓子苦味儿,在那咳嗽不停,满脸通红,宋雨辞急急轻拍他的背,不知所措。
徐鑫树摆手道:“没事,就是呛着了,你别急。”
在暖黄色灯光照亮下,徐鑫树咳了一会儿,缓过来后,抬起身来,恰巧对上了那双微微泛红、盈盈泪光在眼眶打转的眼睛。
不知为何,徐鑫树的心莫名一动,忽然就笑了,“你要哭了?”
宋雨辞强行憋泪,小声嘟嚷,“你吓着我了。”
徐鑫树朝她勾手,指着床边儿说道:“坐在这里。”
宋雨辞这时也顺着徐鑫树,乖乖的坐在床边,然后徐鑫树像是没了骨头一样整个人靠着宋雨辞,“那你亲亲我,我就不难受了。”
宋雨辞好笑的推了他一把,“你多大了,还撒娇。”
徐鑫树轻轻摇晃着宋雨辞的肩,“我不管,小时候你都经常亲我的。”
宋雨辞无奈,感慨万千,“哪能比吗?小时候你多可爱,胖胖的,多可爱。”
“意思是我现在不可爱了?”
“不然呢?你觉得你可爱?”
“我怎么就不可爱了?”
“啧啧,说来话长。”
“不管,你不亲我不睡了。”
宋雨辞扶额,连应了好几声“行”。
徐鑫树睁着黑曜石那般的眼睛直盯着宋雨辞,盯得宋雨辞怪不好意思的。
渐渐的,宋雨辞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转念一想,自家亲弟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直到宋雨辞柔软的唇贴上来,徐鑫树仍是愣的,宋雨辞拍拍徐鑫树的肩膀,起身道:“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起来找我,我先回屋睡了。”
直到宋雨辞离开后,徐鑫树感觉整个人都冒烟儿了。
宋雨辞一夜好梦。
徐鑫树,竟做了一段不可描述的梦。
第二天,仍是阴雨连连。
早上吃早餐时,徐鑫树都不敢直视宋雨辞,整个人都是绷着的。
俩人去上学的时候,格外安静。
宋雨辞手里握着昨日那个叫宋书清的递给她的伞,一脸困惑。
徐鑫树撑着伞,宋雨辞就
挨着他,俩人一同打一把大伞,他将伞微微偏向宋雨辞,自己的心噗通地跳个不停。
宋雨辞忽然喊道:“鑫树。”
徐鑫树:“啊?”
宋雨辞无奈,皱眉道:“大清早的,傻愣傻愣的。”
徐鑫树微微缓过神,双颊泛红的看着她,“怎么了?”
“我前几天看了成绩公布栏,有个人和你居然是同一名。”宋雨辞想想,啧,那个男生还是个学霸呢。
徐鑫树点头疑惑,“那又怎样了?”
“你认识他吗?”宋雨辞手里拿着伞,递到徐鑫树面前,“这是他昨天给我的。”
徐鑫树忽略心底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接过伞来语气发冲道:“认识,不就是个书呆子罢了。”
宋雨辞忍不住掐徐鑫树一把,“你阴阳怪气些什么?人家招你惹你了?”
徐鑫树“嗷”地一声,“本来就是,在班里他都不怎么跟班里人说话。”
“万一人家内向呢?”
“嘁,一个男的,整天过得老干部一样的生活。”
“徐鑫树,你能不能好好说了?”
“不能。”
“你说什么?”
“……能。”
……
一整天儿上完课,回家后就听见余母在和徐母聊天,余母在抱怨余景音的不懂事,徐母在安慰余母。
“你说,看那小诗,怕姐姐没带伞,就跑去给姐姐送伞,却不想这丫头居然早恋!把小诗扔在一旁!”
宋雨辞面无表情:“……”等等,她听见什么了?早恋?!余景音?
宋雨辞立即坐在余母跟前,一脸严肃道:“不可能,阿姨,阿音从来没跟我提过,你是不是误会了,阿姨,你可别误会了。”
余母转瞬便换了一张笑脸,“小辞,这可不是阿姨胡说,这丫头,都因为人家小伙儿感冒了,一整天都没去上课,还在躺着呢。”
宋雨辞坚定道:“不可能的,阿姨。”
余母略微僵硬一番,沉默下去。
徐母拍宋雨辞的后脑勺,“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然后像余母表示歉意。
余母摆手道:“没事,没事,这也是关系好。”
宋雨辞瘪嘴。
而后宋雨辞便去找余景音。
“阿,阿嚏!”余景音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此刻的她头脑发涨,浑身难受。
“阿音,你不是一向身体很好吗,怎么忽然感冒了?”宋雨辞担忧道。
徐鑫树的体质是病来得快去得快,昨晚生病,早上就好了,而余景音则是不容易病,一病就病好几天的体质。
余景音抽了一张纸擤鼻涕,躺着闭眼睛:“阿辞,我想睡会儿。”
宋雨辞点头表示知道了,起身帮余景音掖好被子,“那好,你先休息,晚上我再来看你。”
宋雨辞轻轻掩上门,转身便看到余景诗坐在沙发上,转过身来乖巧笑道:“小辞姐要走了?小诗来送送你吧。”
宋雨辞微微皱眉:“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