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辞朝电话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宋雨辞原地着急地跺脚,朝四周大喊:“余景音,你在哪儿!回答一声啊!”
徐鑫树付好车费后,他跟上来,然后拉住宋雨辞,“跟我来。”
俩人兜了好几圈巷子,才找到余景音所描述的地方,那儿有一栏很宽敞的楼梯坎,路灯一闪一闪的,甚至有几个是坏的,可这儿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四周安静得可怕,徐鑫树面色越发难看,宋雨辞无措地看着四周。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闷哼声,还隐隐传来男人低声咒骂的声音。
宋雨辞不敢相信地往声源处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甚至都不敢上前去看,她怕她来晚了,她怕……
徐鑫树看了宋雨辞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快速跑向前方巷子。
昏黄的路灯下,映着一个身形强壮的男人用脚踢着躺在地上的人,地上的人卷着身子,是不是发出一阵闷哼声。
因为路灯的太暗了,宋雨辞并没有看清那个卷着身子的人是谁,徐鑫树和宋雨辞下意识的一位是余景音。
宋雨辞脑海一片空白,只凭着身体本能冲了过去,想也没想便使出全身力气去狂揍那个男人。
男人却没多大的感觉,反倒是觉得宋雨辞在打扰他踢人似的,不耐烦的用力推宋雨辞一把,大声吼道:“哪来的人,找死吗?!”
徐鑫树阴阴地看着男人,眼神像是要把那个男人给杀了似的,神情阴霾得可怕,他抬手活动手腕,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一脚踹去。
男人猛的退了好几步,吃痛地发出一声“哎哟!痛死老子了!”然后愤怒地看向徐鑫树,面露凶相,朝地面吐了一口痰盂,“妈的!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老子今天非得好好叫你们好看!”
徐鑫树冷冷地笑着,上前走几步,神情倨傲,神情满是不屑,“行,来啊!”
俩人便纠缠在一起,打了起来。
这时,那卷在地上的人慢慢起身,宋雨辞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人不是余景音,而是穿着云川校服的宋书清,宋雨辞疑惑:“怎,怎么是他?那余景音呢,她去哪儿了,她怎么样了?”
宋书清慢慢从地上撑起身子,步伐踉跄,欲要倒下,宋雨辞连忙上前去扶宋书清,问:“你还好吧?你有没有看见余景音,就是我朋友,那个看着很可爱的女生,你有没有看见她?”
宋书清扯扯嘴角,嘴角被打青了,他吃痛的摸摸嘴角,“嘶”了一声,然后回答宋雨辞:“我还好,她没事。”
宋雨辞继续问:“那……”
还不待宋雨辞问完那边儿正在斗殴的徐鑫树猛地将男人撂倒在地。
那个男人毕竟是成年人,力量自是不容小觑,见着徐鑫树将男人撂倒在地,宋书清不由得惊讶了一番,宋雨辞瞧宋书清那么惊讶,便在旁边解释道:“鑫树从小就被妈妈逼着去练那些乱七八糟的拳击和武术。”
就在那时,宋书清在心里暗暗做下决定,他要去学习武术,他要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他不想再像今天一样被人按在地上被人打,不想再这么无用。
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宋雨辞看去,是余景音领着俩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前来,那俩个男人前去帮助徐鑫树压制著男人,将男人擒获。
终于,徐鑫树拍拍身上的灰尘,与宋雨辞同时看向余景音,“你没事吧?”
余景音看见他们俩个,不禁红了眼眶,委屈道:“我没事,还好遇见宋书清了。”
宋雨辞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抱着余景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然后保安拨通号码报了警,不到一会儿警察来了,一位警官和宋雨辞领着宋书清去医院治疗。
另一个警官把那男人抓去警察局里,余景音跟着去警察局里做笔录,徐鑫树陪同余景音一起去。
随后警察通知了余景音父母和宋书清父母,叫他们前来警局一趟。
余景音在不到一会儿,余母和余父风尘仆仆地急急赶到警局,一看到余景音在椅子上好好坐着,便猛地抱住余景音,那浑身发抖的身子,向来冷静的余母眼眶都红了,这时抱着她,像是抱着珍贵的珍宝。
她知道徐父和徐母在从城里赶来,那时候的余景音第一个感觉是:她的母亲这么关心她,爱她,她怎么会觉得母亲不爱她呢?她怎么会觉得她偏心呢。
已经夜晚十一点过了,从警官背着宋书清来到医院后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他的父母仍旧还没有到来。
宋雨辞看着躺在病床上休养的宋书清,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袭来,她清晰地听见警官打电话给了他的母亲的,可是……
宋雨辞忍不住问:“宋书清,你家离这儿很远吗?”
宋书清听见了宋雨辞的话,没有回答,可宋雨辞却从宋书清的神情中看出了自嘲,她便默默地陪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宋书清轻轻地笑了,他说:“是啊,很远,很远呢。”
宋雨辞欲言又止的看着宋书清,眼里满是心疼,最终默默叹了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病房的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紫针织开衫,踩着高跟鞋,身形消瘦,画着淡妆,神情漠然的女人。
女人环视四周,走到宋书清面前,她看见浑身伤痕的宋书清,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可却因为两人过少的交流,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宋书清没有看见女人那一闪而过的心疼,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女人坐在病床前,语气不自然僵硬道:“你爸呢?”
不是关心他的病情,不是关心他是否好不好,而是关心那个人,宋书清笑了,眼底逬出的冷意直叫人发冷。
女人看着宋书清逐渐发冷的神情,便沉默下来,这时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一个宋雨辞待着,在她看见宋雨辞的时候,神情愕然变了。
宋书清看见女人的变化,心底微微发涩,他,果然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