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我不是骗子，是你姐姐让我打电话给你的。”梁悠优生怕对方不相信，语速飞快地说道，“我让你姐姐听电话！”

梁悠优说着，飞快地开了免提，伸长了手把手机凑到了姐姐的脸颊边。

“阿恒……”姐姐抽着鼻子，委屈巴巴地喊了声名字后，一下子情感宣泄如山洪暴发，哇哇大哭了起来，“我……我……哇……”

真的是一字一嚎啕，语不成句。

梁悠优看的揪心。

作为旁观者，她一贯以来都不太会应对这种感情浓烈的场面，正纠结着是要安慰一下，还是直接把手机拿回来，通知完就完事了的时候，电话那头出声了。

“哭这么大声应该没受重伤，怎么不自己打电话给我？”

“司机呢，重伤到连电话都不能打了？”

“车祸是谁的责任？”

“先叫救护车，到了之后就去医院，我到医院找你们。”

清冷的声线，加上略生硬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质问一样。

梁悠优不满地皱了下眉，这是亲弟弟吗，居然这么冷漠，不安慰安慰也就算了，居然还说“哭这么大声应该没受重伤”！

活久见啊。

“救护车还有十分钟左右就能到，是距离最近的中心医院，我担心错过急救医生的电话，先挂了。”梁悠优的心里迸出一串火苗，她猛地收回了手机，拒绝这位“好”弟弟带来的二次伤害。

“你别哭，也不要怕，我在这里陪着你，会没事的。”梁悠优深吸一口气，脱下羽绒外套披在了妹妹的身上，又扭过头非常认真地安慰着姐姐。

十五分钟的时间，既短暂又漫长。

梁悠优一边和姐姐说着话以防她睡着，一边探着妹妹的鼻息，当救护车和消防相继而来的时候，梁悠优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

“医生医生，在这里！”梁悠优激动地挥着手大喊。

“你快看下驾驶座上的妹妹，她的小臂上插了一块玻璃，刚刚出血很严重，我用耳机线扎了一下。”

“打完急救电话我才发现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这样处理行不行。”

梁悠优说着，就想要从引擎盖上爬起来，可她长时间地维持着一个姿势，加上冬天夜里气温低下，腰部以下都变得僵硬了。

稍微挪动一下，脚底板就传来一阵麻意。

“嘶——”梁悠优扶着防护栏来回走了两遍，才终于缓过劲来，她靠在防护栏上，静静地看着消防员们破车救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境该有多好，至今仍能与你在梦中相遇。”

喷嚏声和《Lemon》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梁悠优看着来电显示，心里咯噔了一下。

“优优你到哪里了？你舅爷爷的心跳血压都在下降，可能抢救不过来了，你赶紧的。”

“妈，我……”梁悠优的喉咙发干，她咬了咬嘴唇，艰难地解释道，“路上有人发生了车祸，我帮忙叫了120，救护车刚刚才到。不过妈你放心，救护车是中心医院的，我很快就能到了！”

“你奶奶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