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摸到了就好
所谓好几次,浥轻尘其实也撞见过几次。比如上次在书屋的时候,就偶然听到了尚幽篁和白间说起了青岑的事。
“医生。”浥轻尘简单的说道。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接下来,白间就没再说过关于青岑的事了。
浥轻尘还是莫名的有些战战兢兢。
其实她能看得出来,白间也已经有了有别于之前的疏远。
因为什么,浥轻尘自己知道,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她的确不太希望,可以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到了加油站以后,浥轻尘估摸着距离和时间,买了一桶油,准备一会直接驾车过来,再加一次。
“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浥轻尘下车前说道。
“没事,我正好也顺路。”白间礼貌的回复。
说了告别的话以后,白间就让顾秘书开车离开了。
一直等他的车离开了,浥轻尘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明明已经可以做到正常面对他了,至少表面上是。
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变了呢?
因为那天闻到的细微血腥味?因为那天夜里回想起的一句想不起来出自哪里的话?还是因为他两次的询问手链的事?
浥轻尘不知道,只是在手机上约了车,然后等待他的到来。
油太重了,加油员帮她拎到了路边,她就在旁边站着。
这里离加油站有一定距离,但也不会太远,偶尔风出过来,还参杂了些许的汽油味,当然,更多的还是下雨前的青草芳香。
浥轻尘就站在一棵说高不高的桂花树旁现在已经有些许的花开了,味道不算很浓,在风中,也被冲散了不少。
在它旁边,还有一种叶子小小的,似乎并不开花的,浥轻尘叫不出名的高大树种,此时正落了一地的叶子。
秋天已经慢慢的走过大半了,浥轻尘看着这一地的叶子,才有些后知后觉。
要是平时,浥轻尘肯定会继续这么闲情雅致的在那里赏桂,赏落叶。不过现在的天很阴,怎么看,都像是要下大雨的感觉。
距离她约车已经过去将近十五分钟了,可是那辆原本显示只需要五分钟就到达的车,到现在都还保持着五分钟后到达。
一辆车慢慢靠近,在她的面前停下。浥轻尘没有躲,因为她知道车主是谁,但是也有些害怕,是因为知道车主是谁。
“浥助教,叫的车还没到吗?”车窗落下,白间微微歪头看着她脚边的油。
“应该快到了。”浥轻尘勉强的笑着说道。
“你叫的车,该不会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吧?”白间指了一下他刚才过来的那个方向,说道。
浥轻尘抓着手机的手微微攥紧,没有回答,不过她的表情已经给予了答案。
“那边发生了交通事故,所以堵住了。”白间解释道,“我原本是要从那里走的,不过看到一时半会走不了了,正准备绕道。”
此时天空传来一声闷雷响,天也好像比刚才更黑了。
“浥助教,你是要回学校是吗?我先送你过去吧。”避免她推脱,白间直接解开了安全带,就下来,准备帮她把油拎到车上。
“总裁,我来吧。”顾秘书先他一步,拦住了他的动作。
虽然没有多说什么,浥轻尘还是注意到,他看了一眼白间右手。
想来,好像从今天遇到他开始,他似乎一直在避免使用右手,因为大多数人多是右撇子,浥轻尘有疑惑过。
是受伤了吗?
“不小心划了一下。”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白间解释道。
“那白先生这段时间,得注意一点,伤口不要沾水。”浥轻尘下意识的说道。
定定的看着她,似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他什么也没说,指了指自己的头上,示意了一下她。
浥轻尘怔了一下,犹豫着伸手,触到了他示意的那个东西。叶子,就是她刚才在赏的落叶中的其中一片。
“摸到了就好。”白间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过去打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次的尴尬比上次要容易掩饰,可能是应了那句一回生二回熟吧。
不过等她上了车,偏过头去系安全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闭上眼,暗自骂着自己怎么这么蠢。
待白间上了车以后,车子就发动了,带动了地上的那些落叶。其中一片,应该就是刚才落在她头上的那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头发有静电,不然怎么会有东西,接二连三的往她头上落?
先是花,现在是叶子。
还偏偏两次都被他看到了,上次更是直接被吓到。这次倒也不好到哪里去,拇指大的叶子,落在头上,也没反应。
浥轻尘突然又想起了那夜自己想起的,不知道在那本书上看到的一段话,大意是,如果一个人处于紧绷状态的话,对于周围的一切,他的感知都会比平时敏锐很多。
浥轻尘承认,她无法忽视白间,因为他的脸,连带着声音,行为。
对于过去的一切,她本下定决心要放下了的。越是下定决心,心里就越是不能平常心对待他。
一路上,两人都好像何怀心事,所以没有说什么话。
到了学校的时候,虽然天还是很阴,不过索性还没有下雨。车也在顾秘书的帮忙下,加进去了。
现在不是一个适合客套的时机,浥轻尘说了感谢的话以后,就和白间告别了。
油虽然不是很多,不过还是够用的。上车以后浥轻尘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家,明天再去加油。
另一边的车里,白间的情绪总是淡淡的,看着浥轻尘的车渐渐从后视镜里消失。
顾秘书的余光看着他,有很多的疑问,不过还是什么也没说。
此时,顾秘书的手机响起,他用蓝牙接听,对于那边说的话,也只是回了几句单音节,只在最后的时候,说了句辛苦。
“总裁,鱼有动作了。还有,之前让人去查的东西,似乎也有眉目了。”顾秘书接完了电话以后,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白间,说道。
“是嘛。”白间收回视线,笑着看着前面,笑不达意。